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头去，就看到身后跟着个衣衫褴褛，看不清面目的人。
那人穿着脏兮兮的衣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更显得身材瘦削单薄。
长发应该是很久没有清洗过，乱糟糟的像是杂草一样，覆盖住整张脸，连性别都无法分辨。
只隐约能从头发的缝隙看到两只漆黑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盯着她。
从这双眼睛里，她并没有感受到恶意。
“你有事？”
陆明珠试探着上前一步，那人却像是忽然被吓到，转头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姐姐，这疯女人犯起病来会打人，你还是离远点比较好。”
陆建文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陆明珠回头，就看到他正站在身后不远的地方。
“女疯子？”
陆明珠回想起那双眼睛，虽说有些沧桑，但眼睛形状很好看，怎么也没办法跟疯子联系在一起。
她有些好奇：“她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陆建文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前些年来到咱们村里，一直在几个村周围转悠，有人想要靠近她，特别是男人，她就会发疯地往人身上吐口水，还会用石头扔人。”
怪不得，刚才那女人看到她没什么反应，原来是只害怕男人，难不成以前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才会这样？
说话间，陆建文走到她面前，往她手里塞了样东西，陆明珠看清那是什么有些惊讶：“房契？”
“你不是想要房契吗？我刚好知道放在哪里。”
“那就谢谢啦，改天请你吃饭。”
陆明珠笑眯眯接过来，冲他挥挥手：“我先走了，再见。”
陆建文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半晌才转身离开。
这女人果然跟原来不一样了，有意思。
拿到了离婚协议和房契，陆明珠心情极好，一路哼着歌回到家，刚到院门口就看到了在院子里忙碌的顾封舟。
顾封舟坐在小马扎上，修长的手指正拿着一只锄头在认真地修理。
马扎子太矮，他的两条长腿有些无处安放。
这男人竟然还会修农具，就没有他不会的东西吗？
陆明珠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她笑嘻嘻凑上前：“顾同志，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就没有你不会的东西吗？”
听到她的声音，顾封舟抬头对上她的视线，嘴角微微勾了勾：“当然有。”
说到这里，他像是察觉到什么，忽然问：“你今天心情似乎很好。”
陆明珠闻言摸了把自己的脸，暗自嘀咕：“有这么明显？”
顾封舟看着她的动作，嘴角笑意扩大，她开心的时候眼睛格外亮，就像是天上的星星，璀璨夺目。
陆明珠正想着找人分享离婚的好消息。
立马眉眼弯弯凑过去：“当然高兴，打离婚官司的律师费省了。”
陆明珠说着冲他晃晃手里的离婚协议。
严格意义上来说，她现在跟林阳还不算正式离婚，还得抽空一起去趟民政局把离婚证领了，她才算跟渣男彻底断清关系。
“省这么一大笔钱，我能不高兴吗？”
她笑嘻嘻说道。
顾封舟手中动作微顿，沉默片刻才说：“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