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煜城的吻急切而滚烫,从她的唇,到她的下颌,再到她纤细的脖颈,所过之处,都燃起了一片灼人的热意。
“孟煜城”她仅存的理智在求救。
孟煜城的手已经不甚安分地探入了花无眠微敞的衣襟,带着薄茧的指腹触碰到她细腻的肌肤,让她不受控制地颤栗了一下。
这些天他忍得太辛苦。
从得知花无眠有孕的狂喜,到花无眠孕期的恐慌,再到昨夜对自己容貌的担忧,最后是今晚在河上那股子没来由的滔天醋意。
所有情绪都压在胸口,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而她,是他唯一的解药。
眼看孟煜城就要更进一步,花无眠猛地用尽力气,伸出双手抵住了他不断凑近的脑袋。
“不行!”她的语调里带着一丝哭腔,“还有孩子呢!不能”
孟煜城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抬起头,在昏黄的烛光下,花无眠能清楚地看到他泛红的眼眶和急促的喘息。
那张平日里冷峻得能掉下冰渣子的脸,此刻写满了压抑和渴望。
孟煜城没有强迫她,而是顺势握住花无眠抵在自己脸颊上的手,用自己的侧脸轻轻蹭了蹭她的掌心。
那动作像一只寻求安抚的大型猛兽,收起了所有的利爪和獠牙,只剩下一点点可怜巴巴的示弱。
“我问过韩欲尧了。”他的嗓子沙哑得厉害,“他说月份还小,小心些,并无大碍。”
花无眠还是犹豫,腹中的孩子是她的软肋,她不敢冒任何风险。
孟煜城见她不为所动,心头那股委屈又翻涌了上来。
他将她的手拉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然后用一种近乎叹息的口吻,低低地开口:“可我已经忍了很久了。”
他的脸在鹅黄色的灯光下映出轮廓的柔和,那双深邃的眸子在此时盛满了让人心碎的脆弱。
“在船上,你夸那个书生好看的时候,我”孟煜城顿住了,似乎觉得把嫉妒说出口是件极其丢脸的事,但最终还是说了下去,“我心里很难受。”
“我怕你觉得我老了,怕你嫌弃我,怕你又看上了别的比我更年轻更好看的男人。”
一句句低语像一把把小锤子不轻不重地敲在花无眠的心上,她呆呆地看着他。
这个男人是权倾朝野的煜亲王,是杀伐果决的大将军,是能让百官噤声的存在。
可现在他却因为自己随口一句称赞,而变得如此不安。
前一刻还凶得要吃了自己,下一刻就可怜兮兮地耷拉下脑袋。
花无眠的心一下子就软得一塌糊涂。
所谓的理智,所谓的担忧,在孟煜城这副模样面前瞬间溃不成军。
她鬼使神差地松开抵着孟煜城的手,反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你才不老。”她小声嘟囔,“你最好看。”
孟煜城因她这个主动的动作顿时呼吸一滞,眼底瞬间燃起两簇火焰。
“真的吗?”
“真的。”
她看着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终究还是色迷心窍,稀里糊涂地献上了自己的唇。
“那那可以叫我夫君吗?”孟煜城哑着嗓子,心情忐忑。“我真的很想听。”
“夫君”花无眠红着脸,将头埋进他的颈窝。
那一夜,红烛燃尽,月影西斜。
梦里是交织的喘息,是熟悉的沉香味,还有那一声声压抑又满足的低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