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徐敬意猛地睁开眼,凶光毕露,死死盯住跪地的大夫。
“毒?!本相本相中了毒?!”
他下意识地抬手看着自己的手掌,仿佛那上面已经沾满了无形的剧毒。
身边有内鬼!
“是是慢性毒药相爷此毒此毒极为隐蔽若非此番急怒引动恐怕恐怕”老大夫吓得语无伦次。
“是谁?!!”徐敬意猛地一掌拍在身下的软榻上。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却被剧烈的眩晕和胸口的闷痛逼了回去。
“是谁敢对本相下此毒手?!!”
保皇党?!
徐敬意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个念头。
只有他们了!
莫非他们表面上归顺,骨子里却依旧忠于郑遂?
莫非他们一直蛰伏着,等待时机,终于在他离开中枢,亲临荆州这个节骨眼上,向他伸出了毒手?!
好!好得很!
“来人!!”徐敬意怒吼一声,“把那些投诚的保皇党给本相一个不剩地抓来!捆结实了!拖到这里来!本相要亲自审问!”
帅帐瞬间变成了血腥的刑堂。
十几个被剥去官服、捆得如同粽子般的保皇党官员被粗暴地推搡进来,按着跪倒一片。
“说!!”徐敬意在幕僚的搀扶下勉强坐直身体。
“是谁指使你们对本相下的毒?!是郑遂那小崽子?还是你们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
“相爷明鉴!冤枉啊!!”为首的官员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我等既已投诚,身家性命皆系于相爷一念之间,岂敢行此大逆不道、自取灭亡之事?!相爷!这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欲离间相爷与我等啊!”
“栽赃?陷害?”徐敬意嘴角扯出一个狰狞扭曲的笑。
“死到临头还敢狡辩?!给本相打!打到他们肯说为止!!”
皮鞭带着风声狠狠抽下,蘸了盐水的鞭子落在皮肉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噼啪声。
紧接着是烧得通红的烙铁,夹棍、拶指
种种酷刑轮番上阵。
徐敬意就坐在那里,眼神冰冷地看着,任由惨嚎和血腥味刺激着他因中毒而愈发昏沉的神经。
他要看着这些骨头被一寸寸敲碎,看着他们吐出幕后主使的名字!
然而一个时辰过去,刑具染血,地上已是一片狼藉污秽,哀嚎声都变得微弱断续,却无一人松口。
有人昏死过去被冷水泼醒,有人咬碎了牙混着血吞下,可眼神里除了痛苦,竟无一丝心虚。
“相爷我等实不知毒从何来更更未曾下毒求相爷明察”
一个被拶得手指变形,血肉模糊的官员气若游丝地申辩。
徐敬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是他们?难道
一个更令他毛骨悚然的念头乍然在脑海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