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时,舅母吩咐下人们将母亲的嫁妆统统抬去公主府,少一箱嫁妆,唯相府是问。
舅母带来的人马同舅母一样泼辣,冲进沈青青的院子便开始搜刮。
沈青青抱着翡翠头面不肯撒手:“这是我的东西,你们胆敢抢我的东西。”
嬷嬷们见她这副样子,直接一个用力,让沈青青摔了个狗吃屎:
“呸,还你的东西,真不要脸!这都是我们小姐在世时留给小小姐的,你算什么东西!”
“来人,按照夫人的嫁妆单子,把屋子里的东西统统抬走,少一件东西,唯你们是问!”
“是!”
在侍卫的搜刮下,沈青青的屋子被一扫而空,等柳姨娘冲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沈青青坐在屋子里痛哭流涕的场景。
柳姨娘哭天抢地:“老爷,大小姐好狠的心啊,把青青的嫁妆都给搬走了,连一个子都没剩啊。”
“你不能偏心啊老爷,青青可是太子妃,她的嫁妆可不能比沈容音低了,你也要给她准备十里红妆才能有面子啊老爷。”
父亲被她哭地心烦意乱,大吼一声:
“闭嘴!她搬走的都是当年她母亲留给她的嫁妆!青青一个庶女,哪来的十里红妆,你有这么多陪嫁吗?!”
“更何况,这不算不知道,一算这么些年,你们母女吃掉了她母亲的陪嫁竟有二十万两白银!如今这些亏空都要我来补上!我去哪再给你女儿添嫁妆!”
柳姨娘被吼的不知所措,顿时闭了嘴,看着父亲的黑脸不敢再吭声,连扶正的事都成了泡影。
钦天监挑好下聘吉日后,太子与三皇子的聘礼一起送到。
街上的百姓争相观望,感叹天家隆恩,可有眼尖的人发现,送往公主府的吉兽是六只猞猁兽,送往丞相府吉兽竟然是两只鼠鼬,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连寻常百姓家娶亲新郎都要费力去林中蹲守半月,猎得吉兽,以表对新娘的尊重。
太子娶亲竟只用两只鼠鼬,可见对沈青青的不重视。
舅父舅母见到这个场景高兴地合不拢嘴,毕竟谁不想看到自己家的孩子被夫家重视呢。
舅父舅母按辈分算是三皇子的姑姑姑丈,三皇子娶亲那日,重重吩咐他:
“你若对容音不好,我们夫妇可不会饶了你!”
三皇子恭敬行礼:“舅父舅母放心,从今以后,我守夫纲,定不会委屈了容音。”
洞房花烛当晚,三皇子江奕看着我的脸:
“容音,你放心,虽然我现在不如太子殿下尊贵,但假以时日,局面必定翻天覆地。”
我微微一笑:“殿下不必忧心,我于近日占卜,太子殿下的尊位,只剩一月有余。”
江奕瞪大了眼睛:“所以,你早就算到了,所以这次出征,你才让我鼓动太子前去剿匪。”
我眨眨眼:“自然,剿匪需用兵如神,凭他的本事根本难以制敌,待城破的消息传来,你便将上次的证据一起呈给陛下,再自请剿匪,只需一招,便可得胜而归。”
江奕哈哈大笑:“看来我是娶了个女军师回来,太子那个草包拿什么跟我争。”
“只是夫人,这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还要为不相干的人浪费春宵吗?”
我害羞一笑,在江奕炽热的眼神中放下了帘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