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几天后，我回到了这座城市。
父亲的腿伤恢复良好，让我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和父母坦白离婚的决定，他们全力支持。妈
我对顾钦发了信息：
【离婚协议准备好了？伊份咖啡馆，签了一刀两断。】
几乎是下一秒：
【好。】
我选了咖啡馆最角落靠窗的位置。
他们来得比我想象中要快。
婆婆精准地锁定了我，顾钦跟在她身后，目光复杂。
婆婆径直走到我对面坐下：
“哟！这不是我们顾家的大功臣嘛。回娘家一趟，气色红润了不少嘛。看来很是逍遥自在？是不是趁机找了不少男人叙旧情啊？”
顾钦在她旁边坐下，眉头紧锁。
我端起桌上的黑咖啡，抿了一口。
然后，才不紧不慢地拿出手机：
“继续说，我录音的。”
婆婆恶狠狠地瞪着我，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顾钦清了清嗓子：“李溪，你真的想清楚了？我们毕竟有过”
“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签字，协议，拿来吧。”
顾钦动作一顿，取出了一份文件，推到了我的面前。
我拿起那份所谓的离婚协议书，直接翻到财产分割的核心条款。
目光扫过几行关键文字。
“净身出户？”
我抬起头：“顾钦，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妈的意思？”
“这上面，房子，车子，存款所有婚内财产，我一分没有？甚至共同债务还得承担一部分？给我解释一下，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不等顾钦回答，婆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这还用问什么意思？这个家，哪一寸地方，不是我儿子累死累活打拼来的？你嫁进来，除了给我儿子添堵，给我顾家抹黑，还做过什么？你就是一个心肠歹毒克死我孙子的败家娘们。”
“还想分家产？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能有今天，没被我扫地出门滚回你那破落户娘家去要饭，就是我们顾家仁至义尽了。你还想要什么？”
我看着面前的婆婆，再看看旁边那个低着头沉默不语的前夫，心底只剩下厌弃。
我缓缓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放在桌上。
“累死累活打拼来的？”
“顾钦，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你五年前是怎么从那个快要倒闭的破公司，跳到现在的行业巨头天辉科技，然后一路顺风顺水做到这个主管位置的？”
顾钦猛地抬起头：“李溪，你胡说什么，那是我凭自己的实力。是人家张总赏识我的才华和能力才”
“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连你们公司新入职的技术员都比不过。要不是我，你觉得，凭你当时那简历上那些水分，张总能多看你一眼？”
婆婆立刻跳了出来：“你放屁，李溪！少在这里往自己脸上贴金。张总能看上顾钦，那是我儿子本身就优秀。”
“不像你，就是个丧门星，我上次去公司给顾钦送汤，看得真真的，那个张总，张小姐，年轻漂亮又有气。对我们顾钦可和气了，指不定人家张小姐就喜欢我家顾钦这样有才华又稳重的！”
她越说越起劲：“你们瞧瞧，这才叫门当户对。像你这样没家世没背景还心思恶毒的女人，给我们顾钦提鞋都不配，人家张小姐那才叫”
她得意洋洋地看向顾钦。
顾钦的表情极其复杂。
不过听到母亲描绘张总对他特别关照时，他脸上还是一闪而过了窃喜。
看着这对母子，我脸上的笑容越发冰冷。
“行。”
“这份协议，我可以签。不过，我签了之后，你们可别后悔就行。”
婆婆夸张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笑死人了！李溪，你当你是什么东西？签了它，你就跟我们家屁关系没有了。我们高兴还来不及。我会后悔？我后悔没早点让你滚蛋！”
顾钦皱着眉，语气带着恼怒：
“李溪，你能不能别再装腔作势吓唬人了？有意思吗？赶紧签吧。签完了，桥归桥路归路！”
没有再争辩一个字。
直接签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