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结束了。”我淡淡地回应。
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最后,还是他先开了口。
“你会留下来吗?”
我转过头看着他。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有占有,有渴望,还有一丝脆弱。
“林晚。”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我的脸颊:“你可以当”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顾北弦,”
我看着他,平静地开口,“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连你一起算计吗?”
他的手僵在半空,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那场生日宴,我连你也瞒了过去。
“如果不是你反应快,及时掌控了局面,今天顾氏的股价,可不会这么平稳。”
“我利用了你,就像当初你和顾夜白利用我一样。”
他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
“你知道吗?在我眼里,你和顾夜白,没有任何区别。”
我看着他,残忍地撕开最后一层伪装。
“你们都把我当成一个可以明码标价的物品,一个可以用来生育的工具。”
“一个,是伪善的魔鬼。一个,是冷血的禽兽。”
“你以为你赢了?你得到了整个顾家,却要一辈子坐在这张轮椅上,守着这座空荡荡的牢笼。”
“而我”我笑了,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我自由了。”
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某种信念的崩塌。
他以为我们是同类,是黑暗中的盟友。
他以为他算计了一切,最终可以得到他想要的。
可他从没想过,我早偷偷吃了避孕药。
我是不会怀上他的孩子。
“顾北弦,”我转身,走向门口:“好好享受你的胜利吧。”
我拉开门,没有再回头。
身后传来一声玻璃碎裂的巨响。
一年后,我在南法的一个小镇,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
阳光很好,空气里都是薰衣草的香气。
我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信里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哈士奇,傻得一如既往。
照片的背面,写着:
【它很想你。】
我笑了笑,将照片收好。
这是我捡的一直流浪狗,在顾家不方便收养,我就把它送到了宠物店。
偶尔去看望它。
没想到顾北弦竟然注意到了这事。
我把照片夹进了一本旧书里,再也没去看它。
小镇的生活缓慢而安宁,足以冲刷掉任何浓烈的过往。
直到一个月后,一个西装革履的亚洲男人走进了我的花店。
他彬彬有礼,中文标准,自称是顾北弦的律师。
“林小姐,顾先生希望您能收下这个。”
他递给我一份文件。
是这条街上所有店铺的产权证明,包括我的花店,以及旁边那栋我最喜欢的带阁楼的公寓。
户主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我的名字:林晚。
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修剪着手里的白色洋桔梗。
“告诉他,”我剪掉一截多余的枝干,“我不收垃圾。”
律师的表情僵住了。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愣了半晌,才试图再次开口:“林小姐,这只是顾先生的一点心意”
“他的心意,”我抬起头,目光直直地刺向他,“就是用钱告诉我,我所追求的自由,不过是他弹指间可以买下的商品,对吗?”
律师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嗫嚅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将剪刀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带着你的东西,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