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谎言是徐敬意早就在心里编排好的,就连一应的应对措施,徐敬意也早就想到了。
于是当下丝毫犹豫都没有,脱口便说道。
“我的爷,您把这事想的太简单了。就是因为边境的地方官员捞不到什么油水,只能靠搜刮边境百姓。他们没见过什么好东西,所以南宫治才能轻而易举的将他们拉拢到自己这边。但是到了京城可就不一样了”
徐敬意分析的头头是道。
且不说京城这些朝廷官员之间关系错综复杂,有亲戚关系的,结为姻亲的,甚至本就是师生的,比比皆是。
他们怎么可能会被南宫治所轻易撼动。
南宫治总不能编排出一个身份吧?
这世家大族在世上都是有名有姓,随便一打听,便可确认南宫治来路不明。
那南宫治直接承认自己的身份?
更不可能了。
就单凭前朝余孽这四个字,都够南宫治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前脚上门,后脚就会身首异处。
就算退一万步讲,真的有人肯为南宫治所用,那南宫治可以交换的好处呢?
总不能空口无凭,只许弄个事成之后再说吧。
京城中就没有穷鬼,谁会被南宫治那点小恩小惠所收买?
画大饼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这才是南宫治收拢边境地方政权的关键所在。
韩王手下听的连连点头。
徐敬意说的有理的,这不就是问题最根本的原因吗?
徐敬意见他们已经忍不住点头了,心下不由得觉得有些得意。
看样子是他太把韩王当回事儿了。
虽然韩王自己行事果断,手段狠毒,但不代表他这些手下也是有脑子的呀。
自己不过是编排了一些谎言,这些个粗鄙的武夫就连想都不想,断然认可了自己的话,那往后自己行事,岂不是要方便许多?
于是徐敬意连忙趁热打铁,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态度劝说到。
“你们还是尽快传信与韩王吧,至于要不要抓紧时间收拢地方官员,由韩王殿下说的算。但咱们不能瞻前顾后,不把此事告诉给韩王殿下吧?”
手下忍不住转头瞪了徐敬意一眼。
“这话还用得着你说?”
随后大手一挥,吩咐人都撤出去,把徐敬意的房门死死的守住。
然后才退了出去,看样子是准备去驿站发信了。
徐敬意这才起身,缓缓的坐回到了桌边,端起已经冷掉的茶水呷了一口。
相信了就好,他就也不用过于操心了。
但愿韩王那边也能如他这些手下一样。
不管是脑子忽然短路,还是走投无路,能顺着自己的话,赶着去收拢那些地方官员,徐敬意就有反咬一口的机会。
否则那韩王也太得意了!
而且,韩王如果真的如自己所愿,去做了这件事,也是相当于在无形之中给郑遂上了眼药。
虽然徐敬意现在没办法直接报复郑遂,但也绝对不能让郑遂那么好受!
徐敬意越想越得意,喝完了杯中最后一口茶水,便缓缓走回到了床边坐下。
癸七大约还是晚上来,所以徐敬意得养精蓄锐,等待癸七前来与自己相商要事。
可徐敬意才刚闭上眼睛,困意还未席卷上来,外头忽然就传来一阵嘈杂声。
徐敬意猛地睁开眼,紧接着就听到外头守门的高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