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认亲局的开端
十八岁生日那天,我蹲在A市的天桥下,啃着五毛钱一个的馒头,身上只剩最后一百块。
冷风从桥下穿过,吹得我脸颊生疼,破旧的牛仔裤膝盖处磨出了毛边。
手机突然响了,屏幕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沅沅,我们找到你了,你是许家的女儿。对方的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带着一丝哽咽。
我冷笑,以为是诈骗,直接挂了。
跑了两年娱乐圈龙套,我见多了这种豪门认亲的套路,八成是想骗我去做微商。
三分钟后,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我面前,车窗反射着路灯的光,刺得我眼睛发酸。
副驾驶下来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恭敬地打开车门:许小姐,夫人等您很久了。
我愣在原地,馒头掉在地上,沾了一层灰,滚进桥下的阴影里。
许家宅邸像一座冰冷的宫殿,大理石地板亮得能照出人影,水晶吊灯洒下刺眼的光芒。
我穿着借来的白色连衣裙,站在客厅中央,像个误闯片场的群演,局促得手脚不知往哪放。
许夫人一见到我,眼眶就红了,拉着我的手哽咽:沅沅,你小时候长得就像我……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手指冰凉,握得我手腕发疼,眼神热切得像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许先生站在一旁,笑得和蔼,递给我一杯热茶: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他的语气温和,却总让我觉得像在演戏,台词背得太熟,熟得有些假。
认亲宴办得盛大,A市商界名流齐聚,香槟塔在灯光下闪着金光,觥筹交错间全是恭维声。
我被安排在一袭银色礼服里,站在台上,像个被展览的瓷娃娃。
许夫人拉着我逐一介绍,笑容温柔得滴水不漏:这是我们失散多年的女儿,许沅。
台下掌声雷动,我却觉得脚底发冷,像是站在薄冰上。
人群中,我注意到一个身影——高大挺拔,黑色衬衫领口微敞,倚在落地窗边,眼神冷得像冰。
他是许聿,我的哥哥。我试着朝他笑,挤出一句:哥哥好。
他没回应,只淡漠地扫了我一眼,转身离开,背影冷得像冬天的风,衬衫下摆被风吹起,露出劲瘦的腰线。
那晚,我一个人坐在宴会角落,端着果汁杯,看着他和朋友喝酒谈笑,笑意闲淡,却从未落在我身上一次。
我攥紧杯子,手指发白,心底泛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宴会厅的灯光昏黄,墙上的油画泛着冷光,画里是一对母女,眼神温柔得像在嘲笑我的格格不入。
回许家后,我被安排在一间宽敞的卧室,衣柜里挂满当季新款,桌上摆着最新款手机和一张无限额银行卡。
许夫人每天早晚来看我,送燕窝、问冷暖,像在补偿缺失的十八年母爱。
可每次她离开,房间里总多了一丝凉意,像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
我翻开床头柜,发现一本旧相册,里面全是许家的合影,却没有一张有我。
相册角落有一张泛黄的照片,女孩穿着粉色裙子,笑得天真,我盯着看了半天,总觉得有些眼熟。
许聿的冷漠更让我不安。他从不主动和我说话,我喊他哥哥,他冷着脸说:别乱叫。
我试着找话题,问他喜欢什么电影,他扔下一句:别烦我。然后摔门而去。
我开始怀疑,这场认亲对他来说是个负担。
他厌恶我,或许因为我占了他妹妹的位置,又或许……他知道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为了不依赖许家,我继续在娱乐圈跑龙套。小网剧的替身、广告的路人甲,我一个通告不落。
片场灯光刺眼,导演的骂声更刺耳:你这表情跟木头似的,重来!我咬牙坚持,汗水混着妆糊在脸上,只想证明自己不需要豪门的施舍。
晚上回到许家,我躲在房间看剧本,台词背到半夜,嗓子哑得像砂纸。
许夫人偶尔敲门,递给我一杯牛奶:别太累了,家里不缺钱。我笑着点头,却从没动过那张银行卡。
直到那天,我走错棚,被一个投资方当众羞辱。
他是个油腻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逼我喝酒,笑得猥琐:小姑娘,陪我喝一杯,角色就是你的。
我推开酒杯,想跑,却被他拽住手腕,酒气喷在我脸上。
就在我挣扎时,门被踹开。许聿带着几个保镖闯进来,眼神冷得像刀。
他一把将我拉到身后,对那男人低声道:你敢动她投资方吓得腿软,结结巴巴道歉。
许聿没再说话,拉着我离开,动作粗鲁却带着莫名的保护意味。
回家的路上,我低头坐在副驾,他却冷冷扔下一句:别给许家丢脸。
我心口一紧,没说话。
回到家,我鬼使神差地打开手机,想给他发条消息求点生活费,却点错了人,发给了他发小宋执。
【哥,我能问你要点生活费吗。】
消息刚发出,我吓得想撤回,对方却秒回:【乖,哥哥养你。】
我头皮发麻,还没来得及解释,电话打进来,是宋执。我不敢接。
五分钟后,门铃响了。
打开门,宋执站在门口,黑T牛仔裤,手里提着一袋冰可乐,笑得漫不经心:沅沅,你找我哥要钱,怎么不直接找我你忘了,我也可以养你啊。
他的眼神像钩子,牢牢锁在我脸上,笑意里藏着让人不安的占有欲。
中篇:修罗场初现
从那天起,生活像脱轨的列车,冲进一片混乱。
宋执开始频繁出现在我生活中。
我去试镜,他在片场楼下等我,倚着跑车,手里拿着一杯咖啡:沅沅,喝口热的。
我上综艺,他以金主身份投了一季节目,坐在摄影棚后面,笑得像个疯子,眼神像要把我吞进去。
我去剪头发,他坐在隔壁椅子上看手机,像是顺路,却总顺得恰到好处。
理发店的镜子里,他的目光不时扫过我,像在丈量一件珍贵的猎物。
我终于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他打断我,笑着点头:嗯,从你回许家那天起,我就对你有兴趣了。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感。
我愣住:可我是许聿的……
妹妹他笑得讽刺,眼神像刀子划过,那是你以为的。
我心跳一滞。
他走过来,低头靠近我耳边,声音像夜风拂过:沅沅,你知道吗,你哥那副冷脸,其实是在防我。因为他知道,我早晚会把你抢走。他的气息喷在我耳廓,热得让我头皮发麻。
我推开他,想逃,却发现腿软得动不了。
理发店的灯光刺眼,镜子里我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宋执的笑却像猎人看着猎物,带着得逞的意味。
宋执的进攻还没结束,另一个男人闯进我的世界——沈渡,许聿的另一个发小,做游戏公司的,斯文败类的气质,笑起来像只狡猾的猫。
那次慈善晚宴,我穿了条露肩礼裙,站在人群中敬酒。
沈渡走过来,目光落在我身上,像要把人拆开。他直接拿走我的酒杯:小孩不准喝。
我成年了!我瞪他,试图抢回酒杯。
他低头在我耳边笑:成年了那是不是可以谈恋爱了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戏谑,眼神却像锁链,缠得我喘不过气。
我脸一红,转身跑了。
回到家,却发现他和许聿坐在客厅喝茶,谈笑风生,像没事人一样。
客厅的灯光昏黄,茶几上摆着两杯清茶,茶香弥漫,掩盖不住空气里的紧张。
我从楼梯口路过,沈渡忽然抬头,目光精准地落在我腿上:裙子短了点。
许聿淡淡瞥我一眼:回去换。
我气得跺脚:你又不是我亲哥,管这么多干嘛!我声音拔高,带着一股莫名的怨气。
空气瞬间静下来。我没想到,这句脱口而出的话,会掀起惊涛骇浪。
许聿的眼神一沉,像被触到逆鳞,沈渡却笑了,意味深长地看向许聿:哟,妹妹都开始质疑了,许总,你这哥哥当得可不称职。
几天后,我在片场收到一份匿名快递,里面是一份DNA报告。
我和许家的血型对不上,亲子鉴定结果显示,我与许氏夫妇无血缘关系。
我脑子嗡的一声,差点摔了手机。
剧组的灯光刺眼,周围的群演还在对词,我却像被抽空了力气,跌坐在化妆间角落。
我冲回许家,找到许聿,声音发颤:你为什么骗我
他靠在窗边点烟,烟雾模糊了他的脸,眸子低垂:不骗你,你还会留在这儿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疲惫,像在压抑什么。
我红着眼吼:你不是我哥!你凭什么管我
他走过来,一步步逼近,直到把我抵在墙角:我是你的人。他的眼神像火,烧得我心跳失控。
我一愣。他低声道:你小时候在福利院,是我先找到你。你忘了,但我没忘。你一直喊我哥哥,是你先喊的。沅沅,我等你长大,等了十年。
我心跳如鼓,记忆碎片涌上来。那个冬夜,福利院里有个男孩,偷偷塞给我一瓶热牛奶,藏在我枕头底下。
他说:你是我妹妹。原来是他。我喉咙发紧,眼眶发热,却说不出话。
真相像一记重拳,砸得我晕头转向。
许家伪造认亲,是为了掩盖家族丑闻——真正的许家千金早夭,他们需要一个替身来稳定家族形象,拉拢投资。
而我,成了他们的棋子。我找到许夫人,质问她:为什么选我
她冷笑,眼神像刀:你长得像我,命够硬,够听话。谁知道你这么不识趣。她的语气里带着高高在上的轻蔑,像是看一只不听话的宠物。
我气得发抖,却无话可说。
回到房间,我收拾行李,决定离开。
房间的窗外,夜色浓得像墨,我看着那张泛黄的照片,女孩的笑脸刺痛了我的眼睛。
离开许家后,我搬进公司安排的合租公寓,挤地铁赶通告,学武术打戏,晚饭只吃一根黄瓜。
我以为能摆脱许家,但宋执、沈渡,甚至许聿的朋友圈,像一张网,牢牢罩着我。
宋执送我限量耳环,笑着说:你喜欢的,我都记得。
沈渡买下我写的剧本版权,递给我一张工资卡:自由花,不够再找我。
许聿依旧冷淡,却总在我最危急时出现,挡住所有风浪。
片场的一次夜戏,我被一个醉酒的副导演刁难,台词改了十几遍,嗓子哑得说不出话。
就在我快崩溃时,宋执出现在片场,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导演,戏拍得不好就换人,别为难我家沅沅。他语气轻描淡写,却让副导演瞬间噤声。
我瞪他:谁是你家的
他笑,凑近我耳边:迟早是。他的气息热得让我脸红,心跳失控。
下篇:真相揭露与修罗场高潮
我的事业开始起飞。
那部小网剧爆了,我演的女三号意外圈粉无数,微博超话冲进前三十。
导演追着经纪人发微信:她太有灵气了!
我终于有了点小钱,租了个单间公寓,却没再主动联系许聿。
但宋执的控制欲越来越强。
他帮我挑剧本、换造型,甚至换掉了我不靠谱的经纪人。
最离谱的一次,我进组前,搭档被临时换成他公司新签的小鲜肉,投资方也是他家。
我怒气冲冲找他:你把我当什么了我不演了!
他低头点烟,神色阴沉:你以为我要的是你演不演他靠近我,嗓音低沉:许沅,我要的是你只能选我。
我愣住,第一次感到恐惧。他不是在宠我,是在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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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聿再次出现,是在许家公司濒临破产时。
许父卷款跑路,债主堵门,许母病重住院。
他站在我公寓的落地窗外,声音低哑:沅沅,回家吧。哥错了。
我冷笑,站在门口:现在认亲,还有用吗
宋执站在我身旁,手揽着我的腰,笑得毫无温度:许总,你现在才想起有个妹妹晚了。他的手指在我腰间收紧,像在宣誓主权。
新剧官宣,搭档竟是宋执的死对头傅砚。
他在发布会现场看着我,眼神像在看战利品:很久不见,小姑娘。你哥哥没告诉你吧小时候你走丢,他不是第一个去找你的。我是。
他顿了顿,笑得意味深长:他抢先认了你,可我从没放弃过。
我脑子一片空白,发布会后台的灯光刺眼,记者的闪光灯像刀子刺在我脸上。
我攥紧剧本,手指发抖。
许母打来三通电话,最后一通哭着挂断:沅沅,你爸的事闹大了……你哥不是你哥,许家不是你该回的地方。她的声音虚弱,像在掩饰什么。
我握着新签的电影剧本,站在片场一角,冷得像泡在雪水里。
我回了许家,拿着亲子鉴定报告,对许母说:你和许聿没血缘关系。你们拿我当挡箭牌,演了十七年的戏。我声音平静,眼神却像刀。
许母脸色大变:你想做什么
我只想知道,我亲生父母是谁我盯着她,一字一句。
她闭口不言,眼神躲闪,像在掩盖更大的秘密。
当晚,许聿喝醉了,坐在沙发上,眼神猩红:我从你六岁失踪那年起,就一直在找你。我花了十年,把你从泥潭里拽回来。许沅,我疯了十年,你却要走
我甩了他一巴掌:你骗我认亲,是为了让我依赖你
他笑了,疯得彻底:我等你长大,是想把你变成我的。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让人心悸的执拗。
我转身跑了,行李都没拿,直奔高铁站。
我坐上高铁,逃去A市,想找亲生父母。
刚落座,手机收到一条消息:【你跑不掉的,沅沅。】
身旁空位有人坐下,是纪宴辞,许聿的发小,吊儿郎当的笑脸此刻带着诡异的执着。
你来做什么我压低声音,心跳加速。
来捞你。他靠着椅背,笑得疯癫,你知道吗,景言找你十年,我找你十二年。小时候你说想当大明星,我说给你拍电影。你笑着点头,说不许骗我。
我身体一震,记忆如潮水涌来。
那年夏天,一个男孩带我去买冰棍,我走丢了。
他被送去国外,十二年后,他回来了。
火车窗外的风景飞驰,我却觉得心被什么揪住。
回到A市,我被狗仔拍到和纪时宴同框,热搜爆了。
许聿杀进剧组,甩下一张五千万合同:你演这个角色,我让你红到天上。
我挣脱他的手:你想干什么
他眼底猩红:你不认我做哥哥没关系,我换个身份,来睡你。他的语气像刀,刺得我心口发疼。
我狠狠甩了他一巴掌,跑了。
我躲进小镇的旅馆,第四天,有人敲门。谁我隔着门问。
许沅,是我。声音温柔得像毒药。
开门,是纪宴辞,许聿圈子里最神秘的合伙人。
他看着我,慢慢笑了:你终于躲到我这里了。
我后退一步:你什么意思
他们都疯了。他低声道,
但我是唯一知道你真正姓什么的人。
我浑身发冷:你说什么
你姓沈,沈家大小姐。你失踪不是意外,是你爸的权争里,你被对家带走。他俯身,在我耳边说:我是你未来老公。
我盯着他,脑子一片空白。旅馆的灯光昏暗,窗外是小镇的荒草,风声像在低语。
番外:修罗到底
我站在小镇旅馆的窗前,窗外是荒草丛生的空地,远处群山隐在雾气里,像一幅未完成的画。
手机屏幕亮着,几十通未接来电像一串催命符,许聿、宋执、沈渡、纪宴辞……他们的名字在屏幕上跳跃,像一张无形的网,试图将我困在他们的爱里。
我低头,看了眼纪宴辞的最后一条消息:
【沅沅,你跑不掉,但我可以告诉你真相。】
他的语气温柔得像毒药,带着让人心悸的笃定。
我攥紧手机,手指微微发抖,脑子里回荡着他那天在旅馆门口的话:你姓沈,沈家大小姐。你失踪不是意外,是你爸的权争里,你被对家带走。我是你未来老公。
沈家大小姐
这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尘封十八年的记忆。
我想起福利院那个冬夜,那个偷偷塞给我热牛奶的男孩,笑得腼腆,说:你是我妹妹。那是许聿。
可纪宴辞也说过,他带我去买冰棍那天,我走丢了,他被送去国外反省了十二年。
许聿他声称自己才是第一个找我的人。这些碎片像拼图,拼不出全貌,却让我心乱如麻。
我拨通纪宴辞的电话,声音冷得像冰:你说你知道我爸是谁,证据呢
他低笑,嗓音像夜风:沅沅,你终于肯找我了。证据在我家,A市沈氏老宅,明天我带你去。
他顿了顿,语气多了几分戏谑,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选谁许聿宋执还是……我
我挂了电话,心跳却停不下来。
他们都疯了,爱我、宠我,也囚我、困我。
可我不是他们的猎物,我要当猎人。
第二天,我没等封宴辞,自己去了A市福利院。
旅馆的木门吱吱作响,窗外的风带着泥土味,我背上包,推门而出。
小镇的街道冷清,路边摊贩的吆喝声断断续续,像在提醒我这个世界的真实。
我买了张长途汽车票,颠簸了四个小时,来到福利院门口。
那栋灰色小楼还是老样子,墙皮剥落,院子里晾着几件孩子的衣服,像一面破旧的旗帜。
院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头发花白,眼神温和。
她翻出我的档案,递给我一沓泛黄的纸:许沅,你六岁那年被送来,档案里没写父母,只说你是被好心人送来的。
我翻开档案,里面有一张照片,女孩穿着粉色裙子,笑得天真,旁边站着个模糊的男孩,像是被故意涂抹过。
我心口一紧,指着照片问:这个男孩是谁
院长摇头:记不清了,那年很多人来找你,但都没下文。
她顿了顿,递给我一张折叠的便签,不过,这是一个叫封宴辞的男人留下的,说如果你回来,就给你。
我展开便签,上面只有一行字:
【沈家大小姐,回家。】
字迹遒劲,像是封宴辞的笔迹。我攥紧便签,心跳加速。沈家,到底是什么
回到A市,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手机又响了。
许聿的电话,声音低哑,带着压抑的怒气:沅沅,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我冷笑:你还想演哥哥的戏
他沉默几秒,语气突然软了:我错了,我不该骗你。可我找了你十年,你不能走。
我正要挂断,另一条消息跳进来,是宋执:【宝贝,你躲哪儿了哥哥给你买了新剧本,回来签字。】
他的语气轻佻,却带着让人窒息的占有欲。
我没回,关了机,却听见旅馆楼下的引擎声。
一辆黑色跑车停在门口,纪宴辞从车里下来,吊儿郎当地靠着车门,冲我挥手:沅沅,下来聊聊
我推开窗,盯着他:你又想干什么
他笑,眼神却冷得像刀:十二年,我从没忘过你。你说要当大明星,我现在有钱有资源,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还跑什么
我心口一紧,关上窗,拉上窗帘。
他敲了十分钟门,我没开。他终于走了,留下一句:你逃不掉的。
那天夜里,我梦见了童年。福利院的操场,男孩们围着我,许聿给我牛奶,纪宴辞带我买冰棍,宋执偷偷塞给我一块糖……他们的脸在梦里交叠,像一幅破碎的画。
我醒来时,枕头湿了。
我终于明白,他们的爱不是救赎,是枷锁。
他们用认亲的谎言,把我困在他们的世界里。
清晨,我收拾好心情,去了片场。
新剧开机,灯光打在我脸上,导演喊:许沅,准备!
我站在镜头前,穿着戏服,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坚定。
我不再是天桥下啃馒头的女孩,也不再是许家的棋子。
我是许沅,沈家大小姐,未来的主角。
拍完戏,我打开手机,回了封宴辞的消息:
【沈家老宅,明天见。】
他秒回:【好,我等你。】
我还给许聿、宋执、沈渡、纪宴辞群发了一条消息:【你们想让我选抱歉,我只选我自己。】
手机震动不停,他们的电话接踵而至。我关机,抬头看向片场的灯光,笑了。
修罗到底我低声呢喃,好,那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