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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那辆车的后门被打开。
我的父亲孟景山,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今天穿了一身深色的中山装,身姿笔挺,眼神冰冷。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校长和几个学院领导,连滚带爬地从办公楼里冲了出来。
校长跑到一半,就被面无表情的警卫员拦了下来。
他隔着好几米的距离,对着我父亲,近乎九十度地深深鞠了一躬,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首首长!您您怎么亲自来了!”
她那猖狂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呆呆地看着这一切,手中的手机直接掉在了地上。
“她她爸是谁?”
有人颤抖着问。
没人回答,因为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我爸没看任何人,径直走到我面前。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我身上,声音里满是心疼:
“爸爸来晚了,让我的思雨,受委屈了。”
说完,他缓缓蹲下身,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那个空药瓶。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轻了。
张雅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她的嘴唇不停地哆嗦着,眼里满是震惊,“不,不可能,她不是被包养的么,怎么会”
旁边围观的一位教授,颤抖着扶了扶眼镜。
他说出了一个头衔,那是一个普通人只能在新闻联播里听到的称谓。
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卧槽!她爸是那个孟?”
“完了完了完了!”
“姐妹们快跑,这直播间要被端了!”
张雅彻底崩溃了。
她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歇斯底里地尖叫:
“凭什么!”
“凭什么你生下来就什么都有!我努力了十八年!我拼了命才从大山里考出来!凭什么要被你们这种人生来就站在终点的人欺负!”
她的声音凄厉,充满了不甘与怨毒。
我爸缓缓站起身,转向张雅。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努力,从来不是你无知和作恶的资本。”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空间都安静下来。
“而我的女儿,她生来就在终点,那是她的父辈、祖辈,用命,用血,一代一代换来的。”
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谈‘公平’?”
张雅向后踉跄了几步,脸色惨白。
我爸不再看她一眼,转头对身后的秘书下达指令。
“通知纪委和安全部门,我怀疑,这所学校的内部管理和思想教育,出了严重的问题。”
校长的脸唰地白了,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
“还有她,”我爸指了指张雅,“以危害公共安全罪、诽谤罪、故意毁坏财物罪,立刻逮捕。”
两名警卫立即上前,从地上拎起已经瘫软的张雅。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人群里的辅导员,不知怎么鼓足了勇气,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
他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点头哈腰地想要求情,“首长!首长!思雨同学!这都是误会啊!小孩子不懂事”
我爸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两个警卫员直接上前,一左一右将他架开。
“带走!”我爸冷冷地说。
张雅被带出卫生间时,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瞪大眼睛,拼命挣扎:
“不要!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开个玩笑!思雨,求求你,求求你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