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准备的东西,差不多都准备完了,家属也都陆续赶来灵堂。
这个死者的旁系亲属比较多,但差不多也就是这些亲属赶来吊唁,听死者堂哥的意思,应该不会告知远房亲戚,因为得了艾滋病,也不好跟人家说。
接下来我们先休息了两个小时,然后点了几份外卖当晚饭。
吃完之后,天色渐晚,我们准备开始第一场法事。
这场法事由我和周重来进行,之前我让他背了不少口诀,也让他观摩过好几场法事,但他始终没有实践过,因此我得手把手教他。
第一场法事将近两个小时,一直出现问题,做得我心烦意乱。
但是出问题的不是周重,而是这个死者。
这死者一直没消停过,从我们开始做法事起,他的遗像就一直往下倒,我们给它扶正没多久又凭空倒下来,最后我甚至在遗像背后贴了一道符,它还是要倒。
好不容易做完了第一场法事,正休息的时候,死者的堂哥李先生走了过来。
“庄师傅,那个遗像刚刚是怎么回事”
我点着烟,抽了几口跟他说:“你也看到了,你堂弟有点不对劲,可能是心里有恨。”
“是死不瞑目的意思吗”
我点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应该跟他的病有关。”
然后我问这李先生,知不知道他堂弟这病是谁给传染的。
“这个我们哪知道,要不是看到他遗书,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他得了这个病。”
说着,李先生有些难过:“好好的人,现在说没就没了,还死得这么惨,家里的老人都承受不住这个打击,然后几个长辈商量说要追究这个事儿,就是想去起诉把病传染给我堂弟的人。”
我严肃地跟他说:“如果说你们要找这个人,最好是把这个人带到灵堂来,然后给你堂弟磕几个头,不然的话这法事很难做下去,因为法事的意义就是给你堂弟引路,引导他去他该去的地方,然后帮他洗清一些罪孽。”
“如果他执意不下去的话,那这个法事做了也白做,我是跟你说实话。”
李先生有些为难,说他们不好找这个人:“因为根本不知道是谁传给我堂弟的,就这两天的时间,我们怎么把这人找出来?”
我问道:“你堂弟那方面的伴侣是不是换得很勤?”
他忙摇头,说不是,说他这堂弟挺洁身自好。
我顿时有些想笑:“您没必要跟我撒谎,我是给你堂弟做法事的人,再说这种病就三种传播方式,性、血液、母婴,难道他去卖血了?”
李先生忙解释:“不是,他真的挺洁身自好的,因为家里就我跟他联系最多,有时候我们去商k,所有人都点了陪酒妹,就他一个人不点。”
“他私生活这方面我比谁都了解,他真的不是一个乱搞的人,我都想不通他到底是怎么得的这个病。”
我心说这奇了怪了,一个洁身自好的人,怎么会得这个病?
“他有女朋友吗?”
“有,但是”
李先生回忆了一下,跟我描述道:“他这个女朋友挺文静的,因为家里是书香门第,总之就是很羞涩的一个人,而且还在读研,最重要的是她很喜欢我堂弟,看起来不像是乱搞的人。”
我说道:“先别这么早下结论,如果你堂弟洁身自好的话,那最有可能把病传给他的人,就是他女友。”
“你们最好带这个女友去检查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她,如果真的是她,她有可能不止传给了你弟弟一个人,这必须得报案,因为她传给别人,别人也有可能继续往外传。”
李先生叹了口气,点点头:“好,我明天去找她聊聊吧。”
休息完之后,我和周重又接着做第二场法事。
现在已经过了子时,还有不少人前来吊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