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花无眠躺在软榻上,此时软筋散的药力已经彻底发作。
她浑身绵软,四肢百骸都使不出一丁点力气,动一动手指头都费劲,眼皮更是沉重仿佛随时都会合上。
不对劲!这不是醉酒。
这种无力感,连体内的神力都好像被一层厚厚的棉花裹住,一丝一毫都调动不起来。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被孟觅双留下的那名宫女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她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还从外面把殿门轻轻带上。
“吱呀——”殿门再次被推开。
进来的是满脸狞笑的张婉婷,和她身后两个高大壮硕,面色不善的仆妇。
张婉婷走到榻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声音里满是胜利者的快意。
“花无眠,你不是福星吗?你不是能让枯木逢春吗?现在再给我神气一个看看啊!”
张婉婷尖利的声音刺入耳膜,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扭曲快意。
花无眠眼皮沉重地掀开一条缝,看到那张脸,心直直坠入冰窖。
完了!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做局了!
她被困在这具凡人躯壳里,身体中的神力被一股陌生的药力死死锁住,连一丝一毫都调动不起来,彻彻底底地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这难道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吗?
“还想挣扎?”张婉婷发出一声嗤笑,对着身后的仆妇使了个眼色。
“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架起来!手脚利索点,别留下什么痕迹!”
“是,小姐。”两个仆妇应声上前,她们的手臂跟铁钳似的,一左一右死死箍住花无眠的胳膊,那力道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她被粗暴地从软榻上拽下,双脚绵软无力地拖在冰凉的地面上,整个人像个被抽去骨头的傀儡。
不行,不能就这么被带走!
孟煜城她还要回去见孟煜城呢!
这个念头几乎是瞬间在脑海里炸开,花无眠拼了命地想凝聚神力,心想着哪怕只能让指尖动一动也好,可无论怎么努力身体都不听使唤,所有的挣扎都化为徒劳。
“哼,不识抬举的贱人。”
张婉婷看着她这副垂死挣扎的模样,病态的快感涌上心头。
她弯下腰凑到花无眠耳边,淬满了恶毒的声音压得极低,“你以为攀上公主和皇后就高枕无忧了?我告诉你,在这宫里,让你消失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你就乖乖地去你该去的地方,等着你的好日子吧!”
说完她直起身,脸上又换上一副无事发生的端庄模样,催促道:“快走,别误了孟大人的事。”
两个仆妇一左一右架着花无眠,迅速将她拖出偏殿,汇入一条更为僻静的宫道,几个身影很快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与此同时,水榭宴会上的骚乱终于渐渐平息。
皇帝听闻动静匆匆赶来,在看到皇后安然无恙后,脸色才稍稍缓和。
“到底怎么回事,给朕查清楚!”
一番盘查下来,所谓的刺客不过是宫人眼花看错了,那场不大不小的火灾,也只是个笨手笨脚的小宫女不小心打翻了油灯。
一场虚惊被轻描淡写地归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