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立刻接口:“陛下明鉴!这支部队,是专为应对皇室倾覆之危所建,由心腹死士组成,战力无双,唯有调动他们才是最好的应对之策。虽然其统领信物与调动之法极为独特,但,想来陛下有召,他们也不敢不从。”
看样子,他们是让自己用皇命,来强行调遣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礼部侍郎也赶紧帮腔:“陛下,赵尚书所言极是!禁军一出,必能摧枯拉朽,平定秦逆!此乃解燃眉之急的上上之策!恳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速速寻得此军!”
他们七嘴八舌,言辞恳切,中心思想却高度一致。
不动用徐敬意的部队,不调动京营,把平叛的重担全数推到郑遂头上。
他们甚至“贴心”地提醒郑遂,该去找这支禁军了。
郑遂看着眼前这群“忠心耿耿”的臣子,听着他们冠冕堂皇却又漏洞百出的推诿之词,心中冷笑连连。
但他脸上却浮现出被“说服”的无奈,重重的叹息一声。
“诸位爱卿言之有理,国难当头,朕岂能因循守旧?既然先帝有此深谋远虑,为江山计,为祖宗社稷计,朕允了!传朕旨意,即刻秘密寻访潜龙禁军踪迹!王喜!”
“奴才在!”王喜连忙应声。
“你亲自督办此事,动用一切可用之密探,不惜代价,务必尽快寻得线索!一有消息,即刻来报!平叛之事,朕就仰赖这支禁军了!”
“奴才遵旨!”王喜领命,匆匆退下安排。
下首三人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如释重负,连忙躬身:“陛下圣明!臣等必当竭尽全力,辅助陛下寻得禁军,共克时艰!”
他们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目的达成,便不再多留,很快告退离去。
御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帷幕轻动,徐妍的身影悄然走出。
她脸上带着明显带上了一声困惑,快步走到郑遂面前,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道。
“陛下,您您为何要遂了他们的心愿?他们这分明是推诿塞责!将平叛的重担和风险全数推给陛下您!”
秦王叛军凶悍,若全力以赴亦无法力挽狂澜,他们岂不是要将所有罪责都扣在郑遂头上?
他们摆明了是想保存徐敬意的实力,才出此下策!
郑遂缓缓转过身,脸上刚才的忧虑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反问道:“徐尚宫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他们已经知道徐敬意出事了。”
徐妍一怔:“知道?可是徐相中毒被韩王控制之事,陛下您严密封锁消息,只有您和身边心腹知晓,连楚王殿下被救回都是绝密。他们远在京城,如何得知?”
“如何得知?”郑遂踱步到窗前,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
“这就是关键。”
秦王再次谋反,这是泼天的功劳,更是徐党巩固权势的绝佳机会。
按常理,他们的第一反应,必定是力谏朕急召徐敬意回京主持大局,调动其麾下精锐,将这份功劳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他们甚至应该主动请缨,让自己的亲信将领领兵,好分一杯羹。
“可你看他们刚才,可曾提过徐敬意一个字?”
徐妍回想刚才殿内情形,确实,从头到尾,无人提及召回徐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