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跪在地上的陆川，神色平静。
他还在不停地磕头，额头撞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薇薇，你说话啊，你理理我。”
我终于开口。
“陆川，我问你。”
“你背叛的，只是我一个人吗？”
“那些把你当成亲兄弟，把后背完全交给你的队友呢？你背叛他们的时候，心里有过一丝愧疚吗？”
“你忘了王涛因为替你挡拆，被撞断了肋骨，赛季报销吗？他躺在病床上还发信息让我们加油。你对得起他吗？”
“你忘了李浩为了给你传一个好球，扭伤了脚踝，现在走路都还一瘸一拐吗？”
我的质问让他哑口无言。
他愣了几秒，然后只能像复读机一样，反复说着那句苍白的话。
“我爱你，薇薇，我真的爱你。”
“我只是一时糊涂，我不是故意的。”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对你，我们重新开始。”
我笑了。
“你不是爱我，陆川。”
“你只是爱我给你提供的这一切。爱我家的钱，爱我给你带来的关注度，爱我为你一手打造的这支可以让你发光的球队。”
“你爱的是那个站在光环下的自己，而不是我。”
“现在，这一切都没了，你才想起了我。”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你知道我为这支球队付出了多少心血吗？”
“你知道为了请到最好的教练，我飞了多少个城市，跟人赔了多少笑脸吗？”
“你知道为了给你们争取到最好的后勤保障，我熬了多少个夜晚做方案，拉投资吗？”
“你知道宋奇为了打上首发，膝盖动了三次手术，每天的康复训练有多痛苦吗？”
“你知道替补席上那些队员，为了能有上场的机会，每天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连节假日都不曾休息吗？”
“这是我们所有人的梦想，陆川。”
“一个比我们生命还要重要的梦想。”
“而你，为了钱，为了一个女人，亲手把所有人的梦想，踩在了脚下。”
“你毁掉的，不只是你自己的前途。”
他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去。
他不再哭喊，也不再求饶。
他只是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
他终于明白，他所犯下的罪孽，早就不是一句“对不起”可以挽回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