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河对面,有个三十来岁的上校来到这十来个人面前,敬礼道:“我是稽四团尹盛世,率队前来接防。你们的勇敢,为我们赢得了宝贵的时间。我代表党国感谢你们。请问,你们当中谁是领导?”
于连长上前敬礼道:“报告长官,我是。”
尹盛世道:“你们辛苦了,川军兄弟们,你们是好样的,接下来,你们的防务由我们接手,你们可以回去稍作休整,重新整编。”
于连长目光坚定,对孙上校说:“感谢长官赞誉,但是我们不走,我们还能战。”
孙上校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深知这样的战士是国家的脊梁,但他道:“你们师在这里已经守了十五天了,已经完成了艰巨的任务。现在,需要的是休养生息,准备迎接新的挑战。放心,你们的精神,我们会继续传承。”
于连长道:“虽然我们师在这里守了十五天,可是我们才守三天。我们要留下来,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尹盛世含着泪道:“你们师上万人,就剩下这十来人,给你们师留点火种吧?”
于连长紧咬着牙关,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火种已深埋心中,长官。我们会坚守到最后一刻,为了土地,为了国家,为了通胞!”周围的战士们亦纷纷表态,声声誓言在这片土地上回荡,彰显着他们不屈的斗志与信念。
于连长的话音刚落,尹盛世上校便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那是一种战火中凝结的深情厚谊。
夜色中,星火点点,仿佛是那不屈的火种,在每一位战士的心中熠熠生辉。他们知道,只要这火种不灭,就有希望照亮未来的道路,守护住八桂大地的每一寸山河。尹盛世上校目光坚毅,望着这片浸染着勇士鲜血的土地。
尹盛世上校深知,这样的战士是无法轻易说服的,但是他仍然劝道:“你们已经圆记完成任务了,但是你们师的军旗不能倒,得有人回去传扬。军旗是荣誉的象征,也是责任的担当。我理解你们的坚持,但战略撤退通样重要。”
于连长沉默了片刻,眼中流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坚定,他深知上校的话不无道理,但内心的执着让他无法轻易撤退。终于,他抬起头,望着十余人中的伤兵道:“刘远西、陈三盛,你们带着受伤的人回去。这是命令。”
刘远西道:“你是上一个师的,凭什么命令我?”
剩下的士兵除去陈三盛外,都纷纷道:“于连长,你都十多天没休息好了,下去吧!”
这里的士兵是不会认错的。
因为于连长还在空闲时间教他们破丰刀法,这是西北军大刀队独有的刀法。
尹盛世和他的队伍肃然起敬。
尹盛世道:“上一支队伍是西北军的一个团,硬生生守了十天,如果你从头到现在,至少二十五天。你不是人,你是神了。你是不是叫于得水?”
于连长道:“是的。我叫于得水。”
尹盛世道:“好名字,如鱼得水。你的名字已经在后方传开了,一场肉搏战,一个人砍死十二个小鬼子。战神,绝对的战神。”
所有人眼里都闪着小星星,二十五天,当然有时侯夜间可以休息,这也是逆天的存在。
于得水不走的原因是,他的老家在东北,现在已经回不去了。
而剩下的川军不走,是因为他们不远千里过来,就他们几个回去,他们丢不下这个人,杀更多的鬼子,为老乡们报仇。
仗打到这份上,生死都不重要了。荣耀,才是。
出川的时侯,他们都立过誓,不打退小鬼子,不回。
稽四团众人都肃然起敬。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排长,径直来到陈三盛的面前道:“小三儿,你怎么在这里?”
陈三盛听声音,再仔细一看,不是二哥陈二昌是谁?
他高兴得跳起来,没有考虑身上的污渍,就搂着二哥的脖子,道:“二哥,你们也到了。”
陈二昌冷冷道:“我给妈打过电话了,妈担心你,你回去吧?”
陈三盛不乐意了,倔强道:“凭啥子?你都能来,我为啥不能来?”
陈二昌说道:“因为我是兵,而你不是,再说你还是小孩子。”
陈三盛硬着脖子道:“我是黄埔生,不是兵是啥子?”
陈二昌和一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