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好了,你去吧。”
李月萍似乎不敢看我,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
我嗯了一声,几乎是逃也似地冲进了浴室。
冰冷的水从头顶浇下,我才感觉那股邪火,被稍稍压制了一些。
我告诉自己,秦飞,你不是禽兽。
李月萍今天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不能在这种时候,有任何非分之想。
你是君子。
对,君子。
等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李月萍已经躺在了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她似乎是睡着了,呼吸均匀。
我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走到沙发前,躺了下来。
沙发很窄,很不舒服。
但我心里,却踏实了许多。
闭上眼,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可我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王启年那张嚣张的脸。
“给我三天。”
这句我自己说出口的话,此刻像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口。
三天,我真的能创造奇迹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就在我辗转反侧,几乎要怀疑人生的时候。
黑暗中,突然响起一个幽幽的声音。
“秦飞,你睡了吗?”
是李月萍。
我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没,怎么了?”
“我”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对劲,带着一丝压抑的痛苦:“我有点难受。”
难受?
我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是今天受的刺激太大生病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顾不上多想,立刻起身,快步走到床边。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我看到她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额头上似乎还有细密的汗珠。
“是不是发烧了?”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探一探她的额头。
可我的手刚伸到一半,原本躺在床上的李月萍,却猛地坐了起来。
然后,在我的惊愕中,她伸出双臂一把勾住了我的脖子。
一股巨大的,不容抗拒的力量传来。
我整个人重心不稳,直接被她拽倒在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天旋地转。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她的身边。
而她像一只小猫,整个人都贴了上来。
温热的呼吸,夹杂着醉人的香气,喷洒在我的耳廓上。
痒痒的。
麻麻的。
我浑身的血液,在这一瞬间,轰然炸开,直冲头顶。
“你”
我脑子一片空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我听到她趴在我的耳边,用一种又羞又气的,带着一丝颤抖和委屈的声音,低声质问。
“你这个笨蛋。”
“我一个女孩子,都做到这个份上了。”
“你小子,我都不介意了,你怎么就胆子那么小?”
轰!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在我脑海里炸响。
我终于明白了,什么难受,什么不舒服,都是借口。
从她坚持只开一间房开始,从她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开始,她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而我这个自以为是的君子,却还在那里装傻。
我真是个白痴!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混杂着感动,愧疚,还有被压抑了许久的欲望,瞬间冲垮了我所有的理智。
去他妈的君子!
我猛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黑暗中,我看不清李月萍的表情,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急促的心跳,和那双在月光下亮得惊人的眸子。
那双眸子里,有紧张,有羞涩,但更多的,是义无反顾的决绝。
“月萍”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我不当君子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抚上了我的脸颊。
这个动作是无声的邀请,是最后的许可。
我再也无法克制。
我低下头,准确地吻住了那片渴望已久的温润。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变得温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