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楚知夏询问的眼神,萧玉绝没有解释与盛霖的恩怨,而是避开了眼神。
见他这副表情,楚明远笃定,
“怎么,心虚了?”
萧玉绝脸色一沉,他和盛霖的事情,此刻不方便当众解释,但这不代表,楚明远能在他面前上嘴脸!
他伸手关上正厅的门,语气中夹杂着寒意。
“师夫人只管放手为母亲出气,天塌下来,我顶着。”
赵氏踉跄后退,面露惊恐:“你们真是无法无天!此事我定要告到皇上面前!让皇上治你们的罪”
楚知夏眉头微蹙。
萧玉绝虽是当朝一品将军,但擅自控制侯府确实僭越了规矩。若真闹到御前
“怕什么?”
萧玉绝看出她的顾虑,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北方战事将起,皇上若是罚我,这仗也不用打了。正好留在家里陪陪发妻。”
最后两个字被他咬得极重,眼中闪过一丝促狭。
楚知夏耳根一热,偷偷在他腰间拧了一把。
这小徒弟,竟敢占师父便宜!
既然萧玉绝有恃无恐,楚知夏也不再犹豫。
她将母亲小心安置在太师椅上,转身走向赵氏。
“你你要干什么?”赵氏惊恐后退,“老爷!老爷救我!”
楚明远刚要上前,萧玉绝一个眼神,两名侍卫立刻架住了他。
“知夏!你这是大逆不道!”
楚明远目呲欲裂,却被人牢牢按住,“她是你姨娘!是你长辈!”
楚知夏充耳不闻,一把揪住赵氏的头发,将她拖到母亲面前。
“看清楚,这才是我娘!”她声音冷得像冰,“你一个妾室,也配让折辱我娘?”
赵氏疼得眼泪直流,却仍嘴硬:“柳氏早被贬为贱妾,我才是正妻!”
“赵姨娘,”她声音轻柔,却让赵氏浑身发抖,“我娘身上的伤,都是拜你所赐吧?”
赵氏强装镇定:“你胡说八道什么?她自己不小心摔的!”
“是吗?”楚知夏冷笑,突然抓住赵氏的手腕一拧。
“啊!”赵氏惨叫一声,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赵氏疼得冷汗直流:“你你这个贱人”
“啪!”
一记耳光重重扇在赵氏脸上,顿时鲜血从她嘴角溢出。
楚知夏眼中寒光闪烁,“你打我娘时,可想过会有今天?”
赵氏吐出一口血沫,怨毒地盯着楚知夏:“小贱人,你不得好死!”
楚知夏不慌不忙地从腰间取下一根细长的银针,在烛火上烤了烤。
“我娘身上那些针眼,是你干的吧?”她轻声问道,“专挑指甲缝、脚心这些最疼的地方扎,是不是?”
赵氏脸色瞬间惨白:“你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楚知夏手起针落,银针精准刺入赵氏拇指指甲缝。
“啊——”赵氏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浑身剧烈抽搐起来。
楚念秋见状尖叫着扑上来:“贱人!放开我娘!”
楚知夏头也不回,反手一记肘击,正中楚念秋腹部。
“呕”楚念秋痛苦地弯下腰,吐出一口酸水。
“别急,马上就轮到你了。”楚知夏冷冷道,掐住她的脖子,“往我娘饭菜里下药,害她哑了嗓子的这笔账,我应该跟谁算?”
楚念秋惊恐地后退:“不不是我”
“不是你?”楚知夏一把拽过她的手腕,笑眯眯说道:“没关系,母债女还也可以。”
话音一落,楚知夏将她拖到院中的水缸前,一把将她的头按进水里。
“咕噜噜”楚念秋拼命挣扎,水花四溅。
数到十下,楚知夏才将她提起。楚念秋剧烈咳嗽着,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求求求你”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就受不了了?”楚知夏冷声道,“给我好好忍着!”
揪住楚念秋的头发,楚知夏反复将她浸水。
折腾了没几下,楚念秋鼻涕眼泪猛然窜出,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疯子!你这个疯子!”
楚明远怎么也没想到,原本唯唯诺诺,逆来顺受的女儿,嫁人之后居然竟然会变成这样!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还有没有孝道!”
“爹?”
楚知夏冷笑连连,“你这种货色,也配为人父?至于孝道给我娘出气便是孝道!”
说着,楚知夏将楚念秋丢到一边,踩着赵氏的头,强迫她跪在柳玉梅面前,“给我娘磕头认错。”
赵氏拼命挣扎:“休想!我啊!”
一脚猛踩下去,赵氏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脑袋都要裂开。
“不够响。”楚知夏冷冷道,“继续。”
抬脚落脚,抬脚落脚,沉闷的‘咚咚’声不断响起,赵氏被迫磕了十几个头,额头已经血肉模糊。
在场之人无不目瞪口呆。
这也太狠了。
楚明远恨的牙齿都快咬碎了:“逆女!你这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楚知夏置若罔闻,看向柳玉梅温柔的询问。
“娘,可解恨了?”
柳玉梅浑浊的眼中涌出泪水,颤抖着握住女儿的手,用力点头。
楚知夏终于松开,赵氏像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楚明远见状,猛地挣脱侍卫,慌慌张张扶起赵氏。
看他这副模样,楚知夏心里泛着恶心。
“现在倒是知道心疼了?我娘被折磨十年,你怎么不心疼?”
楚明远眼神怨恨,面无血色,“你你”
“我什么我?”楚知夏打断他,“今日要么恢复我娘正妻之位,以礼相待,要么”
她晃了晃手中的银针,“我回来一次,就打你们一次。”
楚明远正要破口大骂,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管家跌跌撞撞跑进来:“老爷!老爷!首辅大人的轿子到门口了!”
楚明远先是一愣,随即狂喜:“哈哈哈,天助我也!首辅最是刚正不阿,你们等着被治罪吧!”
嗯?盛霖来了?
楚知夏用手肘碰了碰萧玉绝。
“你让他来的?”
萧玉绝没好气的笑了笑,低声道:“当年师傅战死,盛霖就跟我翻脸了,怪我支援不及,考虑不周这次我要是不将师傅的事情告诉他,他将来知道之后,不得跟我拼命。”
闻言,楚知夏恍然大悟,顿时明白了两人这些年不再来往的原因。
不过盛霖这孩子小时候就一板一眼,刚正不阿,事事都要讲道理,讲证据,从不意气用事。
但却在她战死的事情上失去理智,迁怒阿绝
嗯,还算孝心,没有白教他。
正厅门被猛地推开。一袭绛紫色官袍的盛霖大步走入,身后跟着八名带刀侍卫。
楚明远像见到救星一般扑上去:“首辅大人!萧玉绝霸占侯府,纵容妻子动用私刑,这是大罪啊!”
盛霖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直直锁定被萧玉绝护在身后的楚知夏。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这位以铁面无私著称的首辅大人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楚知夏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
“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