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还亮着暖黄色的灯,纪凛川转身去拿毛巾擦头发,睡衣的领口随着动作敞开的更大,露出清晰的腹肌线条。
黎燃收回目光,走到沙发边坐下,将刚才遇袭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陈永刚?”纪凛川擦头发的动作顿住,眼神冷了下来:“他倒是真敢赌。”
“我怀疑是他。”黎燃指尖敲击着膝盖,若有所思的说:“后天开庭,这是他最后的机会,铤而走险很正常。”
纪凛川走到她对面坐下,拿起桌上的水杯递给她:“吓到了吧?”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黎燃可能早吓的脸白了。
但现在倒没有。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刚才江叙白的车技差一点,或者对方的手段更狠一点
她接过水杯,温热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开,稍微平复了些心绪:“我没事,就是觉得这事得让你知道,他敢动我,说不定也会对你下手。”
纪凛川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冷意:“他还没那个胆子动我。”
他起身走到酒柜边,倒了杯威士忌,顿了一下,说:“不过你说的对,得提前做准备。
我现在联系警方,让他们加强周边布控,开庭前,你也要加强防范,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他转过身,睡衣的腰带不知何时松了些,露出更多紧实的肌肤。
黎燃的目光又不受控制的飘了过去。
意识到自己的动作,黎燃赶紧干咳一声:“我知道了,别的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纪凛川挑眉,将酒杯递到她面前:“喝点?压压惊。”
黎燃看此,抬手将酒接过。
她的体质已经发生了改变,现在可是千杯不醉。
喝点就喝点。
冰凉的琥珀色液体滑入喉咙,带着威士忌独有的辛辣与醇厚,在舌尖炸开细微的灼痛感,却又很快化作暖流涌入小腹。
黎燃微微眯眼,将空杯递还给纪凛川,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挑衅:“再来一杯。”
纪凛川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却还是依言又倒了半杯。
他本以为黎燃只是浅尝辄止,毕竟刚才经历了那样的惊险,多半是借着酒意压惊,没成想她喝的如此干脆利落,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你倒是比看上去能喝。”他靠在酒柜边,指尖摩挲着冰凉的杯壁,目光落在黎燃脸上。
暖黄的灯光勾勒着她完美的侧脸线条,明明刚从生死边缘走了一遭,此刻眼底却燃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火苗,像是蛰伏的兽,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
黎燃没接话,只是仰头又饮尽了杯中酒。
玻璃杯轻磕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抬眼看向纪凛川,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继续。”
这一下,纪凛川是真的来了兴致。
他索性搬了张单人沙发坐在黎燃对面,亲自充当起了调酒师,一杯接一杯的往她面前送。
威士忌、白兰地、甚至连珍藏的果味甜酒都拿了出来,像是在试探她的底线。
可黎燃像是个无底洞,不管什么酒,到了她嘴里都如同白水般被轻松咽下。
她喝酒的样子算不上优雅,却带着股坦荡的利落,眼神始终清明,连脸颊都没染上半分醉意,只有脖颈处因频繁吞咽泛起淡淡的薄红。
“你这酒量是练过?”
纪凛川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明显的惊讶。
他自己都已经有些微醺,指尖的动作慢了半拍,额前湿发下的眼尾泛着点红。
黎燃端着新满上的酒杯,指尖在杯沿轻轻划着圈,语气平淡:“以前不能喝,现在比以前强了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