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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泽大步流星赶往南芜小院,径直冲进屋内。
不曾想,南芜已经醒来。
眼前的女人憔悴的靠在床边,双眼无神的看向窗外。
未曾想不过短短几日,她瘦了许多,虽然如同纸片一般薄弱。
陆承泽张了张口,似乎有话要说。可所有言语,都如鲠在喉,说不出话。
满腔愧疚涌上心头,他一步步朝着南芜走去。
坐在床边,嗓音低哑:“阿芜,对不起”
“母亲因你之事,冲撞了晚晚,我当时一气之下才做出的惩罚,原以为不会有事,也不曾想,父亲竟然会因此此事怪我,阿芜,你骂我打我,都可以。”
他声音哽咽,试图去拉着她的手。
可才刚刚碰上,便被南芜径直甩开。
她灰暗的脸上满是恨意,瞪着他怒喝:“你去死!”
她藏在身后的左手猛的抬起,手中捏着匕首,朝着陆承泽狠狠刺去。
可下一秒,便被陆承泽捏在掌心。
锋利的匕首划破他的掌心,痛觉让他蹙起眉心,却也不肯松手。
他看着南芜眼里的愤怒和恨意,自然也清楚的明白。
她是真的,想杀了他。
陆承泽眼尾泛红,心中愧疚不忍。
“阿芜,我知道你如今应该恨透了我。可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也并非我的本意,如果这样能让你开心,你大可以桶我两刀。”
南芜拳头紧紧握着,抓着匕首的手又加重了力气。
直到陆承泽的手鲜血淋漓,她才收回手,偏过头去。
她痛苦的闭上眼,身体因为愤怒止不住发抖。
“陆承泽,我们和离吧。”
“不行!我不同你和离!”
陆承泽激动的不顾受伤的手,拉住南芜。
“阿芜,我真的错了。可我离不开你!”
他嗓音沙哑痛苦,一字一句都那般诚恳。
如若不是经历了最近这些,南芜就真的信了。
可如今听着,只觉可笑。
她讽刺的盯着他:“你若当真这般真心实意,又如何会伤我一次又一次?”
“陆承泽,我爹娘的命!我爹爹的腿!还有我如今这般,都是你害得!你为何不放过我?”
南芜劈头盖脸一通责骂让陆承泽不悦的蹙起眉。
他呼吸急促,也忍不住道:“南芜,从前我一直都觉得你善解人意,贤良淑惠,若非这几日/你三番两次对晚晚动手,我又何必做出这般事情来?”
“你们明知道晚晚父亲同我的恩情,为何都不能多理解我一下?”
南芜抬着头,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
那一瞬间,心脏痛到麻木,竟然连争辩的力气也没有了。
她扬了扬嘴角,苦笑着摇摇头。
正欲开口时,有下人跌跌撞撞跑来。
“大人,晚晚姑娘吐血昏迷,出事了!”
陆承泽猛的回眸,听到这消息,毫不犹豫往外走。
直到门口,才回头瞧了眼南芜。
“我会命人厚葬父亲母亲,你也当好好反省反省。”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
那般焦急的模样,刺痛着南芜。
只要是江晚晚的事情,他总是这般上心。
他口口声声说着是恩情,分明让大夫去便可以的事情,他都要亲力亲为。
而他所谓的爱人爹娘没了命,也没有那么重要。
南芜痛苦的闭上眼,有眼泪顺着脸颊落下。
原来这就是为情所伤的滋味
不过还好,还有五天
她也图个清净。
彼时,陆承泽冲进江晚晚屋内。
看着床榻上面色苍白如纸,还在昏迷中的她。
“大夫,这到底是发生了何事?”陆承泽冷着脸,怒声询问。
大夫吓得跪在地上:“大人,老夫也不知为何会如此。分明先前江姑娘服下心头血后,身体已然恢复许多。但这才几日,情况就急转直下。”
“大人,普通的药根本就无法救治江姑娘的蛊毒。”
“所以呢?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行?”陆承泽急着追问。
大夫瞧了眼昏迷不醒的江晚晚后,咬了咬牙:“还需要一滴心头血!”
“再有一滴,便可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