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猛地睁开眼时,消毒水的气味正往鼻腔里钻。
白色天花板,斑驳的墙皮,还有床头柜上那只印着实验三中的搪瓷杯——这不是市一院的特护病房,是他十七岁时的卧室。
手指抚过床头柜,木质表面的毛刺刮得指腹发疼。他掀开被子坐起身,墙上的电子日历清晰地显示着：2013年9月15日。
重生了。
这个认知像电流般窜过四肢百骸,林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骨节分明,皮肤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紧致,掌心还留着昨天被赵磊按在篮球架上磨出的红痕。
就是这一天。
前世的今天,他在教学楼后的小巷里被赵磊带着人堵了。他们抢了他藏在书包里的助学金,还把他推下三级台阶,导致右腿胫骨骨裂。等他拖着伤腿爬回家,却看到父亲躺在客厅地板上,手里攥着被撕碎的住院单——肝癌晚期,为了不拖累他,父亲选择了在家中等死。
那之后的十年,他活得像条阴沟里的野狗。辍学打工,被欠薪,被欺骗,三十五岁那年在工地上摔断了脊椎,躺在病床上听着护士议论赵磊又开了家新公司,娶了当年的班花苏晴,才明白这世上最狠的不是命运,是那些踩着别人骨头往上爬的人渣。
叩叩叩——
粗暴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赵磊吊儿郎当的声音：林辰,出来！哥几个找你有事。
林辰眼底掠过一丝冰寒。他掀开被子下床,走到门后时顿了顿,顺手拿起门后的铁制衣叉。这东西是母亲生前用来晾晒棉被的,铁管壁厚,沉甸甸的压手。
来了。
他拉开门,刺眼的阳光涌进来。赵磊带着三个跟班堵在门口,为首的赵磊染着黄毛,校服外套敞开着,露出里面印着骷髅头的T恤。
哟,病秧子今天挺快啊。赵磊嗤笑一声,伸手就要推林辰的肩膀,听说你申请到助学金了哥几个最近手头紧,借哥们儿花花。
前世的林辰就是被这一下推得踉跄后退,才被他们堵在屋里抢了钱。但现在,林辰只是微微侧身,轻易躲过了赵磊的手。
我的钱,凭什么给你林辰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赵磊有些发愣。
这小子平时跟个闷葫芦似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今天吃枪药了
凭什么赵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抬手就朝林辰脸上扇去,就凭老子想……
话音未落,林辰握着衣叉的手猛地抬起。铁管带着风声抽在赵磊的手腕上,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杀猪般的嚎叫炸开在楼道里。
赵磊疼得脸都白了,捂着手腕蹲在地上,豆大的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滚：你他妈敢打我！
三个跟班都懵了。谁也没料到平时任人拿捏的林辰敢动手,还是下这么重的手。
还有谁要借钱林辰环视着三人,眼神冷得像冰。十年社会底层的摸爬滚打,他见多了比这狠十倍的场面。对付这种仗着人多欺负弱小的渣滓,只有一个办法——打得他们怕。
上！给我废了这小子！赵磊在地上嘶吼。
一个染着绿毛的跟班咬咬牙,抄起墙角的拖把就朝林辰砸过来。林辰侧身躲过,反手一衣叉抽在他膝盖弯,绿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另一个瘦高个想从背后偷袭,林辰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猛地转身,衣叉横扫。铁管结结实实地抽在瘦高个的肋骨上,对方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连哼都哼不出来。
最后一个矮胖子吓得腿都软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辰哥,我错了！我就是跟着来看看,我什么都没干！
林辰没理他,一步步走到赵磊面前。赵磊看着他毫无感情的眼睛,突然觉得一阵心悸。这眼神不像个十七岁的少年,像……像电视里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悍匪。
钱,你还要吗林辰居高临下地问。
不……不要了……赵磊的声音都在发颤,辰哥,我有眼不识泰山,你放过我这一次……
林辰蹲下身,伸手抓住赵磊没受伤的左手,缓缓用力。赵磊疼得浑身发抖,却不敢挣扎。他清楚地感觉到林辰的指尖正捏着自己的指骨,只要再用点力,这只手恐怕也要废了。
记住了。林辰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毒蛇吐信,我的东西,别碰。我的人,更别碰。否则下次,就不是断根骨头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松开手,站起身拿起书包,径直从几个哀嚎的人中间穿过。
下楼时,他遇到了住在对门的张阿姨。张阿姨看到楼道里的惨状,吓得捂住了嘴。
林辰,这……这是你干的
他们来抢钱,我自卫。林辰淡淡道,张阿姨要是报警,我没意见。
张阿姨哪敢报警赵磊他爸是这片有名的混混头子,报警了说不定还会被报复。她只能讪讪地笑了笑：没事没事,这群小兔崽子就是欠教训。
林辰没再说话,背着书包走出单元楼。初秋的阳光落在身上,带着暖融融的温度。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再也没有消毒水的味道,只有青草和泥土的气息。
真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父亲的病,他记得很清楚,这个时候还处于早期,只要及时治疗,至少能再活十年。母亲留下的那笔钱被父亲藏在了床板下,前世他是在父亲下葬时才发现的,那时候钱早就贬值得不成样子了。
还有苏晴。
想到那个名字,林辰的心里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前世的苏晴是班里的班花,也是赵磊的女朋友。她总是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却在赵磊欺负他时选择沉默。后来她嫁给了赵磊,过上了光鲜亮丽的生活,听说在同学聚会上,还嘲笑过自己是个工地上的穷鬼。
这一世,他不想再和这些人有任何牵扯。他要做的,就是赚钱,治好父亲的病,然后活出个人样来。
走到巷口,一辆黑色的奥迪A6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一张保养得宜的脸。
小辰
林辰愣了一下,随即认出了对方：李叔
李建国是父亲以前的同事,后来下海经商,成了小有名气的老板。前世父亲病重时,林辰去求过他,却被他以生意不好做为由拒之门外。
你爸在家吗李建国的笑容有些勉强,我来看看他。
林辰心里一动。他记得前世李建国也来过一次,是来催债的。父亲当年为了给他凑学费,向李建国借了三万块钱,约定一年后还。现在正好是还款期限。
我爸不在家,出去散步了。林辰不动声色地说,李叔找他有事
李建国搓了搓手,有些尴尬地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你爸之前借我的那笔钱,我最近公司周转不开,你看能不能……
能。林辰打断他,李叔跟我来吧,我给你拿钱。
李建国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林辰这么痛快。他印象里,林家早就山穷水尽了,不然林建军也不会拖着病体硬撑。
跟着林辰上楼,看到楼道里哀嚎的赵磊等人,李建国吓了一跳：这是……
几个小混混,没事。林辰打开家门,示意李建国坐下,李叔稍等。
他走进里屋,掀开床板,果然看到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沓沓用橡皮筋捆好的现金,大多是十块二十块的零钱,显然是父亲一点点攒下来的。
林辰数出三万块钱,走到客厅递给李建国。
正好三万,您点点。
李建国接过钱,手指有些颤抖。他原本做好了林辰哭穷耍赖的准备,甚至想过如果林辰不还钱,就去法院起诉。可现在,看着眼前这个从容淡定的少年,他突然觉得有些羞愧。
小辰,你家……
我家没事。林辰打断他,钱还清了,李叔可以走了。
逐客令下得毫不客气,李建国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钱揣进包里,灰溜溜地走了。
关上门,林辰靠在门板上,长长地舒了口气。解决了李建国的债务,至少暂时不用担心父亲被催债的事情刺激到了。
接下来,就是赚钱。
2013年的互联网刚刚兴起,比特币还在几块钱一个的价位徘徊,房地产市场也才刚刚开始升温。林辰的脑子里装着未来十年的财富密码,随便抓住一个机会,都能赚到足够给父亲治病的钱。
但他现在只是个高中生,没有本金,没有人脉,能做的事情有限。
他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老式的台式机嗡嗡作响,屏幕上弹出QQ登录界面。林辰输入那个熟悉的账号密码,登录成功后,好友列表里一片灰暗。
大多是同学,还有几个早已失联的亲戚。
他点开搜索引擎,输入2013年
创业项目。页面跳转,出现了各种加盟广告和创业指南。林辰一条条浏览着,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
突然,一个帖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急寻编程高手！能独立开发安卓应用者优先,报酬丰厚,有意者联系QQ：XXXXXXX
林辰的眼睛亮了。
前世他辍学后,为了找份好点的工作,自学了编程。虽然只是入门水平,但应付2013年的安卓应用开发,应该足够了。
他立刻加了对方的QQ。验证消息发过去没多久,对方就通过了好友请求。
你会安卓开发对方发来一个疑问的表情。
会。林辰回复。
有作品吗
暂时没有,但可以测试。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发来一个压缩包：这是一个简单的任务,开发一个简易的天气查询APP,能调用气象局接口,显示未来三天的天气。三天内完成,报酬五千。
五千块。
林辰的心跳漏了一拍。这笔钱足够支付父亲第一个疗程的检查费了。
可以。他回复道。
关掉聊天窗口,林辰深吸一口气。他打开编程软件,手指放在键盘上。十年没碰过代码,但那些指令仿佛刻在骨子里一样熟悉。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楼道里的哀嚎声早就停了,大概是被他们的同伙抬走了。林辰沉浸在代码的世界里,完全忘了时间的流逝。
直到门锁传来转动的声音,他才回过神来。
小辰,我回来了。
父亲林建军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还有不易察觉的虚弱。
林辰立刻关掉电脑,起身迎了上去：爸,你回来了。
林建军看到儿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今天怎么没去学校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没有,有点事请假了。林辰接过父亲手里的菜篮子,爸,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累着了
林建军摆摆手：没事,老毛病了。对了,今天李建国来找过你吗
来了。林辰点头,我把钱还给他了。
什么林建军的脸色瞬间变了,你哪来的钱
我……林辰犹豫了一下,决定撒个谎,是我之前写小说赚的稿费,一直没告诉你。
林建军显然不信,但看着儿子认真的眼神,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小辰,爸知道你懂事,但别跟人学坏了,钱要来得干净才行。
我知道的,爸。林辰扶住父亲的胳膊,对了爸,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做个体检吧最近学校组织学生体检,说家属也能一起,有优惠。
林建军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地想拒绝：我没事,不用浪费那个钱。
爸,就当陪我去看看嘛。林辰拉着他的手,语气带着撒娇的意味,我最近总觉得头晕,你陪我去检查检查,我才放心。
这是他前世从未有过的姿态。林建军愣了一下,看着儿子眼中的担忧,心里一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爸陪你去。
晚上,林辰做了简单的晚饭。父子俩坐在小桌前,灯光昏黄,却带着久违的温馨。林建军不停地给儿子夹菜,自己却没怎么动筷子。
林辰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知道父亲是舍不得吃,想把好的都留给自己。
爸,你多吃点。林辰把碗里的肉夹给父亲,明天去医院检查,要空腹呢。
好,好。林建军笑着点头,把肉又夹回给儿子,你正在长身体,多吃点。
吃完饭,林辰收拾好碗筷,回到房间继续编程。他必须尽快完成这个APP,赚到第一笔钱,然后带着父亲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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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过去,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银色的光带。林辰敲击键盘的手指越来越快,代码在屏幕上飞速滚动。
凌晨三点,他终于敲下了最后一个分号。
编译,运行,测试。
当屏幕上出现简洁的天气界面,显示出未来三天的天气情况时,林辰长长地舒了口气,靠在椅背上,露出了重生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五千块,到手了。
第二天一早,林辰带着父亲去了市医院。他没有选择学校附近的小医院,而是直接去了最好的三甲医院。
挂号,排队,检查。林辰跑前跑后,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林建军看着儿子忙碌的身影,心里既欣慰又疑惑。这孩子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懂事得让人心疼。
检查结果要下午才能出来。林辰带着父亲在医院附近的公园里坐着休息。
小辰,你老实告诉爸,你那钱到底是哪来的林建军终于忍不住问道。
林辰犹豫了一下,决定说实话：爸,我帮人开发了一个手机软件,赚的。
手机软件林建军皱起眉头,那是什么靠谱吗别是骗人的吧
靠谱,爸。林辰拿出手机,打开自己开发的天气APP,你看,就是这个,能查天气的。人家给了我五千块钱。
林建军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界面,半信半疑：就这玩意儿,能值五千块
嗯,现在智能手机越来越普及了,这种软件很受欢迎的。林辰笑着说,爸,以后我还能赚更多的钱,给你治病,让你过上好日子。
林建军看着儿子眼中的光芒,突然觉得鼻子一酸。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好,爸信你。但你要记住,不管赚多少钱,都要踏踏实实,不能走歪路。
我知道的,爸。
下午,检查结果出来了。林辰拿着报告单,手有些发抖。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医生。
医生,我爸怎么样
医生推了推眼镜,看着报告单说：你父亲的肝脏确实有问题,有肝硬化的迹象,但好在发现得早,还没有到晚期。只要积极治疗,按时复查,注意饮食和休息,预后应该会不错。
林辰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差点喜极而泣,用力攥紧了拳头。
太好了,还有救！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林辰把结果告诉了父亲。林建军愣了半天,眼眶渐渐红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没多少日子了,没想到……
爸,你听到了吧只要好好治疗,你会好起来的。林辰扶住父亲的肩膀,以后什么都别想,安心养病就行,钱的事情交给我。
林建军看着儿子,点了点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回到家,林辰立刻联系了那个QQ上的雇主,把APP发了过去。对方测试了半个小时,很快就把五千块钱转了过来。
看着银行卡里多出的五千块,林辰的心情无比激动。这不仅仅是五千块钱,更是他重生的希望,是父亲活下去的希望。
接下来的日子,林辰一边上课,一边利用课余时间接编程的活。他技术扎实,效率又高,很快就在圈子里积累了一些名气。订单越来越多,钱也越赚越多。
他给父亲买了新的营养品,租了条件更好的房子,还请了护工照顾父亲的起居。林建军的身体一天天好转,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而赵磊那边,自从上次被打之后,就再也没敢来找过林辰的麻烦。听说赵磊的父亲去找林辰算账,却被林辰几句话怼了回去——如果不想让赵磊抢钱的事情闹到学校,就安分点。赵父虽然混,但也怕影响儿子的前途,只能不了了之。
班里的同学也发现了林辰的变化。他不再是那个沉默寡言、任人欺负的穷小子,而是变得自信、从容。成绩也突飞猛进,从班级倒数冲到了前十,尤其是数学和物理,常常拿满分。
苏晴不止一次主动找林辰说话,问他学习的秘诀,眼神里带着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但林辰只是淡淡地应付几句,从未给过她深入交流的机会。
这天下午,林辰刚走出校门,就被赵磊堵住了。
和上次不同,这次赵磊身边只带了一个人,而且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反而带着点讨好的笑容。
辰哥,等一下。
林辰停下脚步,挑眉看着他：有事
赵磊搓了搓手,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辰哥,之前是我不懂事,冒犯了你,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林辰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是这样的,赵磊咽了口唾沫,我爸最近想做个生意,开个网店,听说辰哥你懂电脑,能不能帮个忙报酬好说。
林辰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赵磊会来找自己帮忙。但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赵磊的父亲虽然是混社会的,但也知道现在是互联网时代,想转型做正经生意,却又找不到门路。
开什么网店林辰问。
卖……卖衣服。赵磊说,我妈以前开过服装店,手里有货源。
林辰想了想,点了点头：可以。但我收费不低。
赵磊喜出望外：没问题没问题！辰哥你说多少就多少！
五千块,帮你搭建网站,上架商品,再教你基本的运营方法。林辰报了个价。
赵磊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行！辰哥,这是定金。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千块钱递过来。
林辰接过钱,塞进书包：明天下午放学后,带你的电脑来我家。
好嘞！谢谢辰哥！赵磊感激涕零,差点给林辰鞠躬。
看着赵磊屁颠屁颠离开的背影,林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不是在帮赵磊,而是在给自己创造机会。赵磊家的货源渠道他知道,质量不错,价格也低,如果能利用好这个渠道,他自己也能分一杯羹。
接下来的几天,林辰利用课余时间帮赵磊搭建了网店。他不仅做得美观大方,还优化了搜索引擎,增加了在线客服功能。赵磊和他父亲看到成品后,都惊呆了,直呼五千块花得太值了。
林辰趁机提出,想和他们合作,自己负责线上运营,赵磊家负责供货和发货,利润五五分。赵磊父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们对互联网一窍不通,有林辰这个高手帮忙,求之不得。
就这样,林辰的第一家网店开张了。凭借着精准的营销和优质的货源,网店的生意越来越好,第一个月就赚了五万块。
林辰把赚来的钱大部分都存了起来,作为父亲的治疗基金。剩下的一部分,他用来改善了父子俩的生活。他给父亲买了新衣服,换了新手机,还带着他去邻市的风景区玩了两天。
看着父亲脸上久违的笑容,林辰觉得一切辛苦都值了。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林辰考了全班第一。班主任在班会上狠狠地表扬了他,还让他上台分享学习经验。
站在讲台上,林辰看着台下的同学,包括一脸羡慕的苏晴和眼神复杂的赵磊,心里感慨万千。
前世的他,何曾有过这样的风光
其实没什么秘诀,林辰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就是珍惜时间,努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的目光扫过全班,最后落在窗外。阳光正好,天空很蓝。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他的未来,还有无限可能。
很快,林辰的名字在学校里传开了。有人说他是天才,有人说他走了狗屎运,还有人说他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但不管别人怎么说,林辰都不为所动,依旧按部就班地学习、赚钱、照顾父亲。
他利用课余时间开发的几款手机APP也陆续上线了,虽然都是些小应用,但下载量还不错,每个月能给他带来稳定的收入。
转眼间,就到了年底。
林辰带着父亲去医院复查,医生说恢复得很好,只要继续保持,就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了。
父子俩走出医院,外面飘起了雪花。
小辰,爸有个想法。林建军突然说。
什么想法林辰问。
我想把老家的房子卖了,林建军说,在市里买个小点的房子,剩下的钱给你做本钱。你这么有本事,肯定能做出一番大事业。
林辰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爸,不用。我现在赚钱不难,房子是根,不能卖。再说,我还想以后赚了大钱,给你在老家盖个大别墅呢。
林建军笑了,眼角的皱纹里满是欣慰：好,好,爸等着。
回到家,林辰打开电脑,收到了一个陌生的邮件。发件人是一家知名的互联网公司,邀请他去参加面试,职位是高级开发工程师,年薪五十万。
林辰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明白了。他开发的几款APP在业内小有名气,被这家公司注意到也很正常。
五十万的年薪,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但林辰犹豫了。
他现在的事业刚刚起步,如果去上班,肯定会影响自己的发展。而且,他还想考大学,体验一下不一样的人生。
想了想,林辰回复了邮件,婉言谢绝了对方的邀请,说自己目前还是学生,想先完成学业。
对方很快回复了邮件,表达了遗憾,但也表示理解,并说随时欢迎他毕业后加入。
关掉邮件,林辰的心情很平静。他知道,自己的路还很长,五十万只是一个小目标。
春节过后,林辰的网店生意更上一层楼。他又拓展了几个货源渠道,增加了电子产品和家居用品的销售。赵磊彻底成了他的打工仔,每天忙前忙后,却毫无怨言。他知道,跟着林辰干,比跟着他爸混社会强多了。
苏晴也越来越主动地接近林辰,甚至在情人节那天,给他送了巧克力。但林辰只是礼貌地说了声谢谢,然后把巧克力转送给了邻居家的小孩。
他对苏晴,没有恨,也没有爱,只有一种淡淡的疏离。前世的恩怨,早已随着重生烟消云散。他现在只想珍惜眼前的生活,守护好自己的父亲。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高考。
林辰以全市理科状元的成绩,考入了全国最好的大学——华清大学,选择了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林建军激动得哭了。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上大学,没想到儿子替他实现了。
开学那天,林辰拒绝了父亲的陪同,自己背着书包去了京城。他已经长大了,可以独自面对一切。
大学里的生活丰富多彩,但林辰并没有迷失自己。他一边努力学习,一边继续发展自己的事业。他注册了自己的公司,把网店和APP开发业务都整合了进去。
凭借着超前的眼光和扎实的技术,他的公司发展得很快,不到一年就获得了天使投资,估值上亿。
大二那年,林辰回了一趟老家。
他开着自己买的第一辆车——一辆黑色的奔驰,回到了那个曾经充满痛苦回忆的小巷。
巷子里的邻居看到他,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当年那个任人欺负的穷小子,竟然有了今天的成就。
张阿姨拉着他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说赵磊现在成了小老板,娶了个媳妇,日子过得不错,还经常念叨着林辰的好。
林辰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他去医院看望了父亲。林建军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每天在小区里和其他老人下棋、散步,日子过得很惬意。
小辰,你也该找个女朋友了。林建军又开始催婚了。
林辰笑了笑：爸,不急。事业为重。
事业再重要,也得有个家啊。林建军说,我看你们学校的那个女同学,叫什么……夏雨薇的,就不错,对你挺上心的。
林辰愣了一下,想起了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问他问题的师妹。夏雨薇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眼睛很大,笑起来有两个酒窝。
爸,我知道了。林辰没有直接拒绝。
离开老家,林辰开车返回京城。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他的思绪也飘得很远。
重生一世,他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也改变了父亲的命运。那些曾经欺负过他的人,如今都只能仰望他。这算不算虐菜或许吧。但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人,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
前方的路还很长,充满了未知和挑战。但林辰无所畏惧。
因为他知道,只要努力,只要珍惜,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