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徐敬意自诩诡计多端,把谁都不放在眼里惯了,可前脚刚从韩王那吃了亏,后脚就碰上了个南宫治,又被告知郑遂玩他就跟小孩玩积木似的!
三方施压,这不是想让他死吗?
这种情况下谁还会有脑子,谁还敢有脑子!
徐敬意一路怒气冲冲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终于一屁股坐在了熟悉的红木椅子上。
直到这会儿,徐敬意这才感觉自己的心安稳了一些。
小厮此刻也追了上来,捧着那个白瓷瓶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
“奴才去请大夫。”撂下这句,小厮就赶紧跑开了。
他可不敢在徐敬意面前停留。
万一这瓶是毒药可怎么办?
激怒了徐敬意,徐敬意可是真敢灌进他嘴里的呀!
他们奴才的命哪里是命?
恨只恨自己没跟个好主子,生死全凭主子的喜怒哀乐说了算,搞到现在连气儿都不敢喘一个!
而徐敬意的视线则缓缓落在了那白瓷瓶上,不禁皱起了眉。
韩王给自己下的可是慢性毒药,听他形容,这毒可厉害的很,不服解药,只有死路一条。
且这是韩王手里拿出来的东西,必然是独门秘方,郑遂是从哪里弄来的解药呢?
而且这也太快了吧。
自己白日才刚刚入宫,后脚郑遂就把这解药送到了自己面前。
倘若这解药真是对症的,那岂不是在自己刚刚中毒之时,郑遂就已经知晓了吗?
所以在云州发生的一切,也全在郑遂的掌控之中。
那被自己除掉的那些保皇党呢?
不对不对!
徐敬意终于反应了过来!
只怕那些意外死亡的保皇党早就被人给救了下来,而那些留在自己身边看似忠心耿耿、没事还给自己出个主意针对郑遂的那些,只怕也都是暗中得了郑遂的命令,就为了一步步的把他引入了困局之中呢!
徐敬意越想越胆寒,脊背上都浮出了一层冷汗,很快就在他肮脏的蟒袍之上印出了一个个圆圈。
他明白了,他现在彻底明白了。
韩王也在郑遂的算计之中。
他以为他是在趁火打劫,可实际上就连他趁火打劫的这个计划,兴许都是郑遂在案中引导的!
徐敬意不禁在心中捏了一把汗。
可万万不能让郑遂这个小皇帝真正的掌握大权啊,否则他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最气的,偏偏是那权利本就是自己放出去的。
当时他人在外边,还没有遭遇韩王毒手。
听闻了徐妙晴和徐敬若勾结在一起,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人制衡徐妙晴,这才放了权给郑遂。
可实则这本来就是郑遂的计划中的一环,徐敬意是全然被算起来的。
联想的越多,猜到的真相就越多,比方说徐敬若的微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