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顶着脖子上一圈淡淡的红痕去上班，被同事调侃是不是交了男朋友，玩得太激烈。
我只能尴尬地笑笑，用丝巾把脖子围起来。
晚上回到家，我发现客厅茶几上，那杯我前几天煮的、已经凉透的咖啡，不见了。
我心里一动，跑到厨房，发现杯子被洗得干干净净，放在了沥水架上。
我愣住了。
这是在道歉？
我心里那点火气，瞬间消了一半。
看来这家伙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
我清了清嗓子，对着空气说：“看在你帮我洗杯子的份上，昨天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你得赔我的睡裙。”
没有回应。
我撇撇嘴，也不指望他能有什么反应。
接下来几天，相安无事。
他没再对我动粗，我也没再变着花样地作死。
我开始尝试用更温和的方式与他沟通。
我会在晚上给他读他生前粉丝写的信，会播放他以前的歌曲，会给他讲最近娱乐圈又出了什么好笑的八卦。
他依旧沉默，但我能感觉到，房间里的那股冷意，似乎没有以前那么浓了。
有时候，我讲到好笑的地方，窗帘会轻轻晃动一下，像是在回应我。
我渐渐发现，他似乎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更像一个孤独的灵魂。
他对我的排斥，或许只是因为我打扰了他的清静。
而他的孤独，似乎也比我想象中要深得多。
有一次，我播放他获奖那年的访谈视频。
视频里，他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笑得温柔又疏离。
主持人问他，拿到这个奖，最想感谢谁。
他说，最想感谢他的粉丝，是她们一路支持，他才能走到今天。
视频放到这里，我突然感觉到身边的温度降了下来。
一回头，就看到沈清越半透明的身影站在我身后，静静地看着屏幕。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悲伤。
那种悲伤将我紧紧包裹，让我几乎喘不过气。
他不是抑郁，他是绝望。
我关掉视频，房间里的悲伤气息才渐渐散去。
“你还好吗？”我小声问。
他没有回答，身影慢慢变淡，消失了。
我坐在沙发上，久久没有动弹。
从那天起，我不再把他当成一个可以随意调戏的“鬼夫君”，而是把他当成一个需要帮助的、迷失的灵魂。
我开始在网上疯狂搜索关于他的一切。
他的生平，他的作品，他的人际关系，以及关于他自杀的种种疑点。
官方通稿说他是因为长期抑郁，不堪压力才选择结束生命。
但很多粉丝和路人都表示不信。
因为就在他“自杀”前一天，他还空降粉丝群，和大家开玩笑，说明天有惊喜要宣布。
一个准备宣布惊喜的人，怎么会突然自杀？
网上还有一些零星的爆料，说沈清越的死和他当时的经纪人张恒有关。
说张恒为了钱，给沈清越接了很多他不想接的工作，把他当成摇钱树，两人矛盾很深。
但这些爆料很快就被压了下去，发帖的账号也都被封了。
我越查越心惊。
直觉告诉我，沈清越的死，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他之所以迟迟不肯去投胎，是不是因为他有冤屈未雪？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我看着空荡荡的客厅，轻声说：“沈清越，如果你有什么冤屈，就告诉我，我帮你。”
这一次，他有了非常强烈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