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脸色瞬间惨白:“那那应该是奴婢看错了,将军夫人是从下一层拿走的。”
第二层匣子没有上锁。
楚知夏嘴角的笑意却更加明显了。
“妆台第二层拿的啊,”她蓦地转身,目光如刀,“这妆台靠窗,窗沿离地面三尺有余,你站在窗外,是如何看清匣子里的东西,还能数清荷包上的绣样?难不成你长了双透视眼?”
春桃瞬间支支吾吾,再也说不出话来。
眼见着就要让她摆脱了罪名,楚念秋咬咬牙,站了出来。
“姐姐,事到如今你还狡辩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若你当真没拿,便让丫鬟们搜一搜,也好还你清白啊!”
她这话看似在为楚知夏辩解,实则堵死了所有退路,逼着她接受搜身。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世子妃这是在做什么?”
众人回头,只见盛霖一身月白锦袍衬得身姿挺拔,墨发用玉冠束起,面容俊朗温润,款款走来。
“盛首辅?”
楚念秋没想到他会来,语气顿时弱了三分,毕竟这位首辅可不好惹,李云泽特意说了要好生招待。
“臣妾臣妾只是在找丢失的胸针。”
盛霖缓步走近,目光扫过楚知夏,见她神色平静,悬着的心才缓缓放下。
不愧是师父,看她的模样,应该早便有了应对之法。
他转向楚念秋,眼底闪过一丝厌恶,语气温和却字字带锋。
“找胸针需要兴师动众搜将军夫人的身?将军在外征战,其家眷在京中受此折辱,传出去怕是要寒了边关将士的心。”
他没做出与楚知夏熟识的模样,却句句都在维护。
“首辅大人明鉴——”
楚念秋还想辩解,却被盛霖抬手打断。
“丢失什么毕竟是你们的一面之词,不如听听将军夫人想说什么?”
他侧过身,给楚知夏让出位置,目光里带着无声的纵容,“将军夫人不必顾虑。”
楚知夏颔首,心中了然,他这是把主场让给自己了。
也好,有些账,该亲自算。
她重新看向楚念秋:“方才的话,还算数吗?搜不出便任凭我处置?”
楚念秋被盛霖的气场压得心慌,却仍存着一丝侥幸,咬牙道:“自然算数!”
楚知夏看向瑟瑟发抖的春桃,唇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你方才说,亲眼看见我拿了胸针?那你且说说,那胸针上的蓝宝石,是镶在左翼还是右翼?蝴蝶的触须上,是不是还嵌着三颗米粒大的珍珠?”
春桃被这连串的问题问得一懵,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楚念秋,见主子暗中朝她使了个眼色,连忙硬着头皮道:“是是镶在左翼!触须上确有三颗珍珠,奴婢看得真真的!”
“看得真?”
楚知夏冷笑一声,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自己的荷包。
其中只有几味安神的药材,哪有什么蝴蝶胸针。
楚念秋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怎么会?
她明明亲手放在了楚知夏的荷包当中呀。
盛霖看着师父胸有成竹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