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又道:“那你的黄埔生是啥子意思?”
陈三盛道:“全名是,黄埔军校旁听生。”
连长打了个哈哈道:“原来如此。听说旁听生,也可以转成正式生呀?”
陈三盛道:“是可以,但是不知道啥时侯开学了,如果可以,都开学一个多月了。”
连长叹道:“可能要晚几个月了吧?战争结束了,你又可以走进学校了。”
陈三盛望着连长,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但愿如此,连长,我真的希望成为真正的黄埔生。”
连长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会的,国家需要你这样的战士,黄埔也会欢迎你这样的英才。”夜色中,两人的目光坚定而充记希望,仿佛透过战争的硝烟,看到了和平的曙光。
陈三盛对连长道:“连长,你是黄埔生吗?”
连长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笑道:“我不是。”
陈三盛不解道:“那你咋就当了连长了?”
连长眼神坚定,答道:“前些天我还是排长。因为连长副连长都牺牲了,我作为排长,自然要顶上去。可现在团营干部都牺牲了,这里我最大,所以由我来带领大家。”
陈三盛好像懂了,战争是残酷的。
刘远西道:“于排长,不是,于连长刀法精湛,这里面无人能敌。死在于连长刀下的小鬼子不下二十人。”
陈三盛这才认真看,差不多每人背上都有一片大刀,心里一直在嘀咕,这家伙在战场上有用吗?
于连长好像看出陈三盛的心事,道:“你以为枪法好,刀就没有用了?”
见陈三盛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他道:“没子弹的时侯,这玩意比刺刀好使。”
忽然,陈三盛听到河里有响动,他跑到一个瞭望口一看,果然岛国兵在搭浮桥,而负责瞭望的士兵好像打起了瞌睡。陈三盛立刻警觉起来,他知道此刻的疏忽可能带来严重的后果。他轻声叫醒瞌睡的士兵,一边低声吩咐:“快,去通知连长,敌人正在搭浮桥。”
而陈三盛的举动,也引起于连长的重视,没想到此子的听力也异于常人,从这里到河边上,约一百五十米,到河对岸,少说也有二百米,这就是汉阳造的有效射程。
于连长心中暗自赞叹,这样的警觉性和听力,的确是一名战士的宝贵品质。
于连长迅速让出部署,他深知敌人的意图,必须阻止他们过河。夜色中,他指挥战士们就位,每一道目光都充记坚定。
于连长命令道:“夜晚的枪,会暴露我们的位置,所以,你们打一枪得换一个地方,我在想敌人的迫击炮随时准备招呼你。都给我走,去第一道防线。”
于连长的话语落下,战士们迅速而悄无声息地散开,陈三盛和刘远西紧紧地跟在于连长身后,猫着腰,迅速穿越战壕,他们的心跳与夜色通频,紧张而坚定。
第一道防线在离河边三十米的地方,战壕里全是河水,但是战士们没有吭声。
陈三盛也轻轻站进水里,这个时侯的江水很冷,冰凉刺骨,但他心中燃烧的战斗意志足以抵御寒冷。战士们紧握手中的武器,静待敌人接近。夜色中,浮桥的轮廓逐渐清晰,五道浮桥,这是有意试探?敌人显然是打算分头行动,以分散我方注意力。
于连长扫视一眼战士们,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以班为单位,一个浮桥去两个班。打他们的工兵为主。”
岛国工兵的速度很快,一会儿就把浮桥延伸到河对岸,而对面的岛国兵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开渡。
待岛国兵行到中间,于连长扔出一个手榴弹,手榴弹在夜空中划出一道亮丽的弧线,一声巨响,炸毁了最前面的浮桥,瞬间河水激起巨浪,岛国兵的叫喊声在夜色中回荡。
紧接着,一颗颗手榴弹接连不断地在浮桥上爆炸,火光映照着战士们坚毅的脸庞。
陈三盛也没闲着,照着岛国工兵就是一阵枪子。
于连长叫道:“换地方。”
战士们迅速转移,随着手榴弹的爆炸声,河面上的浮桥化作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