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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挂了电话,立刻拨通了私家侦探的号码。
“放弃所有其他调查,全力深挖三十年前,沈慕川、江兰、埃米尔三人在奥地利的全部过往。”
我知道,这幅画的背后,藏着我复仇的终极武器。
在等待消息的同时,我启动了b计划。
我授意顾明哲的团队,将沈慕川“学术不端”、“挪用科研经费”的证据,递交给了他所在的大学纪委和教育部。
同时,那几个混混的完整口供和银行转账记录,也被“不小心”泄露给了国内最大的法制新闻媒体。
维也纳的火还没烧尽,国内的后院已经烈焰冲天。
学校成立调查组,媒体开始深挖沈灼华买凶伤人的案件。
沈慕川四面楚歌,焦头烂额。
三天后,一份加密邮件,发到了我的邮箱。
真相远比我想象的更黑暗。
当年,沈慕川疯狂追求江兰,但江兰欣赏的却是才华横溢的埃米尔。
在一次重要画展前,嫉妒发狂的沈慕川,在埃米尔的画室纵火。
那场火,不仅烧毁了他准备参展的所有作品,更导致埃米尔的右手手筋被严重烧伤,从此再也无法进行精细的创作。
而那幅《灼华漫野》,正是埃米尔烧毁的作品之一,是他准备向江兰告白的作品。
沈慕川抄袭它,既是窃取,也是一种病态的占有和炫耀。
他毁了别人的天才之名,再把这个名字,冠在自己女儿头上。
我回到国内,在一家僻静的餐厅,约见了沈慕川。
我没有带任何人,只将那份带着陈旧火灾事故档案的报告,轻轻推到了沈慕川面前。
他看着报告上的火灾现场照片和伤残鉴定,脸上的血色褪尽。
我微笑着,看着这个彻底崩溃的男人。
“召开记者会,承认所有罪行,并向埃米尔公开道歉,将全部家产赔偿给他。”
“或者,我把这份报告交给警方,你因故意伤害罪和纵火罪入狱。”
沈慕川选择了召开记者会。
他当着全国观众的面,声泪俱下地忏悔自己的罪行。
屏幕上,沈慕川老了二十岁。
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儒雅风度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脸的灰败。
记者会后,沈慕川被大学开除,被学术界联名抵制,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名下的所有财产,都被法院冻结,用于赔偿埃米尔。
我最后一次在新闻上看到他,是在一则社会新闻的边角。
照片里,他穿着环卫工制服,在凌晨的街头扫地。
而沈灼华,她疯了。
这个消息是私家侦探告诉我的。
她无法接受自己从云端跌落泥潭,于是把自己关在一个废弃的画室里,没日没夜地画画。
她从来就没有过什么才华,她只是父亲用来掩盖罪恶的一个漂亮空壳。
如今,空壳碎了,里面空空如也。
我看着手机上关于他们父女两的新闻。
身后传来江兰的声音,“他毁了埃米尔,也毁了他自己。”
我端起手边的温水喝了一口,“他毁的是我们所有人。”
江兰看向我,眼神复杂。
良久,她举起酒杯,朝我遥遥一敬。
“敬我们,都自由了。”
复仇落幕,我向江兰和顾明哲平静告别。
那栋半山别墅不过是我暂时的跳板,我与他们的交易已经两清。
我带着那家被我赋予新生的艺术品经纪公司,登上了飞往欧洲的航班。
维也纳的阳光,将见证我新帝国的崛起。
我不再是谁的女儿或棋子,我只是沈念慈,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