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她敛眉沉声道:
“全部解约,以后不许让任何一家媒体报道我和祁鹤的事。”
助理连忙去驱散了在场的媒体。
司念算着时间,她想赶在午夜时回船陪方叙白看烟花。
万幸,解救祁鹤的过程很顺利。
甚至顺利得有些反常。
被发现时,绑匪早已离开,而祁鹤躺在森林深处的小木屋地上,手脚被绑住,浑身是血。
被救下后,祁鹤哭着抱紧司念,哽咽道:
“念妹妹......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以往见他磕碰一下都会心疼的司念,此刻却没了关心他的心情。
已经是深夜十点五十。
快来不及了。
她皱眉将祁鹤推开:
“我让人送你去医院,直升机已经准备好了。”
祁鹤却死死抱住她不撒手:
“不要!念妹妹你陪我好不好......”
见司念脸色逐渐变得阴沉和不耐烦,他咬咬牙,装作吓坏了的样子,
“......我晕过去前,不小心扯掉了绑匪的面罩,我好像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
司念瞬间严肃起来,扶着他和警方的人一起登上了直升机。
关机舱门前,祁鹤突然一个踉跄,唇瓣擦过司念的嘴唇。
只一刹那,二人的照片已经被人群里的某人拍了下来,还上了热搜。
做完笔录、将祁鹤送去医院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
司念脸色很难看,助理只好叮嘱游艇驾驶员加快速度。
幸好这期间,守着方叙白的保镖一直给司念实时发来消息。
方叙白的状态一直很平和。
盯着手机里垂眸安静看书的柔和侧脸,司念软了视线。
她突然很想他。
“再快点。”
轰鸣的马达声里,司念的声音清冷坚定。
可就在距离游轮不足一公里时,海面上突然无端升起浓烈大雾。
瞬间将游艇上众人的视野阻隔,连导航都莫名被干扰失灵了好几次。
幸好几分钟后,大雾终于散去,也露出了相隔不足二十米的游艇侧面。
助理忙拿出对讲机联系工作人员放下船梯。
这时,甲板上一道高大的身影却闯入了司念的视线,是方叙白。
海风扬起他额间黑发,露出他平静的双眸。
司念蓦然慌了心神。
“叙白!”
可大风将她撕心裂肺的呼喊卷走,并没有传到方叙白耳中。
她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方叙白光脚爬上船舷栏杆。
心脏像被锤子猛然砸下。
一抹荒唐的猜测令她浑身凉透。
“让人去甲板!把他拽回来!快!!!”
司念快疯了,她死死盯着船舷上摇摇欲坠的身影,声音里只有绝望。
下一秒,船上的方叙白似乎发现了她。
他看向她,遥遥地,扬起一抹灿烂笑容。
一如二人深爱时。
【砰——】
烟花升起点亮深蓝夜空。
方叙白骤然坠下,像一片雪花,砸得司念肝肠寸断。
“不要——”
她脸色霎时苍白,通红双眼里只剩绝望。
几乎是下意识,她跃然入海,朝着方叙白落海的地方疯狂游过去。
海水冰冷刺骨,海面下视线昏暗,可司念眼里只有那道坠下海洋深处的消瘦身影。
她发了疯一样朝不远处已经失去呼吸特征的方叙白拼命游着。
可就在她即将靠近他时。
轮船的巨大螺旋桨却毫不留情出现、前进、席卷一切。
血雾在司念眼前炸开。
......
司念被随船救生员救上船时,已经彻底疯了。
她死死攥着的手心里是一片方叙白身上白衬衫的布料碎片。
“让所有人滚出来,连个人都看不住。我要他们陪葬!”
她浑身湿透,脸色苍白如鬼。
布满血丝的漆黑眸子里只剩下偏执的杀戮。
一旁的保镖吓白了脸,助理更是浑身抖得拿不稳手机。
“叙白肯定很疼......”
司念低声呢喃,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她的叙白,肯定很疼。
她夺过保镖手里的枪,转身朝舱内走去,
“不怕,叙白,我马上带他们下来陪你。”
然而下一秒,助理激动的声音猛然炸响:
“司总,请等一下!警局来消息了!和先生有关!”
他赌对了。
司念果然停下了脚步。
她丢下枪,拿过手机,播放语音:
“司总,经过数天对比,我们的技术人员终于找到了当天伤害闻太太的凶手身份——祁恒生,30岁,昨日第二任受害者祁先生的亲哥。经过指纹对比,昨日绑架祁先生的也是他。只是和下狠手伤害方先生不一样,凶手似乎刻意避开了祁先生身上的致命部位。而且,经过检验,我们发现祁先生身上的血并非人血。”
夜幕下,司念静静站在甲板上,眉眼阴鸷如枭神。
“查清楚,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她语气里只剩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