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烫,你生病了。”
她招手喊来绿翘,“你去找下青山,告诉他萧行简今日病了,不便上衙。”
绿翘应声离开,却又被苏衿宁叫住,“对了,请位大夫过来给他瞧瞧,总不能放着不管。”
“我这就去。”绿翘小跑着离开。
苏衿宁扶着萧行简回屋里躺着,打来一盆温水,坐在他旁边。
“不必这么麻烦。”榻上人声音沙哑,眼神迷离。
“别说话了。”她把面巾浸在水中,拧干后轻轻擦拭额头,直到绿翘带了大夫回来,这才端着水出去。
“萧大人这是染了风寒,”大夫在纸上写下几味药材,交给苏衿宁,“去抓些药,喝上三四天便好了,不必太过担心。”
“好,多谢大夫。”苏衿宁起身送大夫离开,又托绿翘去抓了药,自己则先到灶房去烧火。
“姑娘,药带回来了。”绿翘风风火火冲进灶房,累得直不起腰。
她接过药,守在这里,刚一熬好便盛到碗中,在灶房里好一阵翻找,看着手中蜜饯,满意笑了。药汤温凉,她给萧行简端了去。
“萧行简?”她把药放在一旁,扶着他坐起身,“药好了,你快些喝。”
“你熬的?”萧行简看着碗里散发着苦味的药汤,眉头微皱。
“嗯,”她点头,“不然还会是谁。”
“也对。”看着温凉的汤药,他不再多说,仰头一口气喝下。
苏衿宁接过碗,变戏法似的不知从何处掏出刚才找到的蜜饯,塞到萧行简手中。
“快些吃啊,”见他迟迟没有动作,苏衿宁还有些疑惑,“难道这药不苦?”
萧行简觉得好笑,却还是配合着她,“是挺苦的。”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苏衿宁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心中隐隐作痛。
“好多了。”他说着就要起身。
苏衿宁赶忙制止了他,“你做什么去?”
“上衙。”萧行简淡淡回道。
“你都生病了还怎么上衙,身子吃得消吗?”苏衿宁难得难道一次,“我已经托人给你告了假,至少今天,你要在这里好好休息,不许再劳心衙门上的事。”
“这可不行,”萧行简摇头,“这几日衙门事务繁忙,若是此时不处理,等我回去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魏冲不管这些?”苏衿宁皱眉,锦衣卫又不是只有萧行简一人,离了他,难不成这公务就一点都处理不了?
“呵,”他冷笑一声,“他可不管这些。”
“你很讨厌魏冲。”苏衿宁十分肯定,但她不清楚原因,不敢妄加猜测。
“他害死了我的父母。”萧行简双拳紧握,眼神凶狠,“家仇不报,我愧对他们。”
“又是魏冲吗?”苏衿宁沉思,苏家、萧家,除了他们两家,还有很多,魏冲做这些难不成只是为了在太子面前站稳脚跟?
“他的目的,目前尚不清楚,但此人阴险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万万不可擅自行动。”萧行简看着她,不自觉放缓了语气。
“我知道。”她点点头,“我父亲一案是他负责的,他有没有做那些事情我们比任何人都清楚,但魏冲一来,我家里就平白多了军饷,此事想来和他脱不开关系。”
“萧行简,不如我们合作。”苏衿宁语气认真,不似玩笑话。
“此途必定凶险,你确定吗?”
“自然。”她抬眸,直直看着萧行简,“我父亲冤死,两位兄长皆被流放,母亲年迈,却还在浣衣局当苦工,若我不能洗清冤屈,来日到了地府,也无颜面对他们。”
“你打算怎么做?”萧行简挑眉,没想到苏衿宁并非寻常深闺女子,这到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这个嘛,”苏衿宁冲他一笑,“当然是等你病好了再谈了。现在你要做的是养好身体。”
萧行简还要再说些什么,苏衿宁却抢先一步开口,“若是伯父伯母知道你这般糟践自己,怕是会伤心的,萧行简,你忍心吗?”
他噤了声,不再辩驳,任由苏衿宁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