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小姐你瞎说什么呢，我，我怎么会喜欢他呢。”
小婉满面红霞，语无伦次。
陈瓷温柔地看着她：“小婉，你从小就跟在我身边，咱们虽是主仆，但情同姐妹，你觉得你能骗过我？”
“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他！”小婉一脸笃定，仿佛在跟谁赌气。
“那些京中豪门的公子哥们，在你嘴里不是油头粉面就是心术不正，你跟君麟认识才一天，你自己说你刚刚夸了他多少句？”陈瓷反问。
小婉强词夺理：“君麟救了我们嘛，我当然要夸他了，但这顶多算是有一点点好感，绝对不是喜欢。”
陈瓷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不喜欢他会故意喊人家大坏蛋臭流氓？”
“小姐！”
小婉羞臊难当，一把抱住了陈瓷的腰，撒娇道：“我这辈子都要跟着小姐，才不会喜欢那些臭男人呢。”
“你呀，每次都这么说，故意让我心软。”陈瓷叹了口气，捏了捏她的鼻子。
“嘻嘻~”小婉得意扬扬：“我跟小姐全天下最最好！”
“你不嫁人了？”陈瓷问道。
小婉摇头：“不嫁。”
陈瓷一脸无奈：“但我总是要嫁人的呀。”
“小姐想嫁给谁？”小婉立马问道。
“不知道。”陈瓷很敷衍。
小婉脱口而出：“小姐觉得君麟怎么样？”
陈瓷怔了一下，然后瞪向小婉：“你故意报复我是不是？”
“没有啊，我就是好奇嘛。”小婉一本正经。
陈瓷陷入了沉默，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当君麟浑身是血的出现在她的牢笼前。
当君麟用双手捧起她的脸颊，将她横抱在怀里狂奔。
当君麟背着她走过漫长的下水道。
这些暧昧的瞬间，都让陈瓷的心脏为之震颤。
她喜欢君麟吗？
或许吧，但陈瓷不敢往下想，也不能再往下想。
身为陈家家主的独生女，她受尽万千宠爱，但她很早就明白了一个残忍的真相——她的婚姻和命运从来都由不得她自己做主。
父亲和家族早晚会把她嫁给一个合适的男人，一个能壮大陈家实力的夫家。
说得难听点，她跟陈家的其他女儿没有任何区别，都只是陈家政治联姻的一枚筹码。
当然，跟她们相比，她的夫家一定是实力最强的，她的丈夫一定是地位最高的。
想到这里，陈瓷突然释然了。
她和君麟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但小婉不一样，她可以是自由的。
小婉是喜欢君麟的，如果君麟也喜欢小婉，陈瓷愿意放她离开陈家，甚至可以给她一笔极其丰厚的嫁妆。
作为姐姐，她希望小婉能体会到自己注定无法奢求的爱情的滋味，也希望她能替自己幸福。
“小姐，你怎么不说话了？”小婉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指。
陈瓷醒过神，说道：“小婉，你待会跟谢叔说一下，让他派人去把雁回楼的契卡兑付了，然后把我应分的那份都存到给君麟的卡里，由你亲自交给他。”
“为什么啊小姐？”小婉一脸不解。
陈瓷解释道：“人家救了我们，我们当然得表示一下了，其实我原本想把本金都给他的，但我怕他不收。”
小婉讲义气：“那我的分成也不要了，都送给他。”
“算了，那一百万你还是自己留着吧，等以后你离开陈家了”
她话还没说完，小婉突然泫然欲泣：“小姐你不要小婉啦？”
“傻丫头。”陈瓷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离开陈家你才能有自己的人生啊。”
“我不要我不要，我就要一辈子跟着小姐！”
小婉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好好，我真怕了你了。”陈瓷只能哄她。
“嘿嘿。”小婉破涕为笑，贱兮兮的：“小姐，你的胸又大又软，靠着好舒服哦。”
陈瓷一低头才发现小婉竟把自己的浴袍给拱开了，两团奈白的雪子全露了在外面。
傲然挺翘，嫣红欲滴。
“你还说人家是臭流氓，我看你才是女流氓呢！”陈瓷红着脸裹紧浴袍，叮嘱道：“给君麟送卡的时候记得在他那多待一会，多陪他聊会天，多关心关心他，人家救了我们，别搞得我们好像着急跟人撇清关系似的。”
“哦。”小婉乖巧的点点头。
其实陈瓷是想给小婉和陈瓷创造独处的机会，但小婉好像并没有察觉。
不过这样也好，更自然。
陈瓷摆摆手：“好了，你去洗澡吧，我泡完药汤就去睡觉了。”
“好。”
小婉起身走进了浴室。
她站在落地镜前，指尖勾住睡裙轻轻一扯。
睡裙滑落，堆叠在脚踝，镜中映出一具充满蓬勃生命力的胴体。
娇小玲珑的骨架，却奇异地托起两团饱满浑圆的峰峦，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光滑紧致，如同上好的绸缎，只是多了很多处瘀紫。
平坦的小腹上，清晰利落的马甲线自人鱼线延伸而上，勾勒出紧实有力的腰肢线条，挺翘的臀线与修长笔直的双腿，构成惊心动魄的起伏。
她的指尖划过紧致的腰腹，停留在那诱人的马甲线沟壑上。
镜中人的脸颊微微发烫，转身踏入氤氲着热气的浴室。
温热的水流包裹着疲惫的身躯，浴缸里浮满了细腻的白色泡沫，像一层朦胧的纱。
小婉将自己深深沉入水中，只露出肩膀和精致的锁骨。
水波荡漾间，泡沫时而散开，勾勒出水面下饱满圆润的弧线，时而又聚拢，将那诱人的起伏遮掩得若隐若现。
她的心，却比这水波更乱。
君麟……
眼前浮现的，全是他在小白房如魔神般浴血搏杀的身影。
劫后余生的悸动，不知不觉间，竟悄然化作了另一种滚烫的情愫，烧得她心尖发颤。
虽然在小姐面前百般抵赖，但她骗不了自己，她确实有些喜欢君麟。
可是另一方面，她也发觉了小姐的异样。
小姐对待君麟，与那些围绕在陈家周围的世家公子、青年才俊截然不同。
小姐眼中那份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情愫，甚至是君麟靠近时，小姐脸颊那抹不自然的红晕，都骗不了人。
小婉将脸埋入水中，温热的水包裹着她，却驱不散心头的燥意。
小姐想成全她，小姐总是这样，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连心动的男人都想让给她。
可她呢？
她何尝不想成全小姐？
小姐是金枝玉叶，是陈家明珠，值得最好的。
君麟那样强大又温柔的人，才配站在小姐身边。
而自己，不过是小姐身边的一个影子，一个婢女。
咕噜——
水面冒了个泡，小婉猛地抬起头，水珠顺着湿漉漉的发梢滚落，滑过纤细的脖颈，没入泡沫遮掩的沟壑。
她大口喘息，胸口剧烈起伏，搅得水面泡沫翻涌，春光乍泄又迅速被遮掩。
成全小姐？
还是遵从自己的心意？
这念头像藤蔓，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越收越紧，几乎让她窒息。
她烦躁地闭上眼，身体在水中蜷缩，光滑的脊背弓起优美的弧度，赤足无意识地抵着冰凉的浴缸壁，脚趾因内心的挣扎而微微蜷曲。
“大坏蛋！”
“臭流氓！”
小婉在心里轻轻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