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夏瞳孔猛地一缩。
她浑身软得提不起劲,明摆着躲不过这一下,就在刺客快碰到衣襟时——
“锵!”
几道黑影“嗖”地从廊柱后窜出来,手里的长刀稳稳架住了刺客的刀。
为首那个暗卫低喝一声:“护好夫人!”
这些是萧玉绝早安排下的人,本就负责将军府值守,尤其盯着楚知夏的安危,一听见动静就立刻冲了进来。
刺客见突然冒出这么些人,心知今天这事成不了了。
他招式渐渐乱了,却还是咬着牙硬扛。暗卫们配合得紧,每一刀都往要害招呼,没几个回合就把他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眼看再没机会脱身,刺客眼里突然迸出点狠劲。
他猛地挣开暗卫的刀网,右手快得像阵风,往怀里一探,不等旁人反应过来,已经把粒黑药丸吞进了嘴里。
“不好!他要服毒!”
暗卫统领喊着挥刀去拦,可还是慢了半步。刺客喉结动了动,嘴角立马淌出黑血,身子一软就倒在地上,没片刻功夫就没了气。
楚知夏捂着肩头的伤,缓了缓才蹲下身,指尖在他腕上搭了下。
确实没气了。
看来是花大价钱养的死士,连后路都没给自己留。
这时房门被撞开,萧玉绝大步闯了进来。
他身上带着夜露的寒气,裤脚还沾着草屑,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看见楚知夏肩头渗血的样子,他脸色发白,比地上的死士还吓人。
“师父!”
他几步冲过来,扶住她晃悠悠的身子。指尖刚碰到那片温热的血,心像是被只手狠狠攥住,疼得声音都发颤:“是我来晚了我就不该离开你半步”
楚知夏看见他,一直绷着的神经突然松了。失血太多的眩晕感涌上来,她顺着劲儿靠在萧玉绝肩头,声音轻得像羽毛:“不怪你。”
很快,大夫就被请了过来。
他看着楚知夏肩头的伤口,眉头紧锁:“将军放心,伤口虽深,还好没伤着筋骨,就是失血多了些,需好生静养。”
大夫拿出金疮药与绷带,小心翼翼地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楚知夏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却始终没吭一声,仿佛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伤。
可在她身旁,萧玉绝紧紧攥着拳,指节泛白,像是替她受着这份疼,眼底满是后怕与自责。
待大夫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地上血迹未干,气氛凝重。
萧玉绝替她掖了掖被角,声音低沉:“师父你先休息吧。”
他要去彻查此事。
楚知夏却突然拉住了他。
“刺客已死,再查也没有多少结果,”她嘴唇发白,眼神却平静,“此人武功路数狠戾诡谲,不似中原常见流派。且他能避开守卫直闯内院,显然是对将军府布局了如指掌。”
她顿了顿,想起那柄短匕。
“还有他用的短剑,样式古朴倒像是北境那边某些隐秘势力惯用的手法。”
这些线索都指向了北境,可楚知夏重生的事情过于离奇,他们也不可能得到消息,为何会突然刺杀她?
难不成是有人在针对将军府?想杀了她挑起纷争?
显然,萧玉绝也想到了这一点,眼中划过自责与愤怒:“是徒儿连累您受伤了。”
“这事不怪你。”
楚知夏摇摇头,背后之人派了刺客,说明已经是坐不住了,再等等便会露出狐狸尾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