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浩宇听到秦屿白的话,先是一愣,随后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快步走上前,语气讨好地说道:
“秦少,您怎么来了?”
“这都是误会,误会啊!我哪敢惹您不高兴?思雨她不懂事,我正教育她呢!”
秦屿白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教育?”
“用刀割她一百下,把孩子当营养品,这就是你的教育?”
邓浩宇脸色一僵,但很快又挤出一丝笑容,搓着手说道:
“秦少,您别听她胡说,她就是演戏给您看呢!”
“您看,她身上那些伤都是假的,血也是番茄酱!”
说着,他还伸手想去拉我的胳膊,试图证明他的谎言。
秦屿白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让邓浩宇疼得龇牙咧嘴。
他凑近邓浩宇的耳边,声音低沉却充满压迫感:
“邓浩宇,你是不是以为,全世界就你一个聪明人?”
邓浩宇额头冒出冷汗,强忍着疼痛辩解道:
“秦少,您误会了!我哪敢骗您?”
“她真的没事,她就是喜欢闹脾气!”
“闹脾气?”
秦屿白冷笑一声,猛地松开他的手,转身走到我身边,轻轻握住我的手,眼神瞬间柔和下来:
“思雨,疼吗?”
我虚弱地点了点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秦屿白抬手擦去我的泪水,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别怕,我来了。”
这一幕让邓浩宇彻底傻眼了。
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秦屿白对我低声下气的模样,结结巴巴地问道:
“秦、秦少,您这是?”
秦屿白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头对身后的医生团队下令:“立刻准备手术,保住她的子宫,孩子尽力而为。”
医生们迅速行动起来,将我推向手术室。
邓浩宇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拦住秦屿白,语气慌乱:
“秦少,您不能这样!这孩子是我的,您没权利动他!”
秦屿白眼神一冷,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将邓浩宇扇倒在地。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邓浩宇,声音冰冷:
“你的孩子?你也配?”
邓浩宇捂着脸,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但很快又换上讨好的表情:
“秦少,您别生气!如果您喜欢思雨,我、我可以让给您!只要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让给我?”
秦屿白嗤笑一声,眼神中满是轻蔑:
“邓浩宇,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惹的是谁吗?”
邓浩宇愣住了,结结巴巴地问道:
“您,您什么意思?
我被推出手术室时,身体虚弱得几乎说不出话。
孩子终究没能保住,但好在子宫保住了。
麻药的效力还未完全消退,我的意识有些模糊,隐约听到走廊上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秦少,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您的求您给我一次机会!”邓浩宇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和卑微。
“滚开。”
秦屿白的声音冷得像冰。
病房门被推开,邓浩宇踉跄着冲了进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手里还捧着一束夸张的玫瑰花。
他的西装皱巴巴的,额头上还带着冷汗,完全没了往日的傲慢。
“思雨,你醒了?”
他快步走到床边,语气温柔得令人作呕:
“我特意去买了你最喜欢的玫瑰,还有这个!”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里面是一枚闪亮的钻戒: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冷冷地别过脸,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邓浩宇不死心,伸手想握住我的手,却被我猛地甩开。他尴尬地笑了笑,继续讨好道:
“思雨,之前都是我的错,是我被阮思思那个贱人蒙蔽了双眼!”
“我马上把她开除,以后我的心里只有你”
“闭嘴。”
我打断他,声音沙哑却冰冷:
“你的戏演够了吗?”
他的表情僵了僵,但很快又挤出一丝笑容:
“思雨,我是真心的!我现在才知道,你竟然是崔氏财阀的独女,我真是有眼无珠你放心,以后我一定好好对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冷笑一声,终于转过头看他:
“邓浩宇,你现在知道怕了?可惜晚了。”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膝盖一软,竟直接跪在了床边:
“思雨,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以后一定把你当公主宠着,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我厌恶地闭上眼睛,不想再看他这副丑陋的嘴脸。
这时,病房门再次打开,秦屿白带着几名医生走了进来。
他看到跪在地上的邓浩宇,眼神一冷:
“谁让你进来的?”
邓浩宇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转身抱住秦屿白的腿:
“秦少,您帮我劝劝思雨!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愿意用一辈子弥补她!”
秦屿白一脚将他踢开,语气森然:
“弥补?你也配?”
他走到我身边,轻轻握住我的手,眼神瞬间柔和下来:“思雨,感觉怎么样?”
我微微点头,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还好。”
邓浩宇瘫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们亲密的互动,终于崩溃地喊道:
“你们你们早就认识?秦少,您和思雨到底是什么关系?”
秦屿白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邓浩宇,你连自己娶的是谁都不知道,真是可悲。”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
“崔思雨,是我的未婚妻。”
邓浩宇如遭雷击,脸色瞬间灰败:
“未、未婚妻?那那我”
“你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秦屿白打断他,眼神凌厉,“现在,滚出去。”
邓浩宇彻底慌了,连滚带爬地扑到我床边,声音颤抖:“思雨,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身份,如果早知道,我绝对不会那样对你!求你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
我冷冷地看着他,终于开口:
“夫妻一场?你把我挂在直升机上时,想过夫妻情分吗?你和阮思思拿刀割我时,想过我是你妻子吗?”
他哑口无言,只能不停地磕头: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思雨,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只求你别毁了我!”
我闭上眼,疲惫地挥了挥手:
“滚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秦屿白示意保镖将邓浩宇拖出去。
临走前,邓浩宇还在声嘶力竭地喊着:
“思雨!求你放过我!我愿意净身出户!”
病房终于恢复安静。
秦屿白轻轻抚了抚我的额头,低声道:
“别担心,等你平安了,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睁开眼,看着他坚定的眼神,轻声问:
“你打算怎么做?”
他微微一笑,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邓浩宇的公司,阮思思的前途,一个都跑不掉。”
他握住我的手,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
“你只需要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给我。”
我点点头,终于感到一丝安心。
窗外,夕阳的余晖洒进来,仿佛在预示着。那些伤害我的人,他们的末日才刚刚开始。
医院走廊里,邓浩宇像只丧家之犬般徘徊在病房外。
他手里攥着一束蔫了的玫瑰,西装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哪还有半点昔日总裁的风光。
“崔小姐说了不见客。”
门口的保镖冷着脸拦住他。
邓浩宇突然听到病房里传来崔思雨的笑声。
是那种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声。
透过门缝,他看见秦屿白正细心地为她削苹果,两人相视一笑的画面刺痛了他的眼睛。
“思雨!”
邓浩宇突然拍打着房门:
“就五分钟!我有重要的事告诉你!”
门开了。
我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却带着疏离的冷漠。
秦屿白站在一旁,眼神锐利如刀。
“听说邓氏集团今早宣布破产了?”
我语气轻飘飘的。
邓浩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发颤:
“都是阮思思那个贱人害的!要不是她”
一叠照片甩在他脸上。
邓浩宇低头一看,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照片上,阮思思正和一个陌生男子在酒店缠绵,日期赫然是她宣布怀孕的那天。
“你的小情人偷偷做了亲子鉴定。”
秦屿白冷笑着扔下一份文件:
“需要我念结论吗?9999排除亲子关系!”
邓浩宇的手指剧烈颤抖着。
当阮思思梨花带雨地说怀了他孩子时,他欣喜若狂地送了套别墅。
现在想来,她当时躲闪的眼神原来另有隐情。
“这不可能”
邓浩宇喃喃自语,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
“思雨,我们的孩子”
“闭嘴!”
我抓起水杯狠狠砸过去,热水泼了他一身:
“你也配提孩子?”
邓浩宇跪行到她床边,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
“我错了!都是阮思思那个贱人挑拨”
秦屿白一脚将他踹开:
“每次都是别人的错?把怀孕妻子挂在直升机上的是谁?拿刀割她的是谁?”
邓浩宇哑口无言。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悬在万米高空痛苦呻吟时,他正和阮思思在机舱里调情。
“滚吧。”
我别过脸:
“律师会联系你签离婚协议。”
雨夜中,邓浩宇鬼使神差地来到阮思思的公寓。
却看见她正和照片里的男人搬运行李箱。
“浩宇哥?”
阮思思脸色骤变,随即挤出假笑:
“你听解释”
邓浩宇冲上去掐住她的脖子,却在最后一刻松了手。
看着这张曾经让他神魂颠倒的脸,他突然觉得无比恶心。
“为什么?”
他嘶哑地问。
阮思思揉着脖子,突然笑了:
“因为你蠢啊。要不是以为能通过你过上有钱的生活,不然谁愿意伺候你这个变态?”
雨越下越大。
邓浩宇站在街头,看着手机里不断弹出的催债信息,突然想起半年前那个午后。
我穿着白裙子在花园里对他笑,而他竟然为了一个骗子,亲手毁掉了这份真心。
远处大厦的led屏正在播放新闻:
“崔氏集团宣布与秦氏达成战略合作。”
画面里,秦屿白温柔地扶着崔思雨下车,而她无名指上的钻戒熠熠生辉。
邓浩宇蹲在雨中,终于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可惜这次,再没有人会心疼他的眼泪了。
邓浩宇蜷缩在沙发上,窗外暴雨如注。
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墙上的婚纱照上。
照片里的我笑得那么甜,而他现在才意识到,那样的笑容已经很久没为他绽放过了。
“叮咚!”
门铃声突兀地响起。
邓浩宇拖着疲惫的身子打开门,却看见快递员递来一个精致的礼盒。
拆开后,他的手指猛地一颤,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他这些年送给崔思雨的所有礼物:
“情人节的手链、生日时的包包、甚至还有他们。
窗外,新栽的玫瑰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有朵花苞正在悄然绽放,像极了他们初见时,她别在鬓角的那一朵。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