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封密信飞快写好,用特殊的火漆封好。
交给老内侍,用气声道:“务必亲手交予罗英十万火急!”
老内侍眼中含泪,重重点头,将密信贴身藏好,消失在寝殿的暗门之后。
而在另一边,云州城外那片猛兽出没的莽莽山林边缘外,两个浑身血污衣衫破烂不堪的身影,正被一群身着劲装的人小心地抬上担架。
一个首领模样的人蹲下身检查伤势,低声道:“李大人吩咐了,务必将几位大人的伤尽快治好。快,送回据点救治!”
他抬头望向密林深处,眼神复杂。
“加上前几日‘水土不服’失踪的那几位大人我们的人,差不多齐了。”
——
皇城,夜色如墨,宫灯在寒风中摇曳,映照着一道匆匆而行的身影。
江如松几乎是跑着进了乾清宫。
“陛下!云州密报!”江如松进了门,几乎顾不上平复呼吸,双手将一份密封的蜡丸呈上。
郑遂正懒洋洋地倚在软榻上把玩一枚玉珏,闻言眼皮微抬,示意王喜接过。
王喜小心捏碎蜡丸,取出里面的密信,恭敬地递给郑遂。
郑遂展开密信,目光快速扫过。
信上详细描述了徐敬意在楚王封地的跋扈行径。
看着看着,郑遂的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弧度。
羞辱楚王、杖责拖杀御史、楚王“病危”、以及部分保皇党成员被迫“投诚”的经过。
这桩桩件件,单拎出来一条都够他死个几百回了。
郑遂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竟发出一声低沉的笑。
“哈哈哈!好!好一个徐敬意!朕的好丞相,果然没让朕失望!”
郑遂抬手指向躬身站立的江如松:“江爱卿!此事你办得极好!消息传递及时,渠道隐秘,甚合朕意!当记你一大功!”
江如松连忙躬身:“为陛下分忧,是臣的本分!不敢居功!”
“诶。”郑遂站起身,踱步到江如松面前。
脸上的笑容依旧,但眼神却陡然变得锐利如刀。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轻轻拍了拍江如松的肩膀。
“江爱卿的本分,朕自然知道。不过”
他微微俯身,声音压得更低。
“爱卿更要时刻谨记,你真正的主子是谁。朕能给你今日的权位和信任,自然也能收回来。有些路,踏上去,可就回不了头了。爱卿是聪明人,想必明白朕的意思?”
江如松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郑遂那看似亲昵的拍肩,却如同千斤重担压了下来。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陛下明鉴!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臣臣的主子唯有陛下一人!若有异心,天诛地灭,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