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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厂房后,陈羡鱼直接去了机场。
陈羡鱼的哥哥是外交官,父亲是有名的作家,母亲是舞蹈家。
因为哥哥的工作调动,她的家人在三年前离开京市,去了a国,只有陈羡鱼一人为了霍霆深留在京市。
陈羡鱼一个人在国内,无依无靠。
因为自己不告而别,也不敢再去联系父母和哥哥。
从小,他们就不喜欢霍霆深,尤其是陈羡鱼的哥哥陈思文,对霍霆深更是厌恶至极。
那时陈羡鱼不懂为什么家人会对霍霆深那么抵触,现在,她才明白过来,家人只是不忍心她在霍霆深那里受委屈而已。
有时她忍不住想,是不是因为这样,霍霆深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对待她。
好像直到不喜欢霍霆深之后,陈羡鱼才恍恍惚惚的反应过来。
她对霍霆深的感情,或许更多的是一种求而不得的执念。
年少时的保护,是她内心珍藏的回忆,每次当霍霆深伤害她的时候,她就把这些回忆拿出来安慰自己。
霍霆深对她,并不是完全没有感情。
小时候,霍霆深虽然烦她,但是仍然允许她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他们读书的时候,霍霆深身边也没有出现过其他的女孩,所以他的朋友们都私底下喊她嫂子。
霍霆深也并不阻止。
陈羡鱼不是没有告白过,但却被霍霆深拒绝了,说只把她当做妹妹看待。
直到后来生病了,才勉为其难的接受陈羡鱼。
那时霍霆深和霍母住在一个破旧狭窄的出租屋,酷暑天连空调也没有。
霍母出去做月嫂给霍霆深挣医药费,陈羡鱼留在家中照顾他。
霍霆深始终很冷淡,从前他只是不喜欢陈羡鱼,可是那个时候,却好像厌恶上了她。
但随着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陈羡鱼实在是看不下去,主动的吻上了他的唇。
霍霆深猛然把她推开,冷声道:“陈羡鱼,请你自重!”
陈羡鱼却不管不顾,兀自脱去了身上的衣物,告诉霍霆深自己是冲喜女的事。
霍霆深当然不信,还痛心疾首的对她说:“陈羡鱼,够了!我是个要死的人了,你何必编出这么荒诞的东西来骗我?”
可是虚弱的他无法抵抗陈羡鱼的主动,后来的一切,也就说不出是谁强迫谁了。
一次次之后,霍霆深身体逐渐好转,那时候他才相信陈羡鱼的话。
他们的婚姻,一开始就是陈羡鱼的强求。
可是他们也不是没有过短暂的幸福的时光。
霍霆深会记得她害怕雷声,每个雷雨夜都会难得的把她紧紧抱进怀里。他带着霍母重回霍家之后,就给她买了无数的珍贵的首饰和礼物,还让霍母把给未来霍家媳妇的传家宝项链给了陈羡鱼。
每一夜,他们都会相拥而眠。
这样细微的温存,把陈羡鱼困在了执念的围城里,幻想总有一天可以住进霍霆深的心里。
可霍霆深到底还是不爱吧,半年前遇见鹿甜,从此不再在意陈羡鱼。
陈羡鱼那刻才明白。
原来爱与不爱,竟是如此明显。
看着飞机机翼掠过的浮云,陈羡鱼把这些记忆也一同略去。
那串传家宝项链,她也早就还给了霍霆深。
闭上眼睛,仿佛一切都只是她和父母去a国的飞机上做的一场梦。
随着飞机降落在a国机场,这场梦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