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大败?
禁军下了死手?
这怎么可能?!
他明明在信中用了只有心腹才懂的密语暗示自己被韩王胁迫,让他们务必配合演戏,保存实力,只求表面退敌即可!
“王…王爷…微臣…冤枉啊”徐敬意挣扎着,声音嘶哑破碎,却还在激励辩驳。
“信…信是王爷亲眼看着老臣写的…也是王爷…派人送出的…老臣…老臣被囚于此…如何…如何能动手脚?老臣…对王爷…忠心…耿耿!忠心耿耿啊!”
“忠心耿耿?”韩王狞笑,松开揪着他衣领的手,却猛地抬脚,狠狠踹在他蜷缩的腰腹间。
“呃啊——!”徐敬意发出一声短促凄厉的惨嚎,身体痛苦地弓成了虾米,剧烈的咳嗽起来。
“忠心耿耿会让秦王败得这么惨?忠心耿耿会让本王的荆州门户大开?!”韩王犹不解恨,又狠狠踢了两脚。
徐敬意蜷缩在地,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这会儿已经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了。
终于,韩王打累了,喘着粗气站直身体,眼神扫过地上痛苦抽搐的徐敬意,厉声喝道:“来人!拿本王的‘九幽散’来!”
门外候命的护卫立刻应声,片刻后,一个托盘被送了进来,上面放着一个精致小巧的玉瓶,瓶身刻着狰狞的骷髅花纹,里面装着暗紫色的粉末,正是韩王秘藏的剧毒“九幽散”。
这药沾唇即死,绝无生还。
韩王拿起玉瓶,拔开瓶塞,一股令人作呕的甜腻腥气飘散出来。
他居高临下,用脚尖踢了踢地上气息奄奄的徐敬意:“老东西,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到底怎么回事?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本王现在就让你尝尝这‘九幽散’的滋味!送你去见你那短命的先帝!”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下来,毒药甜腻的腥气钻入鼻腔,徐敬意浑身冰凉。
他惊恐地看着韩王手中那小小的玉瓶,如同下了阴曹地府一般。
就在这濒死的恐惧中,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他混乱的脑海。
信送出去了!
自己的暗示绝对送到了!
可为什么为什么结果却是秦王惨败?
除非除非那些收到信的“心腹”,那些他赖以制衡徐妙晴和郑遂、掌控禁军的爪牙们,他们背叛了他!
他们根本没有执行他的密令!他们选择了倒戈!
是谁?是徐妙晴?还是那个深藏不露的小皇帝郑遂?!
可无论是谁,这都意味着他徐敬意,这个曾经权倾朝野的徐丞相,此刻已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他被韩王囚禁,又被自己的势力抛弃,成了彻头彻尾的弃子!
一股透骨的寒意瞬间从徐敬意的尾椎骨窜上头顶,比韩王的毒打更让他恐惧绝望,几乎冻结了他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