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遂俯视着她,嘴角那抹惯有的、带着轻佻意味的笑意收敛了,只余下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掠夺性。
“害怕?”郑遂的声音低沉下来。
又不是第一次
徐妍咬着下唇,摇摇头,又飞快地点点头。
郑遂低笑一声,单膝压在榻边,俯身逼近。
——
徐妙晴斜倚在贵妃榻上,手中把玩着那半块冰冷的青铜虎符。
一名黑衣暗卫悄无声息地跪在她面前的地毯上。
“启禀太后娘娘。”暗卫声音低沉,“乾清宫那边徐妍姑娘自昨日申时回到乾清宫后,便被皇上留宿于寝殿。直至三更鼓响,方得片刻歇息。而后直至天明,内殿动静不绝?皇上兴致极高,极为宠爱徐妍姑娘。”
徐妙晴手中把玩虎符的动作骤然停住,指甲几乎嵌进温润的青铜里。
她有些错愕。
这郑遂竟这般好精力,能日夜不休地缠绵。
“呵”一声极轻的嗤笑从徐妙晴的唇角溢出。
“宠幸?”她缓缓抬起眼,凤眸中寒光凛冽。
“哀家昨日瞧她那副样子,还以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哀家瞧着,她倒是挺享受的。”
也罢,能掏空小皇帝的身子便好。
只要她别先被玩死了。
“你去传徐妍即刻来见哀家。就说哀家念她昨日‘辛苦’,特赏她些补身的‘好东西’。”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徐妍便被带了进来。她显然特意整理过仪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宫装,发髻也重新梳过,戴了一朵素雅的珠花,试图掩去通宵达旦的疲惫。
然而微微红肿的唇瓣,眼下淡淡的青痕,尤其是那眉梢眼角尚未完全褪去的、被彻底滋润过的春情媚意,在徐妙晴如刀的目光审视下,纤毫毕现,无所遁形。
徐妍刚踏入殿内,感受到徐妙晴如刀般锐利的目光,心中顿时一紧。
她强作镇定,福身行礼:“太后娘娘万安,不知娘娘唤奴婢前来,所为何事?”
徐妙晴并未立刻答话,只是冷冷地打量着徐妍。
良久,才缓缓开口:“瞧你这模样,皇上昨晚倒是着实‘疼爱’你。”
徐妍脸颊微微一红,低下头去:“娘娘说笑了,皇上皇上对奴婢确实恩宠有加。”
“哼,恩宠有加?”徐妙晴将手中的半块虎符重重一放,“你可别忘了,你是为何接近皇上。若只是贪图这一时的宠爱,而忘了自己的本分,哀家可不会轻饶。”
徐妍心中一颤,赶忙跪下:“娘娘息怒,奴婢不敢。奴婢时刻铭记娘娘的吩咐,定当竭尽全力完成任务。”
徐妙晴微微颔首,目光再次落在徐妍身上:“那便好。你昨日说的复刻虎符之事,可有眉目了?”
徐妍咬了咬嘴唇,面露难色:“娘娘,此事颇为棘手。那虎符乃皇室重宝,制作工艺精湛复杂,要找到能复刻的工匠谈何容易。再者,即便找到工匠,也需耗费大量的时间和财力,且风险极大,一旦走漏风声”
“住口!”徐妙晴不耐烦地打断她,“哀家不想听你说这些困难,哀家只要结果。你既已应下此事,就必须给哀家办妥。若办不成,你该知道后果。”
徐妍心中一阵苦涩,却又不敢反驳,只得硬着头皮道:“是,娘娘。奴婢定当全力以赴,只是还望娘娘能多给些时日。”
徐妙晴冷冷地看着她:“时日?哀家可没有太多时日等你。你最好尽快想办法,否则”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那威胁的意味却不言而喻。
徐妍心中暗暗叫苦,却也只能连连称是。
“起来吧。”徐妙晴摆了摆手,“这是哀家赏你的,好好补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