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过多纠缠,拜别父亲后,我离开了正堂。
屋里传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听起来,父亲和崔淮川相谈甚欢。
相处那三年,大起大落都经历过了。
重来一世,反而让我对从前的事多了些认知。
我知道。
无论娶不娶我。
崔淮川的目的都达到了。
他家道中落,一路来到北方已经耗尽了钱财。
如今我拒绝了他的求亲,他一贫如洗又无处可去,想必此刻已经说服了我父亲,在我家暂住。
不过这些,我都不担心。
我已经回家了。
没有人可以在我家里伤害我。
离崔淮川越远,我越觉得阳光明媚、天气晴好。
挂在屋檐的招风铃响了又响。
恍惚间,我好似回到了过去。
母亲走时也是这样有风的天气。
父亲的布坊出了问题,整天忙得焦头烂额,根本顾不上我。
是崔淮川突然闯进来。
带我跑过开满鲜花的山岗,在无人处高声呐喊。
长久压抑的情绪统统跟着风跑得无影无踪。
他兴致勃勃地要教我种花,说以后要成为如兰君子。
但凡得了新鲜玩意儿都要拿来给我瞧一瞧。
后来,父亲娶了新夫人。
请人画像,画中三人,独我格格不入。
他们才像一家人。
继母看不惯我,总暗戳戳地对我不好。
是崔淮川鼓励我,直接拉着我告到了父亲面前。
父亲教训了继母,我的性情也在日复一日中变得自信。
可崔淮川一家突然搬走,一去五年,杳无音讯。
如今的他,早就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再也不是我满心满意期待着的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