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11
见我姗姗来迟，殿内萧凛的脸色已经黑成了墨水。
他眼神阴沉，又犯起了病。
手里的剑七七八八砍着殿内的东西，见我来了，他提剑朝我走来。
太监急的不行：“娘娘，不如您先走陛下知道您私会了卫世子，现在正生着气呢。”
原来如此。
可我没有畏惧，只是迎着剑一步步上前。
“萧凛”
我才喊出他的名字。
那把气势汹汹的剑就掉了下来。
萧凛上前，用力将我拽到怀里，一个凶狠的吻落在我的唇上。
“姜怜，你来晚了，你是故意的你一直都是故意的。”
他不安地啃咬着，将情绪宣泄在唇齿间。
“从见面的第一刻起，你就故意在引诱朕，让朕一步步按着你的心思走，变成了你的一条狗。”
我气喘吁吁地推开他，点头承认。
“是又如何，你要杀了我？”
萧凛恶狠狠瞪我一眼，却没什么威力。
“你明知道我不舍得。”
他将我带到床上，终究是败下阵来，在我耳边闷声闷气道：
“姜怜，你赢了。”
我摸着萧凛的长发，轻轻应了一声。
是啊，我赢了，我驯化了这个暴君。
可那场国破的战争快到了，这次我也得赢。
萧凛彻底对我妥协，我说一不二。
让他看奏折，他就乖乖耐着性子看。
政绩民生有了起色，暴君的头衔眼看也有摘掉的样子。
萧凛却不太高兴。
他怒目摔了折子：“他们骂你妖妃，说朕之前荒唐，都是你的蛊惑，真是可笑！”
我十分赞同。
政绩都归于男子，错误都归于女子。
他们想把萧凛塑造成一个迷途知返的明君，那之前那些暴行，只能归咎于他的宠妃我了。
可萧凛不仅气这个，他咬牙切齿念出了一个名字。
“姜昭昭。”
见我入了宫没惨死，反而获得了萧凛的宠爱，而她却不得卫璟的心，便把这份气撒在我身上。
萧凛一气之下，竟然在上朝时将我一起带到了朝堂。
那些老臣见了我，都皱起眉头。
“陛下怎可带一个女子来此！”
“陛下这是被妖妃蛊惑了啊！”
萧凛冷哼一声，快速抽剑朝那人斩去。
我皱起眉头，心想我为他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名声又要毁了。
“萧凛”
那老臣吓得跪在地上，人头没掉，只是被斩断了发丝以儆效尤。
萧凛插回长剑，紧握着我的手，带我一起走上龙椅。
他竟然将我一起按在椅子上，共坐下来。
“姜贵妃已经怀了龙种，不日朕即将封她为后，与朕共理朝事。”
此事荒谬，可无人敢言。
就连我都失了声，没想到萧凛会做到这个地步。
萧凛满意地掐紧我的腰，又朝底下的卫璟轻嗤。
“卫世子，管好你的夫人，否则莫怪朕诛你九族。”
卫璟抬头，脸色难看。
姜昭昭干的蠢事，有点朝中人脉的一查便知。
等下了朝，我看着萧凛嘴角的笑意，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可我明明还没有龙嗣。”
想了半天，我只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
萧凛却将我抱起，大步走入寝宫。
“我这也是受了姜昭昭的启发，至于龙子我努力给你一个就是了。”
次年，春月。
我即将临产，而眼看匈奴即将来犯，我忧心不已。
萧凛看出我的担心，亲了亲我的眉心让我安心养胎，他已安排妥当。
我总觉得他有事瞒着我。
直到匈奴闯入那日，举国大乱，我不见萧凛。
姜昭昭蓬头垢面地来到皇宫，声音凄厉地嘲讽我：“姜怜，萧凛弃城跑了，他不要你了呵呵！”
我捂着肚子，冷眼推开她，我不信她的话。
直到我要闯出皇宫寻人，太监来拦住我，告诉了我真相。
“陛下出征了。”
不仅如此，卫璟也瞒着姜昭昭出征御敌了，生死难料。
刹那，我脸色发白倒在地上，提前早产。
痛不欲生时，有人携着熟悉的血气急匆匆赶来握住我的手。
“姜怜，撑住。”
萧凛铁甲残破，身上满是血污，他趴在床前，却比我的手还抖。
“我们胜利了，你要我做的我都做到了撑住，起来看看你期望的盛世。”
眼泪滑落，我用力点头，终是生下了皇女。
等我恢复完醒来，萧凛告诉我，卫璟战死了，姜昭昭疯了。
他以为我会哭，却没想到我意外平静地抱着孩子，重新开始了为民忙碌。
转眼四十年过去，萧凛先我一步辞去。
我将皇位传于皇长女，交代清楚了事项。
当晚趴在萧凛的棺木前，跟着去了。
“萧凛，我来找你了。”
上辈子恩怨已了，此生深情不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