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吃痛,猛地跪倒在地,赵虎猝不及防,从马背上滚了下来,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啃泥。
几乎同时,岑明月也策马从另一侧包抄过来,横在他前方,手中球杆一横,阻断了他所有退路。
楚知夏翻身下马,一步步走到赵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
“公子方才故意撞击我的坐骑,还用马刺暗算,当真是好手段!”
赵虎趴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楚知夏用球杆按住后背,动弹不得。
他脸色惨白,嗫嚅道:“你胡说什么!我只是不小心”
“不小心?”
楚知夏冷笑一声,抬脚踢开他掉在地上的靴筒,露出里面藏着的另一枚马刺。
“世家子弟打马球,会随身携带这种军中才用的锋利马刺?你方才撞击的角度、出脚的时机,分明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搏杀技巧,绝非寻常公子哥能有!”
楚知夏目光扫过全场,声音郎朗。
“诸位请看他的手——虎口有常年握兵器的厚茧,指节粗大,分明是练家子!这样的身手,说是普通世家子弟,谁信?”
岑明月也下了马,走到楚知夏身边。
“将军夫人说得没错。此人方才冲撞时,用的是军中骑兵惯用的侧撞术,绝非市井玩乐的把戏。”
两人一唱一和,条理清晰,证据确凿。
赵虎趴在地上,浑身筛糠,一句话也辩解不出来。
周围顿时炸开了锅。
“难怪我看他眼生,方才就觉得他不像咱们圈子里的人!”
“携带马刺暗算,还懂军中技巧,怕不是侍卫假扮的?”
“谁这么大胆子,敢在皇家马球会上搞这种阴谋?”
所有目光,若有似无地投向了脸色铁青的荣华公主。
荣华公主见势不妙,脸色由青转白,猛地勒转马头,厉声喝道:“楚知夏!你休要血口喷人!不过是一场意外,你抓着一个我队中的人不放,是想羞辱我皇家不成?”
赵虎不能暴露。
否则她也会被惩处。
“公主这是想徇私?”楚知夏抬眸,“还是说,此人是公主的人?”
“你!”
荣华公主被噎得语塞,正想搬出公主身份,带人离开,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何事如此喧哗?”
太子带着侍卫赶到。
他本来在附近处理公务,听闻马球场出事,便立刻赶了过来。
见场中一片狼藉,赵虎趴在地上狼狈不堪,荣华公主脸色铁青,而楚知夏与岑明月并肩而立,神色坦然,顿时皱起了眉头。
“太子哥哥!”
荣华公主像见了救星,翻身下马就想扑过去哭诉,“楚知夏她冤枉我!”
“冤枉?”
楚知夏上前一步,将那枚沾着马血的马刺呈上。
“殿下请看,此乃军中特制的锋利马刺,绝非世家子弟所有。此人方才用侧撞术暗算我的坐骑,手法是禁军侍卫的路数,岑郡主与在场多位大人都可作证。”
岑明月立刻颔首:“殿下,确有此事。此人冲撞时的姿态、握杆的手法,都带着禁军操练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