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样跪在寒风里,任凭路人指指点点,从日出跪到日落。
沈隽派保安去驱赶了几次,他被拖走又爬回来。
陆时衍就那样,在宋氏集团楼下跪了整整三天。
第三天傍晚,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起皮,膝盖下的地面结了层暗红的血痂。
可他望着我办公室窗口的眼神,依旧带着近乎偏执的期待。
直到太阳落下,他终于意识到我不会出现了。
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呼,陆时衍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往自己胸口刺去!
“知清!你不原谅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楼下的人群炸开了锅,沈隽一把将我按在怀里,捂住我的眼睛:“别看。”
可我已经看清了。
我推开沈隽的手,声音冷得像冰:“让他刺。”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陆时衍的耳朵。
他刺向胸口的动作猛地一顿,难以置信地抬头望来,眼神里的光芒一点点熄灭。
就在这时,警笛声由远及近,几辆警车呼啸着停在宋氏集团楼下。
几名警察迅速穿过人群,将正要再次举刀的陆时衍按住。
“陆时衍,你因涉嫌故意杀人罪被依法逮捕!”
陆时衍彻底懵了,挣扎着嘶吼:“你们抓错人了!我没有杀人!”
“夏语桐的死不是意外,”
我站在落地窗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平静却带着复仇的快意,“我们找到了你将她拖进废弃仓库的监控录像,还有你购买助燃剂的交易记录,陆时衍,你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惜天网恢恢。”
那些证据,是我和沈隽花了半年时间才找到的。
我不仅要让他身败名裂,更要让他为父母和未出世的孩子,付出法律的代价。
陆时衍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不敢置信:“是你是你故意引我来,再送我进监狱?”
“是又如何?”
我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你害死我母亲,逼死我父亲,让我失去第一个孩子,难道不该付出代价吗?你以为用死就能赎罪?你的命,根本不配!”
“知清”
陆时衍望着我,眼底最后一丝光亮彻底熄灭。
他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声凄厉而绝望,“你好狠的心
可我不怪你,是我对不起你
如果有来生”
他的话没说完,突然挣脱警察的束缚,用藏在袖口的另一把小刀狠狠刺向自己的心脏!
陆时衍自杀了。
沈隽将我搂在怀里耐心哄着:“别怕,都结束了。”
陆氏集团因失去掌舵人而迅速破产,他那对重男轻女的父母晚景凄凉,在养老院里无人问津。
几个月后,我顺利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眉眼像极了沈隽。
宋氏集团在我的带领下蒸蒸日上,我重新拾起了设计笔,举办了个人设计展,站在了曾经属于我的荣耀之巅。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婴儿房,沈隽正低头逗着摇篮里的孩子。
我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他握住我的手,转身在我额头印下一个轻吻。
“在想什么?”
“在想”
我看着他眼底的笑意,轻声说,“幸好,我没有错过你。”
那些背叛与伤痛,终究成了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