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岖,张佩珍的脚步却很稳。
她的眼神锐利,像鹰一样扫视着路边的每一丛草木。
断筋草
老大夫说它通常长在阴湿的石缝里。
可这外围的山头,早就被村里人翻了不知多少遍,连个草根都恨不得刨出来。
张佩珍找了一圈,连断筋草的影子都没瞧见。
她心里也不急。
找不到,就往里走。
深山老林里,什么好东西没有?
反正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
她意念一动,神识沉入随身的空间。
那片黑土地广阔无垠,旁边作为仓库的区域,已经堆起了好几座小山似的药材堆,都是新鲜的。
她微微蹙眉。开始
这些大多是一年生的普通药材,量大,却不精。
如今家里光景好了,是时候给空间换换血了。
她随手看见一丛止血效果极佳的“白毛夏枯草”,直接连根带土,意念一动就移栽进了空间。
又看到几株结着酸甜野莓子的灌木,长势喜人。
她摘了一颗尝了尝,味道不错,也索性移了几株进去,以后给孩子们当个零嘴儿。
这空间闲着也是闲着,不能浪费。
就这么边走边收,不知不觉,她已经走出了村民们常走的小道,一头扎进了人迹罕至的深山。
这里的树木愈发高大,老藤盘绕,遮天蔽日,连光线都暗了几分。
肚子疼拉屎快点掰开掰开好冷啊啊宝贝这么多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腐叶和湿土混合的独特气息。
张佩珍的眼睛亮了。
好地方!
果然,没走几步,她就在一棵大树底下发现了一片野生的黄精。
个头饱满,年份十足。
这可是好东西,补气养阴,健脾润肺。
她蹲下身,拿出随身带着的小巧药锄,小心翼翼地刨开泥土。
就在这时。
“呼哧呼哧”
旁边不远处的灌木丛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又粗重的呼吸声。
那声音,像个破了的风箱,拉一下喘一下,充满了疲惫。
张佩珍的动作猛地一顿。
野兽?
她心里瞬间警铃大作,握着药锄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全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
只要稍有不对,她立刻就能躲进空间里,保证万无一失。
她屏住呼吸,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扭过头。
然而,当她看清那从灌木丛里钻出来的人时,眼神里的警惕,瞬间化为了彻骨的冰冷和一丝毫不掩饰的嫌恶。
不是野猪,也不是黑熊。
是杨胜利。
此刻的杨胜利,哪里还有半分人样。
他灰头土脸,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上面还沾着草叶和泥土。
身上那件还算体面的褂子,被荆棘划得一条一条的,跟个要饭的乞丐没什么两样。
他一条腿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探,另一条腿明显使不上劲,走得踉踉跄跄,显然是在山里吃了大亏,摔得不轻。
杨胜利正低着头,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在心里把郭秀秀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找不着人参不说,还差点从山坡上滚下去,摔了个七荤八素。
可当他抬起头,想看看前面有没有路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了。
他看见了谁?
张佩珍!
这个老妖婆,正冷冰冰地看着他!
杨胜利的瞳孔骤然收缩,那口刚喘匀的气,瞬间堵在了喉咙口,差点没把他当场憋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