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分手风暴
2023年秋分那天下午三点十七分,咖啡厅里弥漫着昂贵豆子烘烤过头的焦苦味儿,混着隔壁桌飘来的、带着点炫耀意味的英文单词碎片。我像个等待宣判的囚徒,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藤椅靠背,几乎要嵌进那编织的缝隙里。对面,林薇——我们大学公认的冰山校花,法律系学霸,我谈了两年零三个月又十七天的女朋友——正用她那白皙纤长、适合在模拟法庭上指点江山的手指,优雅地点击着面前那台薄得像刀片似的MacBook。
屏幕幽幽的光映在她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透着一股子拒人千里的寒气。
陈默,她开口,声音清脆得像敲击冰棱,带着法庭陈述般的精确,根据我们关系数据库近三个月的趋势分析报告,结合满意度曲线、核心需求契合度矩阵以及未来目标路径推演模型……她指尖一点,一张色彩斑斓、线条复杂的图表瞬间占满了整个屏幕,那些起伏的折线刺得我眼睛生疼,结论显示,我们的关系已进入不可逆的负向发展区间。分手,是当前帕累托最优解。
帕累托最优我脑子里嗡嗡的,像塞进了一窝刚被捅了的马蜂。这词儿我好像在哪个经济学选修课上听教授秃噜过一嘴,当时就觉得玄乎,现在被林薇用在我俩的感情上,简直魔幻得让人脚趾抠地。她甚至贴心地给图表做了个3D旋转特效,仿佛我俩这点破事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宇宙奥秘。
我端起面前那杯早已凉透、苦得发涩的廉价美式,猛灌了一大口,试图压下喉咙里那股荒谬又憋屈的酸气。咖啡渣子糊在舌头上,又糙又苦,像吞了一把砂纸。薇…薇薇,我嗓子有点发干,声音听着自己都觉得虚,咱俩的事儿…非得整得跟毕业论文答辩似的还带PPT的你这模型…它考虑‘我特么还贼喜欢你这事儿’了吗
我手指头无意识地抠着咖啡杯边缘起皮的小标签,把它一点点撕下来,卷成个可怜的小纸卷。
林薇那双漂亮得惊人的丹凤眼终于从屏幕上抬起来,没什么温度地扫了我一下,那眼神像手术刀,精准地切割着我试图掩饰的狼狈。她微微蹙起眉,仿佛在处理一个逻辑上的小瑕疵：陈默,‘喜欢’作为一种主观情绪变量,波动性强,难以量化,且对长期关系的稳态结构贡献度有限。它已被纳入‘感性干扰因子’项,权重系数仅为0.15。理性决策模型显示,忽略它,效率更高,痛苦更少。
她语气平稳得像在念法条,我们的核心目标函数冲突,你追求的是‘舒适区稳态’,而我需要的是‘成长性加速度’。继续捆绑,只会造成双输局面。
双输我差点把嘴里那口冷咖啡喷出来。合着这两年多,我那些掏心掏肺的惦记、那些省吃俭用给她买她念叨过的小玩意的日子、那些在图书馆陪她熬到凌晨的哈欠连天,在她那个见鬼的模型里,就换算成了几个小数点后不知道多少位的权重系数还他妈是干扰因子
一股邪火混着冰凉的咖啡渣子,蹭地顶到我嗓子眼。我把那破纸卷狠狠摁在桌面上,压低了声音,带着点豁出去的劲头：林薇,讲点人话行不行什么目标函数加速度的我就问一句,你摸着良心…哦不,摸着你的理性模型说,你真就一点儿都没喜欢过我哪怕就…就一点点
我死死盯着她,像溺水的人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哪怕那稻草是用PPT做的。
空气凝固了。咖啡厅里轻柔的背景爵士乐此刻显得格外刺耳。林薇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她放在触控板上的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我心里猛地一抽。
就在我以为那点微弱的希望之火要被她用理性彻底浇灭的时候——
砰！
咖啡厅那扇沉重的玻璃门被一股蛮力撞开,门框上的风铃发出一串惊慌失措的爆响,瞬间撕碎了所有故作优雅的爵士情调。
一个身影,裹挟着门外秋老虎残余的燥热和一股…呃…廉价烤肠的油烟味儿,炮弹一样冲了进来。那速度,那气势,活像身后追着十条脱缰的哈士奇。
哥哥——！！
一声又甜又脆、带着点急切破音的呼喊,像颗裹了蜜糖的小炮弹,精准地砸向我这桌。
我头皮一麻,脖子僵硬地转过去。
来人是个小姑娘。个子不高,目测刚到我胸口,穿着件印着巨大卡通猫头的宽松T恤,洗得发白的牛仔短裤下是两条笔直纤细的腿,脚上蹬着一双踩了后跟的帆布鞋。一头蓬松微卷的栗色短发,毛茸茸的,衬得那张脸更显幼态,圆圆的杏眼又大又亮,此刻正燃着两簇小火苗。最要命的是,宽松T恤也遮不住她胸前那惊心动魄的起伏曲线,随着她呼哧呼哧的喘气微微颤动着,形成一种极具冲击力的反差。
童颜巨乳。这四个字在我脑子里哐当一声砸下来,砸得我眼冒金星。
这不是我们学校电竞社新招的那个传说中手速逆天、号称人形外挂的小学妹苏晓晓吗她怎么跑这儿来了还喊我哥哥！
苏晓晓完全无视了周围投来的惊愕、好奇、甚至有点看好戏的目光,像颗小钢炮似的直冲到我身边。她跑得太急,额前几缕卷毛被汗水黏住,小脸红扑扑的,胸前的卡通猫头也跟着一阵剧烈起伏,看得我赶紧把目光挪开,感觉脸上有点发烫。
哥哥！别怕！她猛地张开双臂,以一种老母鸡护崽的英勇姿态,结结实实地把我挡在了她…呃…其实也没多宽厚的后背后面。她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溜圆,里面燃烧着纯粹的、不加掩饰的愤怒火焰,恶狠狠地射向我对面那位冰山美人。是不是这个坏女人欺负你！我帮你打她！！
话音未落,她那小小的、攥得死紧的粉拳,就带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劲儿,直直地朝林薇那张精致得无可挑剔的脸挥了过去！
啊！！
周围响起几声压抑的惊呼。
2
电竞萝莉突袭
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卧槽！这什么展开！要出人命了！
电光火石之间！
一直端坐如冰雕的林薇,动了！
她甚至没有站起身。就在那只小粉拳带着风声即将亲吻她脸颊的前零点零一秒,她那只原本放在触控板上、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快得拉出一道残影！五指如电,精准无比地一扣,一翻！
唔！
苏晓晓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哼,像是被捏住了后颈皮的小猫。
林薇那只修长有力的手,像一把冰冷的铁钳,牢牢地扣住了苏晓晓纤细的手腕,稳得纹丝不动。苏晓晓那带着全身力气砸过去的粉拳,瞬间被定格在半空,徒劳地微微颤抖着。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咖啡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背景音乐还在不识趣地咿咿呀呀。
林薇微微抬起下巴,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终于完全睁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自己制住的小不点。眼底深处,不再是法庭般的平静无波,而是掠过一丝极淡、极锐利的光芒,像冰层下骤然闪现的寒刃。她红唇微启,吐出的字眼清晰、冰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
菜鸟,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个几不可察、却足以冻伤人的弧度,想抢人
啊——！你放开我！坏女人！老巫婆！！苏晓晓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手腕被制,她就用另一只自由的手胡乱地朝林薇抓挠,小短腿也胡乱踢腾,帆布鞋差点蹬到林薇那身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米白色套装上。谁菜鸟了！你才菜鸟！放开我哥哥！他是我的！我的！她急得小脸通红,声音又尖又亮,带着哭腔,眼泪珠子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哥哥呵。林薇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手腕一抖,一股巧劲送出。苏晓晓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传来,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被带着踉跄后退了两步,那只被抓着的手腕才得以挣脱。林薇慢条斯理地收回手,抽了张纸巾,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刚才扣住苏晓晓手腕的指尖,仿佛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法律意义上,他目前还是我的男友。至于你她抬眼,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刮过苏晓晓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和过于瞩目的身材,小朋友,毛长齐了吗就学人抢男朋友作业写完了
你！你才小朋友！你全家都小朋友！苏晓晓气得跳脚,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像只被激怒的小豹子,我成年了！我哪里都比你强！哥哥就是喜欢我这样的！他亲口说的我打游戏厉害！她挺起胸脯,那卡通猫头被撑得更加变形,带着一种孩子气的、不管不顾的挑衅,有本事别动手！我们打游戏定输赢！输了的自动消失！你敢不敢嗯！
游戏林薇擦拭手指的动作顿住了。她挑起一边精心修饰过的眉毛,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目光里充满了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的怜悯。小朋友,这里是现实世界。不是你那用几个虚拟按键就能解决一切的幼稚乐园。她语气里的嘲讽浓得能滴出水来。
你怕了！苏晓晓立刻捕捉到对方语气里的轻视,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小脸因为激动和得意涨得更红,眼睛亮得惊人,我就知道你是个只会念书的书呆子！连游戏都不敢打！哥哥才不会喜欢一个连《街霸V》连招都搓不出来的老古董！她叉着腰,气势汹汹,像只斗赢了的小公鸡。
呵。林薇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那笑声像冰珠砸在玻璃上,清脆又冰冷。她将擦手的纸巾慢条斯理地叠好,放在桌角,然后,那双锐利的丹凤眼重新聚焦在苏晓晓身上,带着一种重新评估对手般的审视。激将法很低级。她语气平淡,却像在陈述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不过,既然你执意要用你唯一能理解的方式来自取其辱……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旁边已经彻底石化、感觉自己像个超大号背景板的我,眼神平静无波：陈默,做个见证。
她又看向苏晓晓,红唇吐出两个字,带着一种决定蝼蚁命运的漠然：
时间地点
就现在！街对面‘风暴’电玩城！三局两胜！谁怂谁孙子！苏晓晓立刻像打了鸡血,小手一挥,指向马路对面那个闪烁着廉价霓虹灯的巨大招牌,气势十足。
林薇没再说话,只是优雅地合上她那台薄得像凶器的MacBook,拿起旁边的手袋,站起身。动作流畅,姿态完美,仿佛不是去进行一场幼稚的电子斗殴,而是去参加一场高级别的学术会议。她甚至没看我一眼,径直走向门口。
3
街霸对决
苏晓晓则像只战胜归来的小将军,雄赳赳气昂昂地跟了上去,路过我身边时,还用力拽了我胳膊一把,压低声音,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兴奋：哥哥！看我怎么帮你收拾这个坏女人！等着！
我像个被命运强行拖上贼船的提线木偶,踉踉跄跄地被苏晓晓拽着,又被林薇那股无形的低气压裹挟着,穿过了飘着汽车尾气和烤红薯香味的马路,一头扎进了风暴电玩城那震耳欲聋、光怪陆离的声浪里。
**咚！咚！咚！**
低音炮像重锤砸在胸口,五颜六色的跑马灯疯狂闪烁,空气里混杂着汗味、烟味、爆米花的甜腻味和一种金属摩擦的焦糊味。一排排机器发出各种夸张的音效和玩家的鬼哭狼嚎。
苏晓晓熟门熟路,像回自己家一样,轻车熟路地穿过几排跳舞机和抓娃娃机,直奔最里面相对安静些的格斗游戏区。那里并排摆着几台《街霸V》的机台,巨大的屏幕上是肌肉贲张的格斗角色。
就这台！苏晓晓啪地拍在一台空机台上,动作麻利地扫码付款,屏幕上立刻亮起炫酷的启动画面。她挑衅地看向林薇：选角色吧,大校花！别说我欺负你！
她熟练地摇动摇杆,啪啪啪地按着按键,屏幕上一个穿着清凉、动作灵动的金发双马尾少女春日野樱被飞快地选定。
林薇站在机台前,与周围喧嚣的环境格格不入。她微微蹙着眉,像是在忍受某种巨大的折磨。她没急着选人,反而从她那精致的手袋里——掏出了手机
我正疑惑着,就见她纤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点击。屏幕的光映在她专注的侧脸上,竟透出一种…奇异的学霸光芒
喂！你干嘛呢磨磨唧唧的！苏晓晓不耐烦地催促。
林薇头也没抬,语气平淡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公理：任何竞技行为都存在信息不对称。我需要建立对手的行为模式预测模型,优化角色选择策略,最大化胜率。她手指不停,屏幕上赫然是一个数据分析APP的界面,甚至能看到一些曲线图在生成。根据你刚才选人时的按键频率、肌肉紧张度微表情初步分析,你偏好高机动性、压制型打法,但破绽窗口期明显。角色‘拉希德’（Rashid）的风属性机动和陷阱技能,能有效克制你的节奏,胜率预期提升17.3%。她冷静地分析着,然后手指一点,屏幕上果然选定了一个缠着头巾、动作滑溜如风的阿拉伯角色。
苏晓晓目瞪口呆,嘴巴张成了O型,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我靠！打游戏还带做数学建模的！你丫开挂了吧！
周围几个被这边动静吸引过来的围观小哥也发出噗嗤的笑声和议论。
卧槽,牛逼！打街霸还带实时建模分析的
这小姐姐…是来搞学术研究的吧
对面那小萝莉脸都绿了哈哈哈！
我捂着脸,感觉自己快被这魔幻现实主义的一幕整得原地去世了。林薇,不愧是你！
少废话！开始！苏晓晓小脸涨红,恼羞成怒地拍下了开始键。
第一局！Ready
Go！
苏晓晓的春日野樱一上来就展现出惊人的侵略性！小摇杆在她手里几乎要摇出残影,按键被拍得噼啪作响,像放鞭炮！樱像只灵活的雨燕,跳跃、突进、下段轻脚牵制、再接流畅无比的轻拳-中拳-波动拳小连招！又快又狠！屏幕上的伤害数字蹭蹭往上跳！
欧拉欧拉欧拉！打洗你！苏晓晓嘴里还自带配音,小脸绷得紧紧的,全身心投入。
反观林薇,操作堪称冷静的教科书。她握着摇杆和按键的手势异常稳定,几乎看不到多余的动作。拉希德在她的操控下,滑得像条泥鳅。苏晓晓狂风暴雨般的进攻,大部分都被她精准的后撤步、防御和偶尔恰到好处的风涡（V-Skill）挡开或化解。林薇的眼神锐利地捕捉着屏幕上的每一个细节,嘴里还低声快速地念叨着只有她自己能懂的术语：…突进技CD约18帧…第3次轻脚后习惯性前跳概率87%…下段确认窗口约3帧…
就在苏晓晓又一次习惯性的前跳压制时！
破绽！林薇眼中精光一闪！拉希德一个精准的蹲重拳（2HP）！稳稳地击中了还在空中的樱！巨大的COUNTER！提示爆出！紧接着,林薇的手指如弹钢琴般优雅而迅捷地拂过按键：前冲取消→风涡（V-Skill）取消→接EX风拳（旋风拳）→再接超必杀雅塔尔旋风（Critical
Art）！一连串行云流水、帧数卡到极限的取消连招（Cancel
Combo）！
轰！！！
屏幕上拉希德卷起狂暴的龙卷风,将可怜的春日野樱卷上高空,血条瞬间蒸发一大半！KO！
Round
1！Rashid
Wins！
系统提示音冰冷地响起。
啊——！！苏晓晓发出一声不甘心的尖叫,小拳头狠狠砸在机台上,不算不算！你偷袭！你这个只会龟缩的老阴比！
林薇面无表情地拿起放在旁边的手帕,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或许是擦掉这污浊空气中的灰尘）,语气毫无波澜：战术规避与精准反击是基本素养。你的进攻模式重复率过高,预判难度低于预期。
这补刀,精准而致命。
你…你等着！苏晓晓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小脸通红,眼睛里水汽更重了,但更多的是熊熊燃烧的不服输,再来！第二局！
第二局开始！苏晓晓明显吸取了教训,进攻节奏不再一味求快,而是多了一些虚晃和骗招。她的小樱跳得更飘忽,出招也更谨慎。林薇依旧稳如磐石,拉希德在她手下像一台精密的仪器,风墙（V-Trigger
1）用得恰到好处,不断消耗着樱的血量。两人打得有来有回,血线咬得很紧。
关键时刻！苏晓晓抓住林薇一个收招的小破绽,樱猛然前冲！一个漂亮的指令投春风脚（EX版）！
得手了！苏晓晓兴奋地大叫！
就在樱的脚即将碰到拉希德的瞬间！
林薇眼神一凛！拉希德的身影诡异地化作一道流风消失了！
什么！苏晓晓愣住了。
是拉希德的V-Reversal（V反击）！消耗V槽的紧急回避反击技！时机卡得妙到毫巅！
流风在樱的背后凝聚！林薇的手指快得只剩虚影！拉希德出现的同时,一记凶狠的站重拳（5HP）狠狠砸在樱的后脑勺上！再次打出COUNTER！紧接着就是一套标准且伤害爆炸的连招！
樱的血条瞬间见底！KO！
Round
2！Rashid
Wins！Perfect！
双杀！完美！
Game
Set！
冰冷的电子音宣判了结局。
不——！！！苏晓晓的尖叫几乎要掀翻电玩城的屋顶。她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小脸煞白,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砸在机台冰冷的塑料面板上,洇开一小片深色。你作弊！你肯定作弊了！怎么可能！！她指着林薇,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那个V反…你不可能反应过来的！你…你一定是开脚本了！坏女人！呜呜呜…
巨大的失落感和屈辱感瞬间淹没了她。她不是为了自己输掉而哭,是觉得没能帮哥哥讨回公道,还被这个坏女人用她最引以为傲的方式彻底羞辱了。她输掉的不是一场游戏,而是她自以为能保护哥哥的勇气和承诺。苏晓晓猛地转过身,像只受伤的小兽,一头撞进旁边彻底傻眼的我的怀里,紧紧抱住我的腰,把满是泪水和鼻涕的小脸埋在我衣服上,放声大哭起来：呜呜呜…哥哥…对不起…晓晓没用…打不过她…呜呜…哥哥还是被她抢走了…哇——！！
4
泪雨交织
温软的身体带着颤抖紧紧贴着我,滚烫的泪水迅速浸透了我的T恤。那委屈至极的哭声像无数把小钩子,狠狠揪着我的心。我僵硬地抬起手,下意识地想拍拍她的背安抚一下,却又觉得这姿势无比尴尬。
林薇静静地站在对面,看着扑在我怀里哭得惊天动地的苏晓晓,又看看我那只尴尬地悬在半空的手。她脸上那层冰冷坚硬的面具,似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痕。她微微抿了抿唇,那双总是锐利如刀、洞悉一切的丹凤眼里,第一次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像是看到了一件超出她所有模型推演范围的、无法理解的混乱事物。她沉默了几秒,然后,用一种比平时低沉一些、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干涩的声音开口,话却是对我说的：
陈默,按照协议,干扰源已排除。现在,我们可以继续完成分手的剩余流程了。她试图维持那种公式化的冰冷,但尾音似乎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动摇。
干扰源我抱着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小火炉,感受着她眼泪的温度和她身上那股混合着汗水和淡淡奶香的、属于年轻生命的蓬勃气息,再听着林薇那冰冷如机器般的协议、流程,一股积压了许久的、混杂着憋屈、荒诞和某种决堤般情绪的东西,猛地冲垮了我所有的犹豫和怯懦。
林薇！我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甚至盖过了电玩城的喧嚣和苏晓晓的抽泣声。我直视着林薇那双终于带上了一丝错愕的眼睛,去他妈的协议！去他妈的流程！去他妈的核心目标函数！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胸膛里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我就问你一句！抛开你那些见鬼的模型、分析报告！就现在！就凭你林薇这个人！你的心！你到底还喜不喜欢我陈默哪怕就一点点哪怕就像喜欢一个…一个用得还算顺手的旧手机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但每一个字都砸得掷地有声,我要听你心里的话！不是模型算出来的最优解！
空气彻底凝固了。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屏住了呼吸。连苏晓晓的哭声都诡异地停住了,她从我怀里抬起那张哭得乱七八糟、眼睛红肿的小脸,惊愕地看着我,又看看林薇。
林薇彻底僵在了原地。她那总是条理清晰、仿佛掌控一切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震惊、茫然、一丝被逼到角落的慌乱…各种复杂的情绪在她眼中飞快地交替闪过。她张了张嘴,似乎想习惯性地用理性分析来反驳,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袋的带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她看着我,眼神剧烈地闪烁着,像是在进行一场极其艰难的内部运算,而CPU已经严重过载。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电玩城的喧嚣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几乎要将所有人压垮,就在我以为她最终还是会选择用沉默或冰冷的公式来回答时——
轰隆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毫无征兆地在电玩城屋顶炸响！紧接着,瓢泼大雨像天河决堤般倾泻而下,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在玻璃幕墙上,发出密集而狂暴的噼啪声！白茫茫的雨幕瞬间吞噬了窗外的世界。
这突如其来的天变,像一盆冰水,又像一道惊雷,猛地劈开了凝滞的空气,也似乎劈中了僵立着的林薇。
她猛地一颤,像是被雷声惊醒了。她抬起头,不再看我,而是望向我身后那被暴雨疯狂冲刷的玻璃墙。雨水在玻璃上肆意流淌,扭曲了外面霓虹的光影,也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的嘴唇几不可察地翕动了几下,似乎在和内心某个顽固的东西进行最后的搏斗。几秒钟后,她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转回头,重新看向我。
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里,所有冰冷的理性、所有的计算模型,都被一种更汹涌、更原始的东西冲垮了。那里面盛满了挣扎、痛苦,还有一丝…近乎绝望的委屈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沙哑和颤抖,微弱得几乎要被雨声淹没：
陈默…你混蛋…
她的声音哽住了,眼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一层水光不受控制地蒙上了她的眼眸,倔强地不肯落下。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让后面的话冲破了喉咙的封锁,带着哭腔和压抑已久的爆发力：
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你这个…你这个只会气我的笨蛋！
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再也无法掩饰的脆弱。两行清泪,终于冲破了那冰封的堤坝,毫无预兆地顺着她光滑的脸颊滚落下来,砸在光洁的地面上,洇开两小点深痕。
她哭了。那个永远冷静、永远理性、仿佛用数据浇筑而成的林薇,在我面前,因为一句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女孩一样,哭了。
整个世界仿佛在我眼前旋转、颠倒。巨大的冲击让我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她脸上泪水的反光和那句带着哭腔的控诉在耳边轰鸣。
呜哇——！！！
我怀里刚刚安静下来的苏晓晓,看到这一幕,像是被按下了重启键,再次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还带着点奇怪的委屈,她也哭了！她耍赖！哥哥是我的！呜呜呜…不许抢！坏女人用眼泪作弊！哇——！！
一边是扑在怀里哭得撕心裂肺、宣称要保护我的童颜巨乳电竞小萝莉。一边是刚刚卸下所有冰冷盔甲、第一次在我面前流泪、承认喜欢我的高冷学霸校花前女友。窗外是倾盆而下的暴雨,窗内是震耳欲聋的哭声二重奏。
我像个被架在火山口烤的蚂蚁,又像被两股汹涌洪流夹击的孤岛。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奇特的、被需要的感觉同时击中了我。头疼得像要裂开,但心底某个地方,却又被这混乱而炽热的情感烫得发颤。
别哭了！都别哭了！我提高音量,试图盖过这双重奏,声音带着点崩溃的沙哑,抢什么抢！我又不是个物件儿！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扫过哭得梨花带雨的林薇,又低头看看怀里哭成小花猫的苏晓晓。一个念头,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疯狂和某种豁然开朗的荒诞,猛地窜了出来。
行！都喜欢打游戏是吧都觉得游戏能解决一切是吧我松开苏晓晓,把她稍稍推离一点,然后从裤兜里掏出我那台屏幕都碎了个角的旧手机,手指因为激动有点抖,但还是飞快地操作起来。
林薇和苏晓晓都愣住了,挂着眼泪,茫然地看着我,连哭声都暂时卡壳了。
我点开《街霸V》的玩家社区APP,登录了一个她们俩都无比眼熟、但此刻又感觉极其陌生的账号。那个ID,曾经无数次在深夜的排位赛里,用各种刁钻的打法和风骚的立回,把她们俩都虐得怀疑人生、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我把手机屏幕猛地转向她们俩,那个金光闪闪、带着独特边框和徽章的大师段位ID,在电玩城闪烁的灯光下,清晰地映入她们的眼帘——
**Silence_Wind**
看清楚！我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悲愤的控诉,手指用力戳着屏幕,你们俩！刚才！打得死去活来！争得头破血流！抢的那个‘哥哥’、那个‘前男友’……我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吼出了最后那句石破天惊的话：
5
真相大白
他妈的！就是你们俩天天在线上骂了八百遍的‘阴风狗’！我的大号！！
死寂。
绝对的死寂。
连窗外的暴雨声仿佛都小了下去。电玩城嘈杂的背景音彻底沦为模糊的背景板。
林薇脸上的泪痕还没干,那双向来锐利冷静的丹凤眼此刻瞪得前所未有的大,死死地盯着我手机屏幕上那个ID,瞳孔地震。她脸上的表情像是被人用重锤狠狠砸了一下,震惊、茫然、难以置信…最后定格在一种世界观正在崩塌重组的呆滞上。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语言模块被彻底格式化了。
苏晓晓更是彻底石化。她脸上的眼泪鼻涕都忘了擦,圆圆的杏眼瞪得溜圆,小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目光在我、林薇和我手机屏幕之间来回扫射,像台卡死的扫描仪。她的小脑袋瓜显然无法处理如此巨大的信息量,CPU直接烧了,只剩下呆滞的空白。
Silence…Wind…林薇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那个…猥琐流立回大师…专精古烈…龟得让人想砸键盘的…‘阴风狗’她每说一个词,眼神就更加混乱一分,仿佛要把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我和游戏里那个ID强行拼凑在一起。
猥琐流！我差点跳起来,那叫战术！战术懂不懂！古烈招你惹你了啊
我指着屏幕上金光闪闪的段位,大师！看见没！含金量！
虽然是被她俩混合双打骂上去的。
呜…苏晓晓终于从石化状态解除,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呜咽,小手指颤抖地指着我,你…你…你就是那个…用春丽无限踩把我心态打崩…害我掉段…然后又在聊天框发‘GG
EZ’嘲讽我的…大坏蛋！她小脸涨得通红,一半是羞愤,一半是巨大的冲击,你还…你还装菜鸟让我带你！让我在你面前秀操作！陈默！！你个大骗子！！大混蛋！！！
她气得原地直跺脚,又想扑上来咬我。
喂喂喂！‘GG
EZ’那是我手滑！真手滑！我赶紧辩解,有点心虚,带你…那不是看你挺可爱的嘛…而且你操作确实秀啊！真的秀！
这倒是真心话。
林薇的眼神终于从混乱中聚焦,带着一种洞悉一切后的锐利和…冰冷的杀气她上前一步,目光如刀：所以,上次线上组队赛,你故意掉线害我输掉关键局,不是因为网络波动而是因为…你听到我和室友打电话说晚上要跟你谈分手的事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寒气。
我后背瞬间一凉：呃…那个…路由器…它…它确实不太稳定…
在林薇越来越冷的目光逼视下,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吧…我承认…是拔了网线…
我缩了缩脖子,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陈——默——！！
两声蕴含着滔天怒火的尖叫,异口同声地在我耳边炸响！
前一秒还在互相敌视、哭得稀里哗啦的两个女人,此刻眼神在空中交汇,瞬间达成了某种同仇敌忾的可怕默契。林薇的冰冷杀气和苏晓晓的熊熊怒火,如同实质般将我锁定。
跑！
我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字！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转身就想往门口冲！
然而,晚了。
林薇的长腿和苏晓晓的小短腿同时发动！一个精准地绊向我的脚踝,另一个则像颗小炮弹一样撞向我后背！
噗通！
哎哟！
嘶…
我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结结实实地摔在了电玩城油腻腻的地板上。林薇和苏晓晓也因为惯性,一个踉跄扑倒在我旁边,一个没收住脚直接坐到了我腿上。
三个人滚作一团,场面一度极其混乱且丢人。
嘶…我的老腰…我龇牙咧嘴地揉着撞疼的胳膊肘。
活该！林薇冷着脸,试图整理自己散乱的头发和衣服,耳根却有点发红。
大骗子！赔我段位分！苏晓晓气鼓鼓地坐在我腿上,挥舞着小拳头,眼圈又有点红,但这次更像是气的。
窗外,暴雨依旧疯狂地冲刷着城市,但电玩城里的喧嚣似乎被我们这一角隔绝开来。我们三个人,以极其不雅的姿势瘫坐在地上,大眼瞪小眼。空气里弥漫着尴尬、怒气,还有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奇异的平静
我看着林薇难得狼狈却生动无比的脸,又看看腿上气呼呼像只小河豚的苏晓晓。一个极其大胆、极其作死、但似乎又无比契合我们三个现状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我清了清嗓子,忍着身上的酸痛,小心翼翼地开口,带着点试探和破罐子破摔的勇气：
那个…我说…既然大家都这么熟了（线上线下的）,又都这么能打（物理和游戏意义上）…
我顿了顿,观察着她们俩的反应,下个月…城市争霸赛…不是有个三人团体赛项目吗奖金挺丰厚的…
我舔了舔有点干的嘴唇,要不…咱仨…组个队
死寂再次降临。
林薇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评估我脑子受损的程度。
苏晓晓则歪着小脑袋,大眼睛眨了眨,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几秒钟后。
呵。林薇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别过脸去,但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抽动了一下。
组队苏晓晓突然眼睛一亮,小拳头猛地一砸手心,好主意啊！
她瞬间忘了生气,兴奋地看向林薇,眼神里充满了跃跃欲试的挑战光芒,喂！冰山女！敢不敢线上恩怨线上解决！组队打比赛！看谁Carry谁！输了的…输了的叫对方一个月‘姐姐大人’！
林薇缓缓转过头,迎上苏晓晓挑衅的目光,那双丹凤眼微微眯起,冰层之下似乎有火焰在跳动。她红唇轻启,吐出两个字,带着一种棋逢对手般的冷冽和兴奋：
成交。
窗外,雨势渐歇。厚重的云层裂开一道缝隙,一缕金色的夕阳艰难地刺破水汽氤氲的都市丛林,斜斜地照射进来,恰好落在我们三个身上,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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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风暴之巅
两年后。东京。秋叶原UDX大厦。EVO
Japan（Evolution
Championship
Series
Japan）《街霸6》全球总决赛现场。
山呼海啸般的声浪几乎要掀翻巨大的场馆顶棚。无数面不同国家的国旗在观众席上疯狂挥舞。巨大的主屏幕上,炫目的特效和激烈的战斗画面飞速切换,映照着一张张狂热的脸庞。
聚光灯下,象征着最高荣誉的冠军奖杯在舞台中央熠熠生辉。
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用最最最热烈的掌声和尖叫！！！主持人激动得声音劈叉,用尽全身力气嘶吼,恭喜来自中国的战队——Silence
Storm！！！他们是本届EVO
Japan《街霸6》三人团体赛的——总冠军！！！
轰——！！！
金色的雨幕从天而降,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欢呼、口哨和掌声,瞬间淹没了整个舞台。
舞台中央,三张年轻的东方面孔并肩而立。
我（陈默）,穿着印有Silence
Storm队标的黑色队服,手里紧紧攥着属于我的冠军奖牌,感受着那沉甸甸的份量,脸上是近乎虚脱又无比亢奋的笑容,汗水浸透了额发。两年！整整两年地狱般的训练、争吵、磨合、战术推演到凌晨…终于换来了这一刻！金色的雨点落在脸上,凉凉的,带着梦想成真的味道。
我的左边。林薇。她依旧站得笔直,像一棵风雪中的青松。剪短了些的利落黑发衬得她侧脸线条更加清晰。金色的冠军奖牌挂在她白皙的颈间,反射着璀璨的光芒。她脸上没有什么夸张的表情,依旧是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但那双丹凤眼里,此刻却清晰地燃烧着炽热而明亮的火焰,像冰封的湖面下涌动的熔岩。她微微扬起下巴,迎着如潮的欢呼和闪烁的聚光灯,嘴角勾起一个极其清晰、带着胜利者骄傲的弧度。那份光芒,比任何钻石都要耀眼。
我的右边。苏晓晓。她个子似乎长高了一点点,但那张娃娃脸依旧带着可爱的稚气,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自信和沉稳。她穿着合身的粉色定制队服,胸前印着大大的XiaoXiaoID。此刻,她正高高举起属于她的冠军奖杯,小脸因为激动涨得通红,栗色的卷发随着她的动作跳跃着。泪水在她亮晶晶的大眼睛里打转,但她却咧着嘴,笑得无比灿烂,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对着台下疯狂挥舞的手臂和镜头,用尽力气大喊：Yeah——！！！我们是冠军！！！晓晓最棒！！！
那份纯粹的喜悦和活力,感染着每一个人。
来！看这边！官方摄影师大声招呼着我们。
林薇微微侧身,不动声色地向我这边靠近了半步。苏晓晓则欢呼着,一手抱着奖杯,另一只手臂极其自然地、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胳膊,小脑袋亲昵地靠在我的肩膀上,对着镜头比出大大的V字。
闪光灯如同银河倾泻,瞬间将我们三人定格在这金色的、喧腾的、梦想巅峰的一刻。
照片里,我站在中间,笑容有点傻,但眼里的光很亮。左边是林薇,身姿挺拔,眼神锐利骄傲,嘴角含笑。右边是苏晓晓,整个人几乎挂在我身上,笑得见牙不见眼,活力四射。
背景是漫天飞舞的金色彩带和沸腾的人海。
我们三个,一个曾经只会用PPT分手的理性学霸,一个曾经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的莽撞萝莉,还有一个夹在中间、线上装大佬线下装鹌鹑的阴风狗…
此刻,我们是Silence
Storm。
是风暴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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