“这林家的瓜娃子能说整话了?”
“我勒个乖乖,他家不是真得了仙家的恩赐吧?”
看热闹的村民非但没把林硕的话当一回事,反而对他能说话这件事特别感兴趣了。
毕竟在他们眼里,林硕就是个和泥都和不好的傻子,之前见身都是一脸傻笑,现在居然会说话威胁人了。
刘二狗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神来。
他先是看了林硕一眼,继而又看向林大壮,咬着牙道:“好啊!你当初还假惺惺的和我爹换仙缘,原来你早就给自家儿子了!”
“娘的,今天这事儿没完!”
刘二狗这话说的有点莫名其妙,但林大壮根本就没有理会的意思。
李林氏也只是站在一旁,面色清冷,手掌微颤,始终一言不发。
“傻子!我今儿不光要夺了你家的鸡,弄回去还今天就炖了!”
“你家欠我们五十两银子,两只鸡算个屁!”
“识相的现在就把鸡给我,不然我就他妈的不客气了!”
刘二狗说着摩拳擦掌,那些跟着他们来的汉子也面露狞笑,似乎打算一拥而上。
林大壮下意识想挡在林硕身前,可他还没等动,大公鸡却先动了。
只见战斗鸡一扑腾翅膀,直接便朝刘二狗飞去,一双尖锐的爪子冲着他面门就是一下。
刘二狗反应也够快,下意识躲开,肩膀却被战斗鸡结结实实的抓了一下,疼的他呲牙咧嘴。
“扁毛畜牲,找死!”
他一声历喝,抬腿就朝战斗鸡踢去。
可他那脚丫子快,可战斗鸡更快!
就在他鞋底子离鸡毛还有三指宽的当口,林硕心里便直接对战斗鸡下令:“废了他!”
战斗鸡获得指令,双翅猛的扑腾一下,这时刘二狗的脚丫子也到了!
但它可不傻愣愣地硬接。
就在那脏兮兮的烂草鞋尖儿眼瞅要蹬上它身子的刹那——它整个儿火红的身影,像被风吹散的烟影子,鬼得很,猛地就是一偏!
快!
快得邪乎!
院里的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红影子一闪,那大公鸡原先呆着的地方就空了。
再定睛一瞧——它不知怎么的,连个声儿都没有,已经像是鬼魂挪地儿,悄没声地杵在刘二狗腚后头了!
刘二狗一脚蹬空,使的劲儿太猛没收住,身子往前一个趔趄,还没等他把腿拔回来站瓷实——
一股子直冲天灵盖、钻心剜骨的剧痛,猛地就从身后那最要命、最碰不得的地方炸了开来!
那只凶悍的火羽鸡,用它那比铁钉子还硬、能啄穿木板的尖嘴,对着刘二狗那没遮没拦的屁股蛋子,疯了一样狠狠啄了下去!
“笃!”
“笃笃笃笃笃——!”
鸡嘴撞肉的声音又密又急,像一大把石子儿砸在空竹筒上,又脆又响,一下子盖过了满院子人倒吸凉气的声音,钉在场子中央。
“嗷——!!!”
刘二狗发出了一声堪比杀猪,响彻了整个小孤村的凄厉惨叫,疼得他眼泪鼻涕瞬间就飙了出来。
他想转身,想伸手去抓,可那只鸡的速度太快了,如同一道甩不掉的红色影子,一道催命的符咒,死死地黏在他的身后,无论他怎么跑,怎么跳,那精准而又狠辣的攻击,都分毫不差地落在同一个地方。
“我的屁股!啊!我的屁股要开花了!”
他只能满院子乱窜,上蹿下跳,双手徒劳地护着身后,姿势滑稽,惨叫连连,狼狈得像一只被十几条猎狗围攻的兔子。
这滑稽而又惨烈的一幕,让所有人都看呆了,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半天都合不拢。
刘老财见状,又惊又怒,脸都气绿了。
他没想到,自己儿子竟然连一只鸡都打不过,还被啄得如此凄惨!
他朝着那几个跟来的村民和自家下人,气急败坏地大喊:“都他娘的愣着干什么!没吃饭吗!给我上!”
“把那傻子和那只妖鸡,都给我抓住!”
“打!往死里打!谁打断那傻子一条腿,我赏他十两银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那几个村民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到刘老财的许诺,立刻红了眼,再加上人多势众,胆气也壮了起来,立刻怪叫着一拥而上!
林硕见状,眼中寒光一闪。
他不再隐藏!
“轰!”
一股属于凝气境三重的,远超常人的气势,从他那看起来有些瘦弱的身体里,轰然爆发!
他将自己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不退反进,如同猛虎下山,主动迎向了那几个冲上来的成年人。
他的动作,简单到了极致。
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最直接,也最有效的应对。
面对一个挥着砂锅大的拳头,当面冲来的壮汉,他只是微微一侧身,脚下如同毒蛇出洞,轻轻一绊。
那壮汉便“哎哟”一声,收势不及,巨大的惯性让他一个狗吃屎,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啃了一嘴的泥。
面对一个从侧面,想要抱住他腰的家丁,他看也不看,反手就是一拳。
拳头并未砸实,只是在那股巧劲的推动下,轻轻地印在了对方的胸口。
那人却感觉像是被一头狂奔的蛮牛狠狠撞中,胸口一闷,蹬蹬蹬连退七八步,最后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倒在地,眼冒金星,半天爬不起来。
林硕的身形,就在这小小的院落里,就在这几个比他高大强壮的成年人之间,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快速穿梭。
他此时没别的想法,就像把眼前的人全都揍趴下!
眨眼功夫,这帮凶神恶煞的家伙全都趴窝了。
这就是修士和寻常人的差距!
边上看热闹的村民全都此刻却都傻了眼。
此时,林大壮上前,直接站在了林硕身前,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的看着刘老财父子。
李林氏也站在林硕身前,两人像是两座山,挡住了吹向林硕的所有风。
刘老财身子有些颤抖,他看着刘大壮的目光,冷汗从鬓角滑落。
“给我等着!”
刘老财恶狠狠的嚷嚷了一句,一把薅起地上还在揉肚子的子,领着剩下几个挂彩的汉子,夹着尾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