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我虽只是一介布衣,却也并非一无是处。我对太后娘娘,是真心实意,天地可鉴。所求,不过是与娘娘长相厮守罢了。这难道也碍着徐相您的眼了?”
徐敬意被他这轻描淡写的态度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再次厉声斥骂,南宫治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径直道。
“再者说了,您以为,若非我南宫治在背后筹谋出力,大舅子您巡抚在外,无力对抗散落之时,那秦王的数万虎狼之师,如何会被如此轻而易举地一举击溃?”
徐妙晴再次震惊的转过头去。
真的是他!
倘若方才应该是心里有猜测的话,那这会儿却是已经千真万确了。
他竟然真的调动了禁军?!他真的有这个能力?!
那支她梦寐以求的禁军,竟然真的掌握在这个恶魔手中?!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南宫治只顾着对自己大肆折磨羞辱,不肯透露有关于任何进军的线索,时间一长,就让徐妙晴心里犯起了嘀咕。
她也开始隐隐怀疑,南宫治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单纯的在自己面前卖弄。
可是如今南宫治的举动,却无疑是打着徐妙晴的脸。
他不仅真的掌握了禁军的线索,甚至还能拉拢了徐敬意的党羽,将这些禁军引荐到郑遂的面前,并且大败秦王叛军。
徐妙晴不禁大呼吸了一口凉气,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极为痛快的感觉。
南宫治竟然还顺手还给了徐敬意这个她恨之入骨的兄长如此致命的一击,让她在韩王那里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搞成了如今狼狈不堪,如丧家之犬一般的模样。
这可真是大快人心!
徐妙晴目光扫过徐敬意的脸,嘴角忽然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徐敬意!你这个老匹夫!你也有今天?!
你也有匍匐在尘埃里,对着我这个被你当作棋子送入深宫的妹妹摇尾乞怜的一天?!
这滋味,如何啊?!
可这股快意就如夏日的暴雨一般,来的也快,去的更快。
在最开始的狂喜过后,恼火与后怕,却忽然袭上心头。
她日日忍受着南宫治的凌辱,承受着他非人的折磨,像最卑贱的妓子般供他予取予求,所求的,不就是这支能让她真正掌控命运的力量吗?
可他南宫治做了什么?
他没有告诉自己,反而是将这些禁军引荐给了郑遂吗?
那她这个太后岂不是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南宫治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一个供他泄欲的玩物?一个可以随意愚弄的蠢货?!
最关键的是,他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待在寿康宫连出门都未曾,他是如何与徐敬意过去的那些党语勾结在一起的?
为什么自己对这些事竟一无所知?难道南宫治的背后,真的如他所说,占着很多连徐妙晴都无法触及的势力吗?
“你”徐妙晴又惊又怒,猛地挣开南宫治搂在她腰间的手。
可南宫治却并未因为徐妙晴这近乎冒犯的举动而恼火,反倒是慢条斯理的收回了手,轻轻的摩挲着拇指上戴着的玉扳指,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正跪伏于地的徐敬意。
“大舅子,您何必惊慌至此?”终于,南宫治悠悠开口了。
可徐敬意又何尝能不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