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不过是个臣子,哪有胆子妄议太子殿下。
“殿下还请放心,事成之后,您只需上书陛下,自请去解决容城之事便好。”魏冲早已布好前路,只消李德元照着走便是,届时皇位还不是稳稳当当落入他手。
“今日叫你,不单是为了萧行简,还有醇王。”李德元皱眉,“先前醇王遇刺,此事一直拖到现在,虽说陛下他不喜醇王,可这关乎皇家颜面。”
“殿下你的意思是”魏冲愣了一瞬,若非李德元提起,他都要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了。
“我已上书,请陛下将此事交给你。”杯中酒一饮而尽,李德元却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此事不会有人知道的。”魏冲对自己的手笔很是自信,丝毫不觉得会有人为了萧行简跟他们作对。
太子却微微摇头,无奈叹了口气,“陛下太过信任我,加之先前又不知是谁在李修筠那里吹耳边风,叫他以为此事同逸王有关,现在他怕是会将此事交给旁人接手。”
“只要不是萧行简,一切都还好说。”他这么一提,魏冲想起来了,逸王李华皓还在容城。
他倒是丝毫不担心萧行简会跟逸王合作,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站队一个空有名头的李华皓。
“姑娘,你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绿翘看着静静坐在窗边的苏衿宁,心里担心,却又拿她没办法。
“绿翘,”她神情有一瞬恍惚,“你说你家大人他现在又在做什么?”
“唉,”绿翘看着她,暗道这又是何必,“姑娘莫要太过担心,萧大人不会有事的。”
“你说的那些我又何尝不知道,”苏衿宁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只是我这心里啊,总是”
“姑娘啊,不若我们出去走走?”绿翘知她心系萧行简,可这结果如何,谁又说得准,“我昨日在街上还听到家中有男儿要从军的妇人说这容城有一寺,传闻许愿很灵,不如姑娘先休息片刻,再去看看。”
苏衿宁眼中好似重新燃起了亮光,勉强撑着起身,休息不过半晌,便催促着绿翘一同到普济寺中去。
从城郊小路往上,山路崎岖,绿翘搀扶着她,两人一步步走的缓慢,旁边还有不少女子,着浅色布衣,大抵都是为前去沙场的男郎祈福的。
烟香味弥漫山头,苏衿宁下意识皱眉,绿翘还以为她身子不适,连忙又搀扶着她,在她耳边低语,“姑娘若是不舒服,我们便先离开怎么样?”
“不必,我没事。”她微微摇头,脸色有些苍白。
绿翘不再多说,陪在苏衿宁身边继续往山上走。
她抬头望去,天边乌云黑压压一片,好似随时都会下雨。
“姑娘,你们这是”苏衿宁见旁边女子眉头紧锁,一脸凝重,不由问了一嘴。
“这不是又要打仗了,郎君在外守城,我自己在家中心里慌得很,便到普济寺焚香祈福,惟愿佛祖能保他这次平安回来。”
“我瞧姑娘你这样,怕不是家中也有人跟着一起去了吧?”女子瞧着她,会心一笑,“往常出去,我总会到寺里来,也不求别的,只求他一人。”
“那姑娘可曾听说过现在战事如何?”苏衿宁眼睛亮了几分,激动地握住女子的手,察觉到女子不自在,又慌忙收了手,“抱歉,是我太”
“无事,姑娘应该和你家郎君很恩爱吧。”女子倒是没多大反应,只是微微摇头,有些可惜,“不过还是让姑娘失望了,我还不曾得到什么消息。”
“他先前若是跟着去打仗,都会写信回来,这次虽说今日才去,可这迟迟没有消息,我实在是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