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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愧是有钱人,万事都想用钱来解决。
我突然就控制不住情绪,随手抓起身边的东西摔到地上。
“你到底能不能听懂人话?”
“我要的是他跟我父母道歉!不是钱!不是钱!是抱歉!”
我声嘶力竭地呐喊,像个疯子一样宣泄着不满。
李叔见状连忙安抚:“道歉道歉,李叔这就让陆景琛给你爸妈道歉,别着急。”
他说完就转头看向陆老爷子。
“股份我们收下了,就当你报答老林两口子的恩情,但今天的事情陆景琛也必须道歉。”
顿了顿,他拍板决定。
“就让这臭小子去老林两口子的坟前当面磕头道歉吧。”
陆景琛被带到了我父母坟前。
自三年前把他们埋葬,我一直都没有勇气再来。
今天是第一次。
迟疑着迈出脚步后,李叔鼓励的拍着我肩膀。
“笙笙,去吧,看看他们。”
“你爸妈这么久没见你,在那头一定也担心极了,跟他们报个平安。”
三年了。
自闭症和创伤性应激障碍,让我在疗养院闭门不出,不敢面对现实。
这还是第一次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着父母的墓碑。
照片里的他们鲜活生动,像极了以往每一次见到我时的笑容。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走过去。
指甲掐进肉里,才艰难地喊出一句:“爸,妈,我来看你们了。”
陆景琛跟在我身后,起初不情不愿,在李叔的压迫下跪下。
“林叔林婶,对不起,是我骄傲自大冒犯了笙笙。”
说着说着,他语气里竟然多了几分真情实感。
“之前我不知道您二位的身份,说了很多不合时宜的话,在此真心的道歉,希望二位在天上不要怪罪我。”
“国家需要您二位这样的英雄,我们的美好生活也是由千千万万个您这样的英雄筑成的,我都知道,也很感谢你们。”
他褪去身上吊儿郎当的讨厌模样,面容严肃地磕了三个响头。
我心里积攒的那口气突然就散了。
精疲力竭地跟陆景琛轻声道:“可以了,你走吧。”
“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也没有关系了。”
他欲言又止,最后点头转身离开。
我在父母的坟前待到了天黑,临走时,无数萤火虫筑成明灯送别我。
那一瞬间我突然就释怀了。
爸爸妈妈一直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用另一种方式守护我。
他们没有离开,他们永远陪着我。
我突然就泪流满面,蹲下身把头埋在膝盖里哭到哽咽。
察觉到风温柔的拂过时,又嚎啕大哭。
哭完了,整理好情绪走出墓园时,就见到陆景琛打着车灯停在不远处。
“笙笙你出来了,去哪里我送你。”
这个时间地点确实不好打车,李叔事务繁忙,也被我早早的劝回去了。
我迟疑了一瞬,抬腿坐上他的车。
“走吧。”
给陆景琛说了个地址后,我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他安静的把我送回家,临走时终于说出那句未说出口的话。
“对不起。”
这人去了趟墓园,好像还真的改邪归正了。
我笑了笑,并没有当回事。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却在网上看到了李清月发布的谣言。
她似乎对封杀记恨在心,又不敢报复陆家,就把气撒在了我身上。
20岁少女为权势攀附年纪足以当她爹的老男人,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