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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有人低声叹气:“哎,这姑娘太懂事了。”
“说不定她抑郁不是因为怀孕,而是和这男的在一起。”
她的妥协。
我的刻薄。
形成了鲜明对比。
瞬间,无数个摄像头对准了我,想拍下我这副恶毒的嘴脸。
岳父抬起下巴,双手负在身后:“顾泽远,这么多年你对沈家也不算差,只要你低个头,我还是会叫你一声女婿。”
他给了我台阶,但我只觉得碍眼。
我淡淡吐出一句:“我说了,她没治好,就不准出来。”
岳父的脸当场拉黑。
沈青的声音愈发委屈虚弱:“爸,别劝了我真的没事。”
“反正更苦的我都熬过来了,能待在酒店,已经很幸福了。我和孩子……可以忍的。”
这话一出,人群瞬间哗然,有人眼眶都红了。
岳母顺势开口,声音尖锐:“顾泽远,我女儿低头了,可我没有!”
“你要是再不放人,我马上报警!”
“如果警察不管你,网友也会用口水把你和你的公司活活淹死!”
如她所言,直播间了滚动着满屏对我的辱骂。
“有钱就能无法无天了?畜生!”
“等着股价跳水吧,这么作恶,你还想当总裁?做梦!”
“放心吧家人们,我已经报警了,他们十分钟之后就到。”
他们的威胁一句接着一句,所有人都觉得我应该低头了。
但我根本就懒得理,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
说完我便大步向楼下走去,可楼下早已经堆满了记者。
速度真快。
我冷着脸拨通助理的号码:“他现在不在办公室,可以动了。”
电话挂断那刻,手机弹出一条消息,是助理发来的套房监控。
画面里,沈青悠闲的躺在沙发上,手里摇晃着一杯红酒。
她一边听着门外众人的怒骂,一边摇着脚尖,满脸得意。
米其林送的饭她一口没动,直接全扔进垃圾桶。
关掉视频,我神色未变,转身向楼上走去。
走廊里,我听见员工们的窃窃私语:
“老板怎么会答应他干这种事啊?真要闹出事,咱酒店也别开了。”
“我看他根本不是想治病,估计是外头有新欢,想把她踹了吧。”
我低声轻笑,冷静地按下电梯键,见我回来大家纷纷发出惊呼。
“你竟然还敢回来?”
“刚才不是还说警察来了吗?我以为他早吓跑了!”
“真够嚣张的!”
屋里一听见我的动静,沈青立马换上哭腔:
“泽远,你能不能给我几颗药,我呼吸不过来了……”
“药就在那个礼品袋里,是我准备送你生日的,可还没来得及……”
她声音又虚又轻,仿佛是趴在地上用尽最后一口气。
围观的人群再次沉默,很多人下意识叹了口气。
可我依旧冷漠:“哦,你说那个袋子啊?早扔了。”
屋里顿时寂静无声。
外面却炸开了锅,一句一句畜生丢在我的头上。
可他们哪里知道,那袋子里装着的是一把我根本用不上的手术刀。
我靠在墙上,转头眺望着窗外。
忽然,周宁远一把推开我冲下楼,三分钟后又杀回现场,气喘吁吁,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怒吼:
“我有药!你快把门打开!”
“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死的!”
我不耐烦的掰开他的手指,又一脚踹向他的肚子。
“这是我订的房,我想开就开,想关就关。”
周宁远被踹翻在地,捂着肚子咳出血来,却仍然不放弃,转身拼命撞门。
一次、又一次。
撞到惨叫连连,仍不罢休。
屋里的沈青已经彻底崩溃:
“周医生!别这样……你别为了我做这些事啊!”
“泽远……我不哭了,我不闹了……求你了,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说着说着,她忽然开始尖叫,里面传来摔砸声,一下一下砸在每个人心头上。
那声音,让人脑中轻易浮现出她抱着头、歇斯底里的样子。
配上那响彻天际的锣鼓声,她像被唐僧念经发狂的猴子。
众人终于坐不住了,直接夺过法师的锣鼓从窗户外扔了出去。
“还有没有王法了?!老板呢?难道看着客人出事也不管?”
“这酒店也不小吧?要是真的死人了,我看谁还敢住!”
“老板滚出来!现在!立刻!马上!”
“来了。”
走廊尽头,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缓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