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蕙和雅在角逐竞聘部门经理的职务。
两个人都各有优势,蕙业务能力强,是个挑大梁的人,而雅的交际能力强,在集团领导层那也能说上话,所以谁能最终胜出,真不好说。
但是,一个部门正常运转,还是要有一个牵头的,蕙就被指定为部门接口人。
注意是部门接口人,不是代理主管,这就很微妙了,工作上要全面抓起来,但管理上又不能服众,除了我,她几乎指挥不动雅和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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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管理处,实际上有点像其他公司的大客户运维,主要职责是招投标申报及重大项目对接,这也就难怪为啥办公室的三个女人都形象好。
这个部门人少,但属于企业关键岗位。
我和蕙的工作分配是,她负责对外联络沟通,我负责准备文案材料。
几个月下来,我俩配合得还可以,就是有时太着急,我有几次熬通宵赶工,甚至周末也不闲着。
除了工作上的事情,蕙还总让我帮她接送孩子、拿快递等私人事情,俨然把我当成了专职秘书。
有一天中午,蕙儿子的班主任给我打电话,声音里透着焦急,你是郑
XX(蕙儿子)的亲戚吧,我刚打他妈妈的电话没打通。
我说,是的,老师你有什么事
班主任说,那您马上过来,孩子肚子疼得厉害。
我一听事情挺严重,马上放下案头工作,打了辆车就过去了。
我让司机在学校门口等着,然后直接到学校的卫生室,接上孩子三步并做两步,飞奔到车上。
小孩捂着肚子,哇哇直哭。
我看着揪心,催促司机快点开,到了市医院,我下车背着孩子直奔急诊科。
值班的护士见状,赶忙给孩子挂了号,推着去做了腹部彩超。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医生看了之后说,孩子是肾积水,幸亏送来得及时。
于是,医院立即安排给孩子对症治疗。
我在诊室外面,听到孩子的哭声渐小,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我给蕙打电话,打了几遍,都没有接通。
我寻思着,蕙应该是正在开会,或者跟客户应酬吧。
医生通知我,给孩子办理住院手续。
我正在忙着缴费时,接到了蕙的电话。
她劈头盖脸就问,你人呢,跑哪去了有一个紧急的申报材料,你帮我写一下。
我说我正在医院,什么紧急材料都不重要。
蕙电话里一惊,说陈
XX,你累病了
我说,不是我,是你儿子,在学校里肚子疼,我赶紧送到了市医院,检查出来是肾积水,我正在给孩子办住院手续,你快来吧。
蕙显然没料到这种情况,啊地惊叫一声,声音里带着颤抖和哭腔,问,孩子怎么样了,我这就过去……谢谢你,陈
XX,多亏有你在……
半个小时后,蕙急匆匆赶了过来,眼眶周围红肿,显然在路上时就哭过了。
医生正在给孩子治疗,没让我们进去查看。
蕙急得直抹眼泪,一直说自责的话,说没有做好父母监护责任,对不起孩子。
我安慰说,姐,你也别太过自责,你又照顾孩子,又忙工作,已经很不容易了,孩子这个事情,谁也没有预料到。
蕙哭着说,当时我正在跟客户谈事,有好几个电话都没接到,所以我很内疚……孩子的病情,急诊医生怎么说的
我说,医生说送来得及时,应该没大碍。
蕙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轻轻啜泣,说,真的谢谢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我说应该的,刚才来医院的路上,我也急坏了,浑身都是汗。
我们两个一起给孩子办理了住院手续,主治大夫反馈,孩子经过治疗后效果不错,预计观察两周左右就能出院了。
我和蕙都长吁了口气,提着的心这才落下来。
蕙跟我说,陈
XX,你说我这个情况,有老公跟没老公有啥区别
我安慰说,都是工作上身不由己,孩子这种突发情况,本也预料不到,你别太自责。
蕙叹了一口气,说,工作本来就是让孩子过上更好的生活,我们这样,好像本末倒置了。
我说,姐,不管工作上还是生活里,你有事尽管招呼我,我都能搭把手。
蕙的眼睛里闪着泪光,她抓住了我的手,没有说话,但我知道,女人的内心非常感动。
孩子出院后,蕙非要请我吃饭,表达感谢。
我说不用客气,但蕙还是定了一个挺正式的酒庄。
蕙说,就是随便吃点简餐,主要是咱们姐弟喝点酒,这段时间工作上、生活上的许多事,都很郁闷,憋在心里很难受。
我说行,既然这样,不醉不归。
这是一个音乐酒吧,有歌手站在大厅演唱,灯光调得很温馨,格调、氛围不错。
我和蕙坐好后,蕙招呼服务员说,来一组轰炸机。
我吓了一跳,见识少,就问,啥是轰炸机
蕙笑了笑说,就是一种混合鸡尾酒,对于你们这些大男人来说,不是个事儿。
可是,等服务员端上来一盘酒后,我傻了眼。
每个杯子中的酒有三个明显分层,中间一层好像是牛奶啥的,最上面那层还冒着火。
肯定,这度数是低不了。
我问服务员,最上面着火的那酒是啥
服务员说,上面是一种伏特加,最下面是冰酒,用吸管喝,可以感受到冰与火的两重享受。
蕙把盘中的酒分了一下,说,你六杯,我六杯,这样很公平吧
我也不好说什么,悻悻地点点头,心里慌得一匹。
蕙举起了一杯,说,来,陈
XX,姐先敬你,感谢这段时间的帮衬。
我喝了一口,这洋酒的味道,又烈又冲,真不比国内的白酒劲儿小。
我原以为,跟她出来只是喝点红酒或啤酒啥的,结果一上来饭还没吃就整了一组洋酒,这谁顶得住。
几杯酒下肚,蕙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蕙问,陈
XX,你说什么样的婚姻关系是最舒服的
我说,姐,你这是问道于盲,我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哪里有什么见解呢
蕙又问,那你觉得我这样的婚姻好不好
我没有吱声,记得曾跟她聊过这个话题,现在又问一遍,不知道什么意思。
蕙说,异地,最大的问题,还是感情方面。
我说是这样,异地很考验人性,所以还是要尽快结束这种状态。
蕙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自己喝着酒,神情凄楚。
我见此情景,就问,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蕙的眼里泛起水雾,哽咽地说道,陈
XX,我说的这件事你要替我保密,我老公在那边……有别的女人了,我这日子过得好失败。
我愣了一下,就问,姐,这是你的猜疑,还是说有真凭实据了
蕙说,那个小三,都给我发信息挑衅了……还有怀孕的诊断证明……陈
XX,你说我该怎么办呀
我闻言也一阵头大,她老公这事情玩得有些过火。
按理说,男人就算在外面野,怀孕这事儿是不能触碰的底线。
我说,姐,你和你老公,有沟通过吗
蕙说,我跟我老公聊过了,他一开始还不承认,直到我拿出了那女人给我发的信息,他才求我原谅。
我问,怀孕的事情,你老公决定如何处理
蕙说,他认为怀孕的事实际上是对方在讹诈他,并说诊断证明书是
PS
的,还说问过当地医院的朋友,那女人根本没去检查过,可我已经不再相信他的话了。
我叹了口气,说这也不是没可能……两地分居是问题的根源,你们还是要解决这一点。
蕙说,我老公跟我表态,处理完这件事他就申请调回来,哪怕是降级、没有好职位也行,但我心里总过不了这个坎,一想起他和别的女人在那边……我连呼吸都是痛的。
我注视着蕙说,姐,你应该还是爱你老公吧
蕙端起旁边仅剩的酒,一饮而尽,表情哀怨,说,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肯定还是有感情的。
我想了想说,这个事情,我作为外人,也不好给你具体建议,还是要遵循自己的内心吧。
蕙的眼泪又下来了,发生这样的事后,我自己一个人常以泪洗面,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过下去,说实话,我内心是很纠结的。
洋酒喝完后,蕙又叫了瓶红酒。
红酒喝完后,蕙又要加酒,但被我制止了。
蕙趴在桌子上,脸色红润,酒劲儿已经上来了。
蕙不满地嘟囔着,跟人喝酒……要一醉方休,陈
XX,你这个人,不厚道……酒品不行的……
我说,姐,你已经喝醉了,咱们休息会儿就回去吧。
我见蕙的身体要从座位上滑落,于是走到蕙的身边,试图帮她扶好。
蕙甩开了我的手,说,我没醉,你才醉了……你太逊了……
我去前台结了账,又叫了一个代驾。
酒庄的位置离市区比较远,代驾赶过来,看距离得半个多小时。
我们在等代驾时,蕙要上卫生间,不过她走路歪歪斜斜,差点给酒店的装饰柜撞翻。
我赶紧搀扶,扶着蕙走到女卫生间门口,说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你。
我刚一撒手,蕙脚下一软,就瘫倒在地上。
蕙有些恼怒,怪我松手了,说,你扶我进去……
我有些为难,说,女卫生间,我进去不太好吧。
蕙推了我一把,说,陈
XX,你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之前你又不是没进过女卫生间……现在你给我摆正人君子的谱……你是不是故意拿你跟我老公比呀……让我知道你更……
蕙显然已经喝多了,话说到这里,扶着墙角突然呕吐起来。
我赶紧轻拍着她的背,又跑去吧台拿了矿泉水和纸巾,让她喝点水,帮她把嘴角擦干净了。
蕙此时的眼神都有些发散,这个样子,自己上厕所确实够呛了。
我想了想,还是扶起她,进了一个隔断间。
马桶是蹲式的,这就比较费劲了。
我得双手架着女人,避免她给坐下去,而空间又狭小,实在是让人尴尬。
蕙想松开自己的裤子上的系扣,但手不太利索,摸索了半晌都没解开。
果然,女人把火撒在我身上,说,你愣着干吗……快帮我解开……
什么,让我帮她解开裤子
我一听就不淡定了,有点后悔,当时应该叫一个女服务员陪她进来。
我硬着头皮,给蕙解开了系扣,里面贴身穿的粉色裤头,一览无遗。
蕙马上就蹲下方便,但里面的裤头没脱。
我说,姐,你等等……
但是,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蕙已经开始了,裤头瞬间湿透。
显然,蕙也意识到不对劲儿,就骂了起来,陈
XX,混蛋……你怎么搞的……你真没用……
我就很委屈,说,姐,你太快了,再说……你让我,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蕙说,扶我出去……脏死了……
我扶着蕙出来,幸好女卫生间没其他人,不然要多尴尬有多尬尴。
但接下来的一幕,我简直傻眼了。
蕙竟然当着我的面,把里面的裤头褪下来,然后朝我脸上扔过来。
我猝不及防,被糊了一脸,还直往下淌水。
我甚至,能够感受到嘴唇处,传来的一股涩意。
我恶心坏了,赶紧把东西从脸上扯下来,跑到外面的洗手台洗脸。
我心里那个郁闷,我特么是被她请来喝酒的,结果酒费我出的,还被来上这样的对待,真是没谁了。
蕙见我的狼狈样,还在那笑,果然酒精使人发狂。
我也不跟她计较,去前台要了一个塑料袋,把裤头装起来。
我帮着蕙系好裤子,扶着她去酒吧门口,代驾应该没几分钟就到了。
一路上,蕙甩着袖子朝我脸上打,说,我对你这么好,你还背叛我找女人,你还要脸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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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显然,这女人已把我当成她老公了。
我知道,现在跟她解释,也是对牛弹琴。
不过,我多了个心眼,拿出手机给她录了一段,然后那个塑料袋也在镜头里晃了晃。
代驾不一会儿过来了,把我们送到了蕙家的停车场。
我扶着蕙上了楼,在她包里找到门钥匙,打开门扶她到卧室休息。
那个装着裤头的塑料袋,我就直接扔洗衣机上了。
我肯定不敢在她家久待,见她已经睡觉了,就关上房门离开了。
我打车回了自己家,摸着自己的脸,心里还郁闷得不行,真是平生第一次遭此羞辱。
第二天早上,我接到了蕙的电话。
蕙冷冷地说,陈
XX,你过来,立刻、马上,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早饭也没吃,就打车赶到蕙的住处了。
我敲开门,蕙寒着脸让我进去了。
怎么了,姐,我有些忐忑地问。
蕙的脸色特别难看,说,陈
XX,你昨天晚上,对我做什么了
我一脸无辜,说,我什么也没做呀,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蕙的脸顿时红了,咬着牙说,我里面穿的衣服哪去了,你是不是趁我醉得不省人事,侵犯了我
我一听差点给她跪下,这可不是一般的冤枉。
我赶紧把昨天的经过,给她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蕙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问,我衣服哪去了
我说,就在你家卫生间里,洗衣机上放着呀。
蕙走到卫生间,果然看到一个塑料袋,解开还嗅了嗅,脸色顿时涨红了。
不过,她注视着我,又说,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兴许是你侵犯了我,才这样解释。
额……尼玛,果然是百口莫辩了。
我这时才庆幸,当时留一手拍个视频,有多么重要。
我打开了手机,找到那段录像,说,姐,你自己看。
蕙看完了录像,身子有些颤抖,捂着通红的脸,说丢死人了。
我说醉酒了,肯定会有些失态,不过,姐,你放心,我又不会说出去。
蕙问,那我的身体,你是看过了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说我没看过吧,蕙确实当着我的面褪下裤头的,说我看过吧,光线昏暗也没看清。
我就沉默不语,蕙见我的样子,羞得眼泪都快掉了。
蕙捂着发烫的脸,说你把手机里的视频删了……
我说这可不行,万一你哪天不认账了,你送我进局子都有可能。
蕙就过来抢,我使劲儿护着,她没得手。
蕙突然失声哭了出来,陈
XX,你也欺负我……
我见女人这样子,就有些不落忍,于是当着她的面,把手机里的视频删了。
女人还在那里哭,我就过去试图安慰。
蕙转过身倚靠在我肩上,哭泣着说,陈
XX,我什么都跟你倾诉了,你现在是我最信任的人,虽然我们是同事,但我早已把你当亲弟弟一样,你以后可不要欺负我……
我说,你在单位一直对我照顾有加,我也把你当成了亲姐姐一样呀。
蕙抱着我哭了一会儿,抬起头来,泪眼婆娑,说,既然这样,我们结拜为姐弟怎么样
我听完有些蒙,结拜是啥意思,貌似还挺正式。
蕙似乎很认真,就去找了一个碗,里面倒上白酒,然后找来了两根缝衣服用的针。
蕙把钢针浸在酒精里一会儿,递给了我一根。
我说,姐,你这是干吗呀,咱口头约定就行了。
蕙说,那不行,必须要歃血为盟,有仪式感,否则你就不认真。
我劝了会儿,她仍然坚持,就忍着疼,放了一滴血。
蕙也扎了一下手指,在酒中放了一滴血,然后晃了晃,说,皇天在上,神明见证,我和陈
XX,现在正式结为姐弟,从今天起相濡以沫,一辈子不背弃或伤害彼此。
蕙端起碗喝了一口,递给我。
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抿了一口。
蕙注视着我,说,快叫声姐姐,我听听有啥不一样
我说,姐,以后就靠你罩着我了。
蕙说,你以后都不能欺负我,不能打我主意,我可是你亲姐姐,你知道不
额……我也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蕙似乎特别开心,抱着我笑了起来,还亲了我脸颊一下,好像有了这个仪式,我就真成了她的弟弟。
2
自从我去了菲父母那,我总觉得心里有根刺。
我能够明显感受到,菲的父亲对我不是很满意。
后来,我又去了菲父母那几次,这种感觉更加明显,我隐隐忧虑,跟菲到底能不能走到一块。
也许,生活就是这个样子,我之前还挺介意,菲大龄离异带孩子,可现在,我反倒成了被人嫌弃的一方。
不过,我又安慰自己,都几十岁的人了,自己的生活终究自己过,老依着父母脸色行事,那岂不是太不成熟了
所以,我尽量没事就不去菲父母那了,但和菲每周都找一天待在一起。
有天晚上,我和菲通了很久的电话。
快十二点了,我正准备休息呢,手机又响起来,我一看是蕙的电话。
这个时候,我就特别不淡定了,生怕她又找我修改材料,就把手机调了静音。
但女人似乎不放弃,一遍又一遍地拨打。
我只好接通了,听筒里传来蕙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咬字也有些不清,亲爱的……金源饭店……你过来接我……
额……什么,亲爱的
我一听就有些蒙,心想这女人大半夜的,应该喝多了,怕不是打错电话了吧
我说,姐,我是陈
XX,你是不是打错了
蕙那边又说,亲爱的,老公……来接我……
额……不是吧,老公都叫上了。
我一阵疑惑,困意也没了,爬起来穿好衣服,打车去了金源饭店。
我到饭店之后,问了前台,说明情况,服务员引导我去了一个包间。
我站在包间门口,听到里面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男人说,蕙总,你喝成这个样子,还怎么回去呢,我们那还有多余的一间房,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蕙的声音断断续续,应该喝多了,说,不……谢谢张总……我老公会来……不麻烦你了。
男人又说,蕙总,刚酒局上都没机会跟你细聊,正好一会儿到房间,咱们聊聊合作的细节……
我推开了包间门,见桌子上摆了七八个酒杯,但人已经都走了,只剩下蕙一个趴在桌子上。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正站在她旁边,试图用手去搀扶她。
我沉着脸说,不劳烦了,我来吧。
那男人瞥了我一眼,说你谁呀,出去。
蕙努力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扑到我的怀里,说了一声……老公……
那男人的脸色顿时变了,说既然你家人来了,那我就放心了,说完提着挎包悻悻地离开了。
我抱着蕙,关切地问,姐,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蕙说……老公……
我赶紧打断了她,说快别叫老公了……那男的已经走了,今天幸亏我及时来了,要不你这单项目的代价还挺大。
蕙嗯了一声,整个人一滑,无力地瘫倒在我脚下。
我赶忙把她抱起来,说你不能喝酒,还喝这么多。
幸好这女人不太沉,我又拿上她的包,直接出了饭店到停车场。
但是,我在停车场里找了半天,没找到她的车在哪。
我就问,姐,你车停哪了
蕙已经醉得神志不清了,喃喃说,车……停车场……白色的……
我又找了一遍没找到,于是返回前台饭店服务员,说你家是否有地下停车场
对方说没有,让我去对面的辅路上看看有没有。
我抱着蕙又去了辅路的停车位,来回走了几百米,都没找她的车,把我累得够呛。
我只好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给她送回了家。
我站在蕙房子门外,一手扶着她,一手翻看挎包,找了半天,没发现门钥匙。
我就有些着急了,晃了晃女人,说,姐,你先别睡,你家门钥匙,放哪了
女人睡眼惺忪,皱着眉头,陷入了思考,很久才说,应该落在车上了……
我尼玛……我的头瞬间大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特么陷入了恶性循环,找不到车,所以我才打车送她回来,刚送到家,又说门钥匙在车上。
我瞬间一阵无力感,带着一个醉酒女人半夜在路上折腾,真是有够受的。
于是,我又扶着蕙下了楼,叫了一辆快车去我家。
可能司机开的是一辆电车,用了动力回收的节能模式,起步、刹车都有种顿挫感。
我都有些难受,蕙更是好几次快要吐了。
所幸,她坚持到了目的地,一下车就趴在路边吐了。
我一手搀扶着女人,一手给她拍打后背,安慰说,吐了胃里会好受些。
我半抱半扶,带着蕙去了我家,给她倒了一杯水漱口,最后扶她躺到卧室里休息。
当然,她的衣服啥的,我是一件也不敢动的。
否则,她第二天醒了,还不生吞撕了我。
蕙非要歃血为盟结拜成姐弟,不就是防着我做不轨的事情么,这点小心思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我虽不是君子,但也不至于占人家便宜,于是给她盖好被子,准备退出房间。
但是,女人毫无征兆地突然坐了起来,并一把抱住了我。
蕙的情绪激动,哭着说,老公……你别走,你半夜又去找谁
我被吓了一跳,女人这突然弹坐起来的场面,像极了电视剧里的僵尸。
我说,姐,是我,陈
XX,看清楚了,不是你老公,哎呀……松手……你别闹了……
蕙抓着我不肯放手,依偎在我的怀里,瑟瑟发抖。
我摸了摸女人的头,担心喝了酒在外面折腾受凉了,但感觉体温也没啥事,就摇晃了她一下,又问,姐,你还分得清我是谁不
蕙睁开了眼睛,脸色竟有些蜡黄,虚弱地说,陈
XX,对不起……我感觉心悸得厉害……有点喘不过气来……
我有些担心,说,你上次喝酒我就看出来了,你真的不胜酒力,是不是酒精过敏,要不要带你去医院
蕙说,先不用……以前也遇到过……今天特别难受,可能刚才有些意识模糊,身上发冷,你陪我会儿,见我不行你再送我去医院……
我摸了一下女人的脉搏,跳得确实快,一分钟得有一百二十多下。
我问,这次你喝了多少酒
蕙想了想说,得有一斤,那个张总使劲儿灌我。
我骂了一句真不是东西,说,姐,那你以后别喝这么多酒了,你这状态,太吓人。
我赶紧到厨房翻箱倒柜,找出一瓶苹果醋,给她倒了一杯,让她喝了几口。
现在是夏天,天气挺热的,但蕙就像置身冰窖,上下牙关抖得直响。
我给她围好了被子,抱着她待了一会儿,她的情况才缓和下来。
我扶着她靠在枕头上休息,自己也不敢离开,时不时探探女人的鼻息,把把她的脉搏。
我甚至有种担忧,这女人要是在我这里有三长两短,我可百口莫辩了。
幸好,蕙的心跳逐渐慢下来,呼吸也均匀了。
我躺在她旁边,问,姐,你心脏是不是有啥问题
蕙没有回应,应该是睡着了。
我想着再观察一会儿,没事的话,我就去沙发睡。
但可能是折腾了半宿,有些疲惫,竟然就这么直接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的左胳膊有些麻,睁开眼发现,一个女人正依偎在我怀里。
蕙的头枕着我的胳膊,睡得正香。
我看到了女人精致的面孔,一下子清醒了。
昨晚真是荒唐,我居然跟女同事躺在一起睡了半宿。
虽然,什么事也没发生,但这场面可不好收拾。
我也是和衣而睡的,于是悄悄把手臂撤出来,跑到卫生间洗了把脸。
外面天色已亮,我看时间差不多五点半,就去外面溜达,顺便买了早餐。
回来的途中,我接到了蕙的电话,问,陈
XX,你把我搁哪了这是
我说,姐,你别担心,是我家。
蕙说,那你人呢
我说马上回来,挂了电话,就加快了脚步。
我到家推开卧室门,蕙正坐在床上发呆,衣服有些褶皱凌乱,神情复杂。
我说,姐,你醒了啊,感觉好受点没
蕙注视着我的眼睛,问,陈
XX,昨晚你为什么不送我回家
我摊了摊手,说我倒是想啊,我都到你家门口了,愣是找不到钥匙。
蕙板着脸说,我家门有指纹解锁的。
我一阵沮丧,说,姐你当时咋不说,你还说钥匙落在车里了。
蕙捂着额头,努力尝试回忆,但一脸茫然。
我知道,这女人肯定是喝断片了。
蕙又问,你没在我车上找找吗,可能真落车座上了。
我一阵无语,说,你把车放哪了,我没找到。
蕙闻言有些慌了,直用手拍打头。
我心里咯噔一响,完犊子了,这女人也不晓得把车扔哪了。
我说,你别急,先吃饭,车的事儿,慢慢想。
蕙愣了半晌,把外套脱下来,一把朝我丢过来,套在了我的头上。
我把头上的衣服拽下来,说,姐,你这是干吗
蕙没好气地说,陈
XX,你行,挺会照顾人,外套都不给我拿下来,这睡得一摊褶皱,今天还怎么穿
我一阵无语,心说这女人脑回路真是清奇。
我要是真那么做了,肯定又是另一番责问,反正怎么做都是错。
蕙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又喝了杯咖啡,昨晚的事情慢慢回忆起一些。
她说,感谢你救场,不然我真让对方给欺负了。
我问,对方是哪里的客户,简直一老色胚呀,还说要跟你在酒店里谈项目呢。
蕙的脸一红,说是外地的一个合作商,算了……不提了,项目大抵得黄了。
我说,你说的那个张总,应该就是某盛集团的吧
蕙点了点头,问我有什么看法。
我说,昨天晚上在包间里,我看到他包里夹的项目书,就是咱上个月给他们寄过去的那本,甚至都没有拆封过,对方哪有什么诚意。
蕙叹了口气,但神情没那么失落了,又问,我昨天酒后是不是很失态
我说失态倒没啥,但你那样子差点把我吓死,你可别喝酒了,另外有时间检查一下心脏。
蕙应该也回忆起一些,说昨天身体冷得不行,幸好你陪着我,要是我一个人搁家里,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死了都没人知道。
我说,姐,你要挂我这,我才冤呢。
蕙打了我一下,说,你咋说话呢,我可是你姐。
我摊了摊手,说那你还总提防着我,好像我一直在打你的主意。
蕙噗嗤一笑,说刚认识你那会儿,还以为你是变态,现在来看,你也蛮君子的,没有乘人之危过。
我说,得,姐,你也别往我脸上贴金,只求下次你遇到这事儿别找我了。
蕙嘟起了嘴,不满地说,我就找你,偏找你,你是我弟,我不找你找谁,再说了,别忘了你还欠我的……
我就有些蒙了,说,我欠你啥
蕙说,当初在卫生间那事儿,我要送你去派出所,你现在还能这么自在
我一阵泄气,说原本是个误会,姐还讲不讲道理了
蕙也不说话,就打量起我的房间,当她的目光落在我书桌上时,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我顺着女人的目光望去,看到的一幕,顿时也有种无地自容。
书桌左侧摆着的是一盏台灯,这本来没啥特别的,只是台灯的立柱上,系着一块蓝色的布,就像在台灯上打了个蝴蝶结。
我想起来了,那天我把从蕙裙子上撕下来的布块,装到兜里给带回了家。
我事后发现时正打电脑游戏,百无聊赖,手犯贱就给系到了台灯上了。
我没料到蕙到我家里来,更没料到,只是目光一扫,就被眼尖的她发现了。
蕙指着台灯上的裙布,说,陈
XX,刚说了你是君子,我收回……你就是一个十足的变态。
我也不辩驳,知道越描越黑,说就是单纯留个纪念,时刻提醒我不要再误进女卫生间。
蕙伸出一只手,冷冷地说,陈
XX,你把东西还给我,都不知道你用它做过什么……
额……杀人诛心,我还能用它做什么
但是,我耸了耸肩,说,那不行,姐,你大方点,送给我就是了。
蕙说不要脸,就上前一步,准备过去抢。
我起身拦住了她,两人僵持了起来,纠缠中,两人倒在了席梦思上。
我控制着蕙,说,姐,多大点事儿,你要再闹,我可要再从你身上拽下点东西。
蕙挣扎着试图挣脱,说,陈
XX,你敢……
我见对方态度蛮横,不肯示弱,就直接解她衬衫上的扣子。
女人身体一震,刚才挣扎的力气全都卸掉了一样,躺在那任凭我摆布。
我只是想吓唬一下她,并不是真想做什么。
我见她不反抗了,我也有些蒙,一时间反倒有些骑虎难下,双手无处安放。
蕙望着我,脸上的表情复杂变幻,见我动作戛然而止,她沉默了片刻。
然后,女人做出了让我目瞪口呆的一幕,竟开始自己一颗颗地解开衬衫上的扣子。
我吓了一跳,赶忙松开了女人,说,姐,我服你了,我认输好不好,裙布我还你,还有屋子里你看上啥了都可以拿走……
蕙说,陈
XX,你要是个男人,就硬气点。
我认怂了,说,我不是男人,好了吧……你先停下……我跟你开玩笑的……
蕙也停了下来,银牙咬着嘴唇,大声质问说,陈
XX,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不明白……到底是喜欢我,还是讨厌我
蕙此言一出,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凝滞了。
可以说,事情的发展,远超出了我的预料。
本来刚才还好好地交谈,现在居然成了这个样子。
我说,姐,咱俩是结拜过的姐弟,你这么问,我实在不知该怎么说。
蕙说,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好了。
我转换了话题,姐,你在醉酒的时候,嘴里还喊着你老公的名字。
果然,女人听到我提起她老公,身体一震。
我又接着说,姐,我感觉,你内心是爱着他的,虽然你们之间发生了那些事情。
可能是我的话,击中了女人内心的柔软处。
蕙哭了起来,说,我是爱着他,可又得到了什么家也不回,平时电话也没一个,只知道跟别的女人鬼混,我和孩子,在他的眼里算什么
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就静静地听着。
蕙似乎积攒了很多委屈,一边啜泣,一边倾诉生活里的各种难处,最后抱住了我的肩膀,泪如雨下。
我说,你越是期待,肯定越是失望,异地感情确实容易出问题,你还是要调整下预期,把那件事情给解决掉。
蕙哭了一会儿,情绪渐渐稳定,说,陈
XX,谢谢你,每次都听我讲这么多。刚才我也不知道咋了,就是觉得控制不住情绪,我也不是想报复他,就是单纯地想让你疼疼我……让你见笑了。
我说,姐,这说明你没拿我当外人,以后,我就铁了心跟你做事,绝对跟你一条心。
蕙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说,什么意思
蕙一字一顿说,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讨厌我
我与女人的目光对视,最后还是避开了,说,我只把你当做了姐姐。
蕙注视着我的眼睛,说,陈
XX,你说谎!
我没有吱声,因为也确实不知道说什么好。
蕙说,那咱们在看话剧时,你为什么要搂我
我叹了一口气,说那次确实我不对……没忍住……好吧,我承认喜欢你,但又能怎样
蕙倒是很平静,说,我知道了……你要是暂时不找女朋友的话,我们……
女人的话没有说完,但已表达了想法。
我已经有了菲,如果再跟蕙好上了,会是怎样的结局,实在不敢想象。
我说,姐,你让我考虑一下。
蕙有些失落,叹了口气说,好吧,不要脸的人……反倒是我自己了。
3
我和蕙的这种微妙关系,一直让我感到心神不安。
我和菲在一起时,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蕙平时睡觉比较晚,总喜欢在半夜十二点左右,睡前给我打个电话,倾诉一下心情。
幸亏菲睡眠比较规律,每天十点半左右就睡了,不然肯定会察觉不对。
当然,菲也意识到,我和蕙走得过近,毕竟女人的第六感还是很强的。
只是,我们大多数时间,也确实都在忙工作,菲也挑不出什么具体问题。
有次,我和蕙晚上通完话,准备挂了睡觉。
蕙突然说了一句,陈
XX,我想你了……
我说,姐,你别闹,咱俩不是天天见么。
蕙说,我是现在想你……感觉心里空空的,特别难受,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感觉说什么都是错的。
蕙在电话里犹豫了会儿,说,你能过来找我吗
我说太晚了,不行,明天一堆事情呢。
可能,我有了菲,对其他人就不那么感冒了。
最主要的是,我觉得,自己是渣了点,但不能真的错上加错。
蕙说,你要是不过来,我就去找你了。
我一听,有些慌了,我是真不希望蕙过来,这让我对菲很有负罪感。
而且,菲也经常过来,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那肯定纸里包不住火。
我穿上衣服,下楼叫了辆车,想过去跟蕙好好谈谈。
我到蕙的房门口,轻轻敲了几下。
蕙穿着睡衣,打开门让我进去。
在关上门的一刹那,蕙扑上来紧紧抱住了我。
我尝试着慢慢推开女人,说,姐,咱们别这样,我有些忐忑不安呢。
蕙说,陈
XX,你真的有本事啊,我没见过像你这么会撩女人的,把我吊了起来,然后又一脚踢开,让我情绪忽上忽下的,你是不是要折磨死我
我解释说,之前是我不对,没掌握好分寸。
蕙说,晚了,我已经陷进去了。
我说,可你老公……
蕙厉声打断了我,说别提他……以后都不准提。
我默然不语,没想到有一天,会跟蕙因为私人的事情,闹得剑拔弩张。
蕙给我拿了一套崭新的睡衣,说,你洗漱后换上,我在卧室等你,有话跟你说。
我硬着头皮接过睡衣,换好之后,来到蕙的卧室。
蕙掀开被子一角,示意我上去。
我站在那里一阵天人交战,最后还是上去了。
蕙皱着眉头,说,过来点,你离那么远干什么
我就靠近了一些,蕙靠过来,依偎在了我怀里。
蕙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知廉耻呀,我反正觉得自己是这样,但就是克制不住。
我说,姐,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咱们是姐弟,但姐弟是有分寸的,可现在咱们这样没分寸,不好吧。
蕙咬了我肩膀一口,恨恨地说,你是在嘲笑我吧,我咬死你。
我们打闹了一会儿,蕙贴近了看着我,眼神里荡漾着爱意,很特别的深情注视。
我说,姐,我脸上有啥东西吗,你这样盯着我。
蕙说,我想看清楚一些,因为这段时间做梦,都是跟你在一起的场景。
我有些意外,说,噢,你做梦还遇见我了倍感荣幸呀,你梦里我是什么形象
蕙咬着嘴唇,脸色有些红晕,说,很坏,一点也不正经,就知道欺负我……
我比较好奇,说我怎么欺负你的……
蕙歪着头,注视着我说,你真想知道
我点了点头,说你就说呗,我看看我在你心里的印象有多不堪。
蕙抓住了我一只手,伸到了她衣服里面,一直往下面移,直到我触摸到了一条疤痕,那应该是剖腹产留下来的。
我脑子里一热,像触电般,赶紧把手缩回来。
蕙咬着嘴唇说,你在我的梦里,可不是这样矜持的。
我坐在那呆若木鸡,蕙靠过来,吻住了我。
渐渐地,我的心防开始崩溃沉沦了。
千钧一发之际,蕙突然说,不行,忘了今天不是安全期,问我有没有安全措施
我一阵无语,说我平时随身带那个干啥。
蕙说,她车里有一盒,让我下去拿。
我问,你往车上放那个干啥
蕙白了我一眼,说,前几天买的,忘拿上来了,你管这么多,不行啊。
我不情愿地穿好衣服,然后下了楼。
在停车场,夜风一吹,我身上的躁动就褪下不少,整个人顿时理智了很多。
在办公室里,我和菲都是单身,虽然是偷偷摸摸,但就算公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蕙可就不同了,她可是有老公的。
而且,同一个办公室里,我若和两个女人都有关系,那肯定纸里包不住火,早晚得出事。
一想到其中的利害关系,我就一身冷汗,也不想再拿什么安全措施了。
我直接出了小区,叫了辆出租车,打道回府。
蕙见我下去拿东西,一直没上来,就打电话来问,陈
XX,你干吗去了
我说,姐,我有点事先回去……
蕙愣了一下,连说了三个好,陈
XX,你真行,咱俩的姐弟缘分,到今天就尽了。
我说,姐,你别这样……
嘟嘟嘟……
我还想解释两句,女人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心里一阵忐忑,没办法,事情该面对还得面对,先不去想了,回家睡觉去吧。
第二天早上,我把蕙的车钥匙还回去了,就放到了门口,但没敢敲门。
在办公室,蕙一如既往,是来得最早的那个。
我看到她的脸色不太好,有些疲惫、憔悴,一直端着咖啡给自己提神。
我说,你昨天没休息好
蕙手中的杯子有些抖,我能感受到她的情绪有些激动,但最后她很平静地说,陈
XX,你不是一直觉得写材料屈才吗,正好邻省的一个项目启动了,你过去监理吧。
额……这女人的变化也太快,这是撵我走了。
我看菲和雅还没来,就凑到蕙身边,轻声说,姐,你别这样,我挺喜欢咱们这的,你这可是公报私仇了
蕙说,我跟你有什么私仇,咱俩很熟吗
我知道蕙还在生气,就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蕙甩开了我的手,冷冷地说,
拿开你的手,别碰我。
我说,姐,
咱俩还是歃血为盟过的……
蕙说,缘尽了……
我说,
缘尽了,那我上班好好的,你也不能把我撵走啊……
蕙说,谁说要撵你走了,
部门的重点项目,让你过去怎么了
我也无话可说了,
转身就想回自己工位。
蕙说,你现在就订票,
下周就出发。
我耷拉着脑袋,没有吱声,
得罪谁也别得罪女人,否则现世报来得太快。
我看着揪心,催促司机快点开,到了市医院,我下车背着孩子直奔急诊科。
菲我我一愣,说,你也要去吗
蕙板着脸,我不去,
你自己撑得起场面
哦……是这样……
我点了点头,说,这次要去多久
蕙说,
大概半年以上吧至少。
我说,
我是可以,这么久,
你孩子咋办
蕙冷笑了一声,
说,我肯定间断地在那边待一段时间,
但你得常驻了。
我跟菲说了我要外派的事情,菲立马不淡定了。
菲找对蕙说,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把小陈调到外地那么时间
蕙瞅着菲说,他不去,那你去
菲哼了一声,拽着我的胳膊,说,

XX,
这事儿你不能同意,
咱们找主任评评理去。
蕙也不理我们了,转身打键盘去了,一副你们随便的意思。
我说,
姐,
算了,办公室就咱三个,你们都拖家带口的,
这事不方便,我不去谁去呢
菲虽然很不乐意,但也没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