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胜利的哀嚎声戛然而止,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张佩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你要是有本事,”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将最后的希望碾得粉碎,“就自己从这里爬回去吧。”
说完,她再也没有看他一眼,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她的背影,决绝得像一把出鞘的利刃,没有丝毫留恋。
杨胜利彻底绝望了,躺在冰冷的石头上,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无声的泪水。
而张佩珍,走得很慢,很小心。
她低着头,用脚尖,将自己来时在松软泥土上留下的痕迹,一点一点地,轻轻抹平。
甚至连刚才为了站稳而扶过的一根树枝,她都顺手拨回了原样。
做得滴水不漏。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就杨胜利这伤势,双腿尽断,头破血流,别说爬回村子,就是爬出这个乱石堆都费劲。
在这深山老林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运气好,他会在无尽的痛苦和饥渴中慢慢死去。
运气不好,天一黑,山里的饿狼野猪闻着血腥味就来了,能把他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对此,张佩珍没有一丁点的心理负担。
她甚至觉得,这都是老天爷开眼。
是杨胜利自己起了贪念,非要上山。
是杨胜利自己心怀不轨想推她,结果脚滑摔了下去。
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找死。
跟她张佩珍,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罢了。
她可没忘了,今天上山的真正目的。
对付杨胜利,不过是顺手为之的开胃小菜。
那个在村里撒泼打滚,还想讹上她家的王翠花,才是她此行的正餐。
今天她出门,跟家里人说的是去县城买点东西。
这条上山的小路,荒僻得很,根本不会有人来。
可以说,她此行的踪迹,除了天知地知,再无第三个人晓得。
张佩珍换了个方向,脚步不停,眼神锐利地在潮湿的林地间扫视。
她走得很稳,每一步都避开了可能会留下清晰脚印的软泥。
整个人,就像一只经验老到的猎手,在自己的林子里搜寻着猎物。
她找的,是一种叫“断筋草”的毒草。
对付王翠花那种滚刀肉,就得用这种阴损的招数,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
就在一处背阴的石缝里,她看到了一抹诡异的暗紫色。
那植物的叶片边缘带着细密的锯齿,茎秆上布满了看不见的细小绒毛,正是断筋草的模样。
找到了。
张佩珍的嘴角,勾起一抹心满意足的冷笑。
她没有直接用手去碰。
只是心念一动。
那株断筋草便凭空从石缝中消失了。
下一秒,它已经出现在一个灵气氤氲的神秘空间里,稳稳地扎根在一片肥沃的黑土之上。
旁边,还有几株她之前移植进来的珍贵草药,长势喜人。
这种好东西,一株怎么够用,当然要多多培养,以备不时之需。
目标达成,张佩珍不再有丝毫停留。
她利落地转身下了山,专挑难走的路,不留下一丝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