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正蹲在客厅量地板尺寸,手机叮一声响。
林悦发来一张婚纱照,笑得甜得能滴出蜜：亲爱的,就定这套了,月底拍！
我咧嘴一笑,回她：行,听你的！等拍完就领证,咱抓紧把事儿办了。
刚放下手机,林妈的微信语音就跳了出来,语气熟络得像亲妈：小默啊,彩礼的事儿,咱得定下来咯。
我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阿姨,之前不是说好了十八万,按咱们这儿的规矩。
哎哟——她拖长音,像是被我说了个笑话,十八万现在哪个姑娘嫁人不三十万起步悦悦可是研究生,工作又好,你给十八万,外人不说你小气,也得说我们林家女儿不值钱啊。
我眉头一皱,手不自觉攥紧了手机：三十万……我得凑一凑。
哎呀,你别紧张！她立马换上慈爱口吻,你不是有房吗名字加上去不就完了房子归你们小两口,彩礼也体面,多好！
我沉默了几秒,看着墙上我们俩的合照,悦悦笑得那么好看。
我叹了口气：行吧,三十万……我努努力。房子加名也行,反正以后都是她的。
这就对了嘛！她声音都轻快了,我们悦悦跟了你,你可得对她好一辈子。
那是必须的。我笑了笑,心里却像压了块棉花——闷,但说不出哪儿不对。
挂了电话,我坐回沙发,掏出计算器猛按：工资、存款、爸妈给的、借朋友……三十万,得掏空家底。
正算着,林悦开门进来,高跟鞋哒哒响,香水味扑鼻。
她一屁股坐我腿上,搂住我脖子：谈好了
我点点头：三十万,房子加你名。
她眼睛一亮,亲了我一口：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我勉强笑笑：可我妈有点意见,说太多了。
她小嘴一撇,手指戳我胸口：你妈以后又不住咱家！再说了,这是规矩,又不是我一个人要的。你要真觉得多,那……婚可以缓一缓。
我心一沉：别,别缓。我答应了就做到。
她立马又笑了,搂得更紧：我就喜欢你这脾气,有担当！等结了婚,我好好对你。
我抱着她,点点头,可耳朵却听见她起身进卧室时,小声对着手机说：
喂,张姨啊,搞定啦！三十万彩礼,婚房加名,一分没少……
她声音压低,带着得意的笑：那傻子一口答应了,还说‘必须对我好一辈子’……哈哈哈,你说他傻不傻
我僵在沙发上,手里的计算器啪地掉在地上。
2
婚礼还有七天。
我正蹲在婚庆公司核对流程单,林悦突然打来电话,声音软得像刚出炉的棉花糖：
亲爱的～在忙吗
还行,刚看完场地。我揉了揉太阳穴,明天试西装,你记得来啊。
嗯嗯～她拖着音,那个……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我一听这语气,心里咯噔一下：说呗。
她轻轻叹了口气：我妈……她今天去庙里算了一卦,说咱们八字里‘口’字不顺,得有个‘改口费’,不然婚姻不稳。
我愣住：改口费不是早就给了吗叫爸妈那次不是给了两万
哎呀,那叫‘小改口’。她语气一转,撒起娇来,这个是‘大改口’,要十万,图个吉利嘛～
我手一抖,笔啪嗒掉在地板上。
十……十万
对呀！她声音轻快起来,你想想,三十万彩礼都出了,十万改口费算什么爱我就要付出嘛～
我盯着手里的流程单,上面写着新娘入场：11:08,旁边还画了个笑脸。
我声音有点发干：悦悦,这钱……不是小数目。我爸妈刚把彩礼凑齐,我现在再去借……
你别找你爸妈啦！她打断我,你不是说你和你表哥在做投资借一下嘛,结完婚就还。再说了——
她顿了顿,语气忽然冷了一点：你不会是想反悔了吧
我心头一紧：我没那意思。
那不就结了她立马又甜回来,你放心,这钱咱们婚后一起还！我还能亏待你
我咬着牙,没说话。
她见我沉默,又柔声道：默,你要站在我这边啊。我妈说了,要是这钱拿不出来,她脸上挂不住,婚礼都可能……
等等。我打断她,你是说,拿不出这十万,婚礼就不办了
她轻轻嗯了一声,像在撒娇,又像在宣判。
我盯着手机屏幕,她发来的自拍还停留在对话框里,笑得灿烂,眼底却像结了层冰。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低低的：行,我……想办法。
就知道你最好了！她欢呼一声,我就说嘛,你最疼我了！
电话挂了。
我坐在婚庆公司冰凉的椅子上,手指颤抖着打开手机备忘录,点开一个命名为《装修预算》的文档——没人知道,那其实是录音文件。
我轻点播放,里面传来林悦刚才的声音：
爱我就要付出嘛～
要是这钱拿不出来,她脸上挂不住,婚礼都可能……
我关掉录音,慢慢抬起头,看向墙上那幅巨大的婚纱海报。
一对新人相拥而笑,背景是金色的阳光。
我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低声自语：
行啊,你们要玩
我掏出录音笔,轻轻按下了循环录制键,塞进西装内袋。
那我奉陪到底。
3
婚礼当天。
我穿着定制西装,站在林家门口,手捧鲜花,红毯铺到二楼。
楼下挤满了亲戚、邻居、记者朋友——我爸妈特意请来的,说要热闹办,扬扬我们老陈家的面子。
林妈穿金戴银,笑得像朵盛开的牡丹,迎上来拍我肩膀：好小子！今天是你大日子,可得大方点啊！
我点头,挤出笑：应该的,阿姨。
她凑近我耳边,压低声音：钱呢十万改口费,现在转过来,门就开。
我心猛地一沉：不是说好婚礼结束再给
哎哟,临时改了！她眼皮都不眨,我妈今早梦见不吉利,非说要‘进门先清账’,不然新娘不能出门。
我抬头看二楼,林悦站在窗边,低头望着我,眼神闪躲。
我掏出手机,声音发紧：悦悦,这事儿你知道吗
她咬了咬唇,小声说：我妈……她脾气你懂的。就十万,结了婚咱们一起还……你爱我的,对吧
我盯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愧疚,只有一种等着看我低头的笃定。
我深吸一口气,手指在手机上滑动,点开那个名为《装修预算》的录音文件——
全程开启,未中断。
我抬起头,声音不大,却穿透了喧闹的鞭炮声：
林阿姨,您说现在转账,门就开
那是！她叉腰,不然今天这婚——别办了！
我笑了。
不是苦笑,是终于等到这一刻的冷笑。
我举起手机,连接车载音响,按下播放键,声音外放——
【录音开始】
林悦（娇滴滴）：爱我就要付出嘛～
林母（得意）：那傻子真好拿捏,婚后还能再要一笔……
林悦：改口费十万,拿不出那就别办了。
【录音结束】
全场瞬间安静。
连鞭炮的余响都像被掐住了喉咙。
林妈脸上的笑僵住,眼睛瞪得像铜铃：你……你录音！
我一步步走上台阶,声音冷得像冰：
三十万彩礼,我掏空家底；婚房加名,我签字过户；现在婚礼当天,你们堵门要十万改口费
我环视四周,所有宾客都愣住了,手机纷纷举起。
你们把我当什么ATM还是——可以随便拿捏的傻子
林妈反应过来,尖叫：你胡说！录音不合法！你侵犯隐私！
侵犯隐私我冷笑,那你们威胁取消婚礼,算不算敲诈勒索
我猛地转身,面对所有宾客,声音洪亮：
今天,在这儿,在这么多亲朋好友面前——
我掏出结婚证申请单,撕得粉碎,纸片如雪飘落。
这婚,我不结了！
哗——！！！
人群炸了。
我看着二楼的林悦,她脸色惨白,嘴唇发抖。
我盯着她,一字一句：
林悦,你以为我真的看不透你以为我真的傻
可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体面收场。
你们没有。
我转身,西装笔挺,一步步走下红毯。
身后,林妈尖叫哭嚎：退钱！退彩礼！他毁婚！他赔我们精神损失！
我没回头,只留下一句：
钱,法院见。证据,我多的是。
风很大,吹起我的西装下摆。
我走出林家大门,阳光刺眼。
手机震动,助理发来消息：
【直播平台数据爆了,新郎婚礼现场甩录音
已冲上热搜第一。】
我点开,评论清一色：
卧槽！年度大戏！
这男的太刚了！支持！
天价彩礼诈骗实锤！
建议报警！
4
我刚坐进车里,手机就跟炸了似的。
亲戚：小默！你咋能撕结婚证呢太冲动了！
朋友：兄弟,冷静啊,别闹大了！
林妈语音轰炸：你毁我女儿一辈子！我要告你毁婚！赔五十万！
我一条没回。
打开微博,搜索框输入：新郎婚礼现场甩录音。
热搜第一。
点进去,是我走出林家大门的背影,视频下面已经几十万条评论。
录音听得我血压飙升！
这哪是结婚这是仙人跳啊！
建议查查这家人,绝对不止一次！
我冷笑,打开电脑,连上U盘。
文件夹里,整整齐齐：
《彩礼谈判录音》
《改口费威胁录音》
《林母对亲戚炫耀：这傻子好拿捏》
《林悦与闺蜜聊天记录：他钱快掏空了,再榨一笔》
《婚房加名法律协议》
《转账凭证+银行流水》
我新建一个微博账号,ID很简单：@被拿捏的陈默。
头像,是我和林悦的合照——但被红笔划了一道大叉。
我深吸一口气,敲下第一行字：
我不是来卖惨的。
我是来还债的——还你们以为我能一直忍的债。
30万彩礼,我借遍亲戚凑齐。
婚房加名,我签字毫无犹豫。
可婚礼当天,他们堵门要10万‘改口费’,不然不让我娶她。
你们说,我是不是该忍
现在,我把所有证据,一次性公开。
——陈默,一个差点被‘风俗’吃干抹净的男人。
我附上完整录音合集、聊天截图拼图、转账记录动图,点击——发布。
三分钟后。
热搜第二：被拿捏的陈默发完整证据
五分钟后。
热搜第三：林悦
仙人跳
十分钟。
热搜第四：天价彩礼诈骗家族
我靠在椅背上,手还在抖,但嘴角却扬了起来。
手机突然响了,是表哥：
默啊！你疯了！这玩意儿传疯了！我同事都在问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我声音平静,每一个字,每一段音,都是真的。
可……可你不怕她告你侵犯名誉
假的才怕告,真的,巴不得他们告。我冷笑,法庭见,证据更多。
我打开直播平台,一堆私信涌进来：
兄弟,你不是一个人！
我被前女友骗了18万彩礼,她转头就出国了！
我表哥也被这样坑过,彩礼给了,婚没结成,人跑了！
我一条条看,眼眶有点热。
原来,我不是第一个傻子。
下午三点。
微博突然炸出一条热搜：网友扒出林家黑历史
点进去,是匿名网友发的长帖：
林悦大学时骗学弟两万创业投资,钱到手就拉黑。
林弟在酒吧吹牛：我姐靠彩礼给我买了车。（附录音）
林妈在亲戚群发语音：陈默好拿捏,结了婚还能让他爸妈出钱买房。（语音已鉴定未变声）
证据链闭环。
我正看得入神,手机又震。
是林悦。
我犹豫一秒,接通。
她声音发抖,带着哭腔：陈默……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冷笑：你问我为什么婚礼当天堵门要钱的时候,怎么不问我
我妈她……她也是为了我好……她抽泣,我们不是骗子……我们只是……想要一点保障……
保障我声音冷下来,我的保障呢我爸妈的养老钱呢
你还有机会！她突然急了,只要你删微博,公开道歉,说录音是假的……我们可以……我们可以重新谈。
我笑了,笑出声。
林悦,你到现在,还觉得我在跟你‘谈’
我不是在谈。
我在清算。
我挂了电话,打开微博,发了最后一条：
有人问我后悔吗
我不后悔。
但我心疼——心疼所有被‘风俗’绑架的真心。
这局,我赢了。
但爱情,不该是战场。
发完,我关掉手机,走到窗前。
楼下,几个年轻人围在一起看手机,指着热搜议论：
看到没就是这家！
活该！这种人就该曝光！
以后谁敢要天价彩礼,先搜搜有没有前科！
5
法院门口,记者围了一圈。
闪光灯咔嚓闪个不停,话筒几乎戳到我脸上：
陈先生,请问您坚持起诉前未婚妻一家,是出于报复吗
网传林家已申请破产,您是否考虑撤诉
您觉得天价彩礼应该被法律禁止吗
我站定,西装笔挺,目光平静：
我不是来上热搜的。
我是来要回我的钱,和我的尊严的。
说完,我推开法院大门。
林父已经在庭上坐着了,穿得人模人样,手指上金戒晃眼。见我进来,冷笑一声,扭过头去。
林母抱着包,眼圈发黑,小声嘀咕：装什么大尾巴狼,等会儿法官可不惯着他。
我坐下,律师递来文件：证据链完整,法官态度明确——支持返还。
我点点头,手伸进西装内袋,摸了摸那支录音笔——它已经完成了使命,今天,是法律出鞘。
开庭铃响。
法官敲槌：原告陈默,诉被告林某某、李某（林父林母）婚约财产纠纷一案,现在开庭。
书记员宣读案由。
轮到林父发言,他腾地站起来,脖子青筋直蹦：
法官！这根本不是什么财产纠纷！这是毁婚赔偿！
他手指直戳我：这人婚礼当天撕结婚证！当众侮辱我女儿！导致她精神崩溃,现在都不敢出门！
法官皱眉：请围绕彩礼问题陈述。
彩礼！他嗓门更大,三十万那是赠与！给了就是我们的！哪有结不成婚还要回去的道理！
旁听席一阵骚动。
我缓缓起身,声音不急不缓：
法官,我请求播放一段录音。
法官点头。
我按下U盘播放键——
林母声音清晰响起：
这傻子真好拿捏,婚后还能再要一笔……
改口费十万,拿不出那就别办了。
法庭瞬间安静。
林父脸都绿了,跳脚：假的！剪辑的！他侵犯隐私！
我冷笑,打开第二段录音——
婚礼当天,红毯前,林母亲口说：
钱现在转过来,门就开。不然——今天这婚,别办了！
法官脸色沉下：被告,你对录音真实性,有异议吗
林父嘴硬：有！全是伪造！
法官一挥手：技术室已鉴定,未剪辑,原始文件匹配手机IMEI码。证据采信。
林父瘫坐回椅子,额头冒汗。
法官转向我：原告,你的诉求是
我站直,一字一句：
请求判令被告全额返还彩礼30万元,并支付同期银行利息,共计31.8万元。
此外,因被告以结婚为名,实施胁迫性索财,我保留追究其敲诈勒索刑事责任的权利。
林父腾地又站起来,脸涨成猪肝色：
你放屁！我们这是风俗！风俗懂吗！全国多少人结个婚不是这么来的！你凭什么告我们！
他吼得唾沫横飞：给了就是我们的！给了就是我们的！
法官猛地一槌：被告！注意法庭秩序！
他喘着粗气坐下,眼珠乱转。
十分钟后,法官宣判：
本院认为,被告以婚姻为条件,索取高额财物,并在婚礼当日以拒绝结婚相要挟,索要额外款项,已超出合理风俗范畴,构成不当得利。
依据《民法典》第一千零四十二条：禁止借婚姻索取财物。
判决如下：
一、被告林某某、李某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返还原告陈默彩礼30万元；
二、支付利息1.8万元；
三、驳回被告反诉请求。
逾期未履行,本院将依法强制执行。
槌落声清脆——当！
林父像被抽了魂,瘫在椅子上,嘴里喃喃：不可能……不可能……三十万……哪来的三十万……
我收拾文件,经过他身边时,停下。
他抬头看我,眼里全是恨。
我没笑,也没怒,只淡淡说了一句：
法律,不认‘风俗’的遮羞布。
它只认——事实和证据。
走出法庭,阳光刺眼。
助理冲上来：默哥！法警已经出发,去查封林家账户和房产了！
我点头：盯紧他们。别让他们把钱转走。
手机震动,银行APP弹出通知：
【您尾号8821账户
incoming
转账
0.00】
【账户状态：等待执行款划拨】
我笑了。
钱还没到账。
6
我正和律师商讨执行款到账的事,手机突然嗡地震个不停。
助理发来视频,标题血红：
《林悦闺蜜大爆料！天价彩礼背后真相！》
我点开。
直播间画面晃得厉害,背景是家网红咖啡厅。
主播是个瘦脸锥子脸的姑娘,妆很浓——张丽,林悦的好闺蜜。
她眼圈发红,声音哽咽：
家人们……我实在忍不住了！我最好的姐妹林悦,被那个男人陈默当众羞辱,婚礼都毁了……可你们知道吗她根本不想结！
弹幕刷屏：
【】
【反转了】
【吃瓜坐等】
张丽抹了把眼泪,继续说：
悦悦早就和前男友复合了！那个男人对她死心塌地,送包送车,她只是……拿陈默当跳板！
三十万彩礼,她早就答应分前男友十万！结果陈默闹这么一出……她钱没拿到,人还毁了！
她对着镜头哭喊：
陈默！你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你不得好死！
我冷笑,把视频转给技术团队：
这不是明摆着在帮我吗
查她直播IP、设备信息,还有——她手机里有没有和林悦的聊天记录。
助理瞪大眼：默哥,你要干嘛
她要当网红,我就让她红透。
两小时后。
我新建微博,发了一段15秒短视频。
画面是酒店走廊监控——
林悦穿着吊带睡裙,和一个男人搂在一起,刷卡进房。
时间：婚礼前五天。
男人脸没打码——正是她已分手的前男友。
视频下只写一行字：
跳板那她前男友的‘复合礼物’,是不是也该算彩礼分红
3分钟后,热搜第一：林悦酒店开房实锤
5分钟后,张丽直播间被封。
10分钟后,张丽发微博哭诉：视频是P的！陈默报复我！
我直接甩出原始监控文件哈希值+取证报告：
司法鉴定已做。你直播造谣,侵犯名誉,我已立案。
全网炸了。
好家伙！闺蜜背刺,反被开房记录糊脸！
这瓜比电视剧还狗血！
建议查查这俩,是不是职业婚骗！
当晚,我助理发来一段街拍视频。
地点是商场门口。
张丽正对着镜头哭诉：他们联手害我！我要告陈默侵犯隐私！
突然,林悦冲了出来,头发凌乱,眼睛通红——
张丽！你他妈还有脸直播！谁让你说开房的事！
我这不帮你澄清吗！张丽往后退。
澄清！林悦一把揪住她头发,你把我卖了！你还想红！
啊——！张丽尖叫,包甩了,口红飞了,两人直接在商场门口扭打成一团！
林悦死命拽她头发,张丽抓她脸,高跟鞋乱踢,口红印糊了半张脸。
路人围成一圈,手机举得比树林还密——
快拍！就是她们！
录下来！发抖音！
保安冲上来拉架,两人已经衣衫不整,一个头发被抓秃一块,一个脸被抓出三道血痕。
视频上传,半小时破千万播放。
热搜直接改名：
林悦张丽当街互撕
我坐在办公室,看着直播回放,喝了口咖啡。
助理小心翼翼问：默哥,这……是不是太狠了
我摇头：又不是我让她们打的。
手机震了。
是张丽律师发来的和解书：
张女士愿公开道歉,请求撤诉。
我回：
可以。但有个条件——
把你们聊天记录里,林悦说‘傻子们就该人财两空’的那段,原封不动发微博。
十分钟后,张丽账号更新：
对不起……我错了……
附聊天截图——
林悦文字清晰：
男人嘛,就该人财两空。
越老实,越该榨干。
热搜再度爆了。
7
我正和投资人谈新项目,手机叮一声。
助理发来一段抖音视频,标题嚣张：
《姐夫没娶成,车我先开了！》
我点开。
画面晃得厉害,背景是4S店门口。
林弟——林小飞,穿一身潮牌,脚踩AJ,歪戴着帽子,手里举着车钥匙,咧嘴大笑：
家人们！看！这辆宝马X3,我妈用陈默的彩礼钱给我买的！
他一脚踹在车门上：三十万彩礼,呵呵,结不成婚,钱不还是我家的。
他对着镜头挤眉弄眼：那傻子以为钱能拿回去做春梦呢！等我姐再钓个凯子,又是三十万！
这车,就叫——‘彩礼收割机’！
弹幕刷屏：
【亲弟弟这么无耻】
【建议4S店查查资金来源！】
【陈默出来报仇啊！】
我盯着视频里那张得意的脸,手指慢慢收紧。
查他购车合同。我声音冷,全款贷款资金来源写的谁
助理飞快敲键盘：全款,购车人林小飞,付款方——林母账户,资金来自陈默彩礼转账记录。
我笑了,掏出手机,拨通助理：
把这段视频,连同银行流水截图,发给三个地方。
第一,他公司HR邮箱。
第二,4S店总部投诉热线。
第三——
我顿了顿,
发到本地民生新闻热线,标题就写：《男子用‘判决前转移的彩礼款’购车,4S店是否合规》
助理愣住：默哥……这车……能收回
钱是法院已裁定返还的不当得利,但在判决生效前被转移,属于恶意规避执行。
《反洗钱法》第23条：对涉嫌转移非法资金的交易,有权终止合同。
让4S店自己判断——这车,能不能稳稳当当开出去。
三天后。
我正开会,助理突然冲进来,手机屏幕举到我面前：
热搜第三：彩礼收割机被收回
点开视频——
正是林小飞,西装革履,站在公司楼下,正要上车,两个4S店工作人员走来,亮出文件。
林先生,经核实,您购车资金源于法院已判决返还的不当得利款项,且在判决生效前由被告方转移支付。
依据《消费者协议》及《反洗钱法》,我店有权终止合同,收回车辆,并启动反洗钱调查。
林小飞脸都绿了：放屁！钱是我妈给的！合法！
可银行流水显示,该笔资金源于原告陈默的彩礼支付,且已被法院裁定返还。工作人员冷静道,在权属未清前,车辆暂扣。
你们敢！这车我开了半个月！退钱也得赔折旧！他吼。
您可向资金提供方追偿。对方递上单据,这是清单,请签字。
林小飞气得发抖,一把推开人：滚！老子不签！
围观人群越来越多,手机举成一片。
突然,公司HR带着保安走来,面无表情：
林小飞,集团领导刚开会决定——
鉴于你个人行为严重损害公司形象与价值观,即日起,解除劳动合同。
什么！他猛地回头,就因为我买了个车！
不。HR冷冷看着他,是因为你在公开平台炫耀家人诈骗所得,并以此为荣。
我们,不雇这种人。
他站在原地,手里攥着车钥匙,车被拖走,合同被撕,工牌被收。
风一吹,领带歪了,帽子掉了,活像条丧家犬。
视频最后,他蹲在地上,抱着头,手机被几十个同事围观拍照。
弹幕炸了：
活该！亲姐的耻辱柱,他拿来当勋章
这车收回得漂亮！赃款买的,开一天都是错！
建议列入征信！这种人别想再买车！
8
我正和律师团队开视频会,屏幕突然弹出一条陌生好友申请。
头像是一张中年男人的侧脸,ID写着：被林家骗了18万的王强。
我通过。
他发来一段语音,声音沙哑：陈默……我看了你的事,我……我也想站出来。
说。我打字。
三年前,林悦她妈给我介绍她表妹,说要结婚。彩礼十八万,订婚宴都办了……结果第二天人就跑了,电话拉黑。
我去她家要钱,林父拿菜刀赶我出门,说‘给了就是你的做梦！’
我手指一顿。
紧接着,又一个申请弹出：
李伟,林悦大学同学,被借走5万‘创业’,至今未还。
再一个：
张建军,林弟赌友,他拿‘姐姐彩礼到账’为由借我20万,现在赖账。
一个接一个,加了我整整七个。
有被林悦骗彩礼的,有被林弟骗钱的,有被林母以介绍工作为名收了打点费的……
金额从三万到二十八万不等。
共同点：都姓林。都拿婚姻或关系当诱饵。都拒不还钱。
我深吸一口气,建了个群,群名就叫：
林家债务清算组。
我在群里发了第一句话：
各位,你们的证据,都保存了吗
转账记录、录音、聊天截图、证人……一个都不能少。
如果准备好了——
我们,一起告。
群里沉默了几秒。
然后,一条条消息冒出来：
有！我都存着！
我录音六十多段！
我认识另一个被骗的,他愿意作证！
默哥,我听你的！这仇,不能一个人报！
我转头对律师说：准备材料。集体诉讼,被告：林某某（林父）、李某（林母）、林小飞、林悦。
案由：民间借贷纠纷、不当得利、涉嫌诈骗。
律师皱眉：默哥,这案子复杂,法院可能分案审理……
那就让他们一起出庭。我冷笑,让他们当面,对质各自的谎言。
三周后,法院外。
我带着七个人站在一起,像一支沉默的复仇之师。
林父林母也来了,穿得破旧,眼神闪躲。林弟跟在后面,低着头,宝马没了,AJ也换成旧球鞋。
开庭前,林父突然冲我吼：
陈默！你他妈赶尽杀绝是吧！三十万还不够现在还拉一帮人来告我们！
我没理他。
他转向其他人,指着鼻子骂：
你们也听他蛊惑！一群傻子！钱给了就是给了！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王强站出来,声音发抖但坚定：
林叔,三年前您说‘彩礼给了就是您家的’,可您女儿人呢合同呢婚呢
我那十八万,是我爸妈的棺材本！
林父脸一僵,转头啐了一口：穷鬼！活该被骗！
法官敲槌,开庭。
一个接一个,受害人上台陈述。
每一笔钱,每一句承诺,每一段录音,都被当庭播放。
林父开始还嘴硬：不认识！没借过！你们串供！
可当七份银行流水显示,钱都进了林母同一个账户；
当林弟的微信语音被鉴定为真,他说：姐,这波又收割一个,钱打妈卡上；
当林悦的聊天记录跳出：这个蠢,比陈默还好拿捏……
林父的嘴,闭上了。
法官当庭宣布：
经审查,被告林某某一家,长期以婚恋、投资为名,向多人索取财物,金额巨大,行为模式高度相似,涉嫌系统性欺诈。
本院裁定：冻结林家名下所有房产、银行账户、车辆资产,用于后续执行。
法警持令而出。
我们跟着走出法院,直奔林家小区。
那套曾经装修气派的三居室,门口已被贴上法院封条。
林父瘫坐在楼道里,背靠着墙,眼神空洞。
林母抱着包哭嚎：房子没了……我们住哪去！
林弟一脚踹在墙上,吼：都怪你！陈默！你至于赶尽杀绝吗！
我站在封条前,看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拿我当ATM的家庭。
我没有笑,也没有怒。
9
我刚开完融资会,助理冲进来,脸色发白：
默哥！林悦前男友……发视频了！
我皱眉：他又想干嘛
不是林悦。助理摇头,是他——怕被牵连,主动曝光了！
我点开微博。
热搜第一：林悦PUA聊天记录实锤
发布者ID：被洗脑三年的阿凯,简介写着：曾是林悦口中‘那个前男友’。
他发了一段视频,脸没露全,声音经过处理,但语气压抑得发抖：
我不再沉默了。
这三年,我被林悦当成‘备胎提款机’,她教我怎么PUA别人,怎么榨干‘恋爱脑’……
现在她栽了,我不想再当共犯。
他打开手机,展示一长串聊天记录——
林悦文字一条条跳出：
男人越老实,越要让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哭抱抱他,说‘你最好了’,然后继续要钱。
彩礼不是终点,是起点。结了婚,再让他给你爸妈买房。
记住——
傻子们就该人财两空。
阿凯的声音在抖：
她不是被骗……她是职业猎手。而我,是她的练习品。
现在她想拉我下水顶罪对不起,这黑锅,我不背了。
视频最后,他甩出一份心理评估报告：
我被诊断为‘亲密关系创伤后应激障碍’。而她——享受操控。
全网爆了。
我靠！前男友反水！
‘傻子们就该人财两空’……这女人心多黑！
建议查她聊天记录,绝对不止一个受害者！
林家全家诈骗,DNA动了！
我还没看完,手机炸了。
是林母打来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怒火：
陈默！是不是你逼他发的！你不得好死！
我没说话。
她继续吼：那钱我们还不行吗！房子可以给你！你放过我们吧！
钱我冷笑,你女儿还在教人怎么骗下一个‘傻子’。
我挂了电话,转头对助理：
把阿凯的视频,推给所有曾联系我们的受害者。
两天后。
我正喝咖啡,刷到一条抖音直播。
画面晃得厉害,背景是林家小区楼下。
一个胖女人举着手机,嗓门洪亮：
林美华！你出来！你说好给我儿子介绍工作,收了两万‘打点费’,人呢！
另一个男人蹲在门口,手里举着纸：
林建国！我借你五万做工程,说好三个月还！三年了！你女儿结婚都不还！
一个接一个,来了七八拨人。
有要婚介费的,有要投资款的,有要借款的……
全是过去被林家以各种名义骗过钱的亲戚、熟人。
林母缩在门后,死活不开门。
林弟想冲出去骂,被三个人拦住：你还敢凶你姐的破事全网都知道了！
突然,一个老太太颤巍巍走出来,手里攥着个金镯子,眼圈发黑：
各位……别闹了……我……我把这个还你……
是林母。
她把金镯子塞给最早来的女人：两万……我……我卖了金镯,还你一万五……剩下的……再宽限……
宽限个屁！那女人一把推开她,三年前你说下个月还！上个月你说女儿结婚就还！现在呢！你女儿成网红丑闻了！
林母踉跄后退,金镯子掉在地上,滚进下水道缝隙。
她跪下去抠,指甲劈了,血混着泥,却怎么也够不着。
围观人群没人帮她。
手机镜头围着她,像看一场荒诞剧。
直播标题写着：
《天价彩礼诈骗犯,亲戚上门讨债,母亲跪地抠金镯》
我看完整个视频,关掉手机。
10
陈先生,您愿意接受《社会与法治》栏目专访吗
制片人站在我办公室门口,眼神发亮,主题就叫——《天价彩礼背后的陷阱》。
我笑了：可以。但有两个条件。
您说。
第一,不剪辑,不修饰,全程直播。
第二——我顿了顿,镜头,要对准林家。
直播当天,演播厅。
三百名观众坐满,媒体镜头林立。
大屏实时显示：在线观看人数——872万,且还在飙升。
主持人正襟危坐：今天我们请到陈默先生,他因‘婚礼现场甩录音’事件引发全网关注。陈先生,您当时,是怎么想的
我直视镜头,声音平静：
不是‘想’,是忍无可忍。
三十万彩礼,婚房加名,婚礼当天还要十万改口费——这不是结婚,是明码标价的交易。
大屏播放我婚礼当天的视频：
林母叫嚣：钱转过来,门就开！
我播放录音,撕结婚证,转身离去。
观众席一片哗然。
主持人问：您后悔吗
不后悔。我摇头,但我心疼——心疼所有被‘风俗’绑架的真心。
接着,我打开U盘,插入电脑。
今天,我带来完整证据链,请所有人看看,他们是怎么一步步把我当成‘猎物’的。
大屏切换——
林母对亲戚炫耀录音：这傻子真好拿捏,婚后还能再要一笔……
林悦与闺蜜聊天：他钱快掏空了,再榨一笔。
林弟直播：姐夫没娶成,车我先开了！
前男友曝光：傻子们就该人财两空。
集体诉讼判决书：冻结房产、账户、车辆。
每放一段,观众席就响起一阵倒吸冷气声。
有人怒骂：畜生！全家诈骗！建议判刑！
在线人数突破一千万。
热搜前十,七个相关。
主持人声音发颤：这……已经不是个案了。
我点头：这是一个系统性婚骗团伙。而我,只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人。
就在这时——
直播信号突然中断。
大屏一闪,黑了。
全场哗然。
导播冲进来：陈先生！紧急情况！
林家那边——他们把自家网络和电全断了！监控信号中断！
但他们……像是想通过断电,阻止我们继续播放他们的画面！
观众愤怒：
断信号心虚了！
重连！必须重连！
他们怕了！
技术组紧急切换备用线路,三分钟后——
直播恢复。
但这次,镜头不再是演播厅。
而是直接切到了林家出租屋的监控画面——
（注：此前陈默已向法院申请,因林家多次威胁证人,故允许对住所进行临时监控,用于证据保全。）
画面里——
林母正疯狂拍打手机：断！全给我断！不许播！不许播！
林父瘫在沙发上,抱头哀嚎：完了……全完了……
林弟一脚踹翻椅子：陈默！我弄死你！
林悦缩在角落,手机贴着脸,正在直播哭诉：他们联手害我！我是受害者啊！
突然,林母抄起电饭煲,猛地砸向备用电箱——
啪！
整间屋,瞬间断电。
黑暗中,只听哐当啊——几声,像是桌椅翻倒,人摔在地上。
几秒后,应急灯亮起。
只见林母坐在地上,头发散乱,手里还攥着电线,像疯了一样大叫：
都是你！陈默！你毁了我们！你不得好死！
林父爬过去打她：都怪你！非要三十万！现在全完了！
林弟冲上去踹他：都怪你们！害我车没了工作也没了！
林悦抱着头尖叫：闭嘴！都闭嘴！
一家人扭打成一团,哭喊、咒骂、砸东西——
像一场荒诞的末日狂欢。
而这一切,通过备用监控信号,实时传送给一千万观众。
弹幕炸了：
哈哈哈哈断电撒泼！笑死我了！
这哪是受害者这是马戏团吧！
建议回放100遍！
陈默赢麻了！
我坐在演播厅,看着大屏上这出闹剧,面无表情。
主持人声音发抖：我们……我们还要播吗
我点头,声音平静：
播。
让所有人看看——
当贪婪失去控制,家,会变成什么模样。
直播结束。
收视率破历史纪录。
林家断电撒泼
成年度热梗。
我走出电视台,夜风很凉。
手机震动,是助理：
默哥,林父刚打了110,说你侵犯隐私,要求关监控。
我笑了,回：
告诉他——监控是法院批的。
而直播……是你们自己,演给全世界看的。
全中国,都成了我的证人。
11
我正开车去新公司,手机弹出一条本地新闻推送：
《男子商场赌博输光借贷款,遭暴力催收》
配图模糊,但那张脸——
林小飞。
我点开。
视频拍摄于昨晚,城中村夜市。
林弟缩在烧烤摊角落,满脸通红,手里攥着啤酒瓶,对面站着三个纹身男人。
一个光头一把夺过他手机：还钱！十万！现在！
再宽限两天……我姐她……林弟声音发抖。
你姐光头冷笑,你姐是不是又准备给你找个新姐夫
拿‘彩礼钱’
他猛地揪住林弟衣领：那钱,是借来的！现在,老子让你吐出来！
啪——！！！
一记耳光,又狠又脆,直接把林弟扇翻在地,啤酒瓶哗啦碎了一地。
哎哟！围观人群一片惊呼,却没人上前。
光头蹲下,一把扯过他脖子上的金链子：这链子,抵五千！
又一脚踹他腰上：剩下的,拿命还！
林弟蜷在地上,鼻血直流,想爬又爬不起来。
摊主战战兢兢：大哥……别在这打……报警了……
报警光头掏出一张借条,拍在桌上,白纸黑字,他亲笔签的！借十万,月息23.9%！法律不管,老子管！
他指着林弟,对围观人群吼：
这小子,拿借来的钱去赌！赢了他花,输了你们担！
今天,我就替天行道——彩礼钱,吐出来！
人群静了一秒。
然后,不知谁带头——
啪！啪！啪！
有人鼓掌了。
紧接着,掌声越来越多。
打得好！
这种人就该揍！
拿借来的钱赌活该！
林弟趴在地上,满脸血污,抬头看四周——
没有同情,只有手机镜头和冷笑。
他想骂,张了张嘴,又不敢。
最后,只能像条狗一样,爬向巷子深处。
视频结束。
两天后,我路过那条夜市。
烧烤摊老板认出我,主动搭话：
哟,您就是陈默吧网上都认识您！
我点头,要了串烤串。
他一边烤,一边笑骂：那小子,活该！前天被打完,昨天又来,想赊账吃饭,我直接拿扫帚轰出去！
现在整条街都知道他是‘彩礼骗子弟弟’,没人敢赊他一毛钱！
我笑了笑,没说话。
他递过烤串,压低声音：
听说他爸气得中风住院了,他妈在菜市场捡菜叶吃……
您说,这报应,是不是天注定
12
默哥,剧本初剪好了,您看下
制片人小跑着递来平板。
我点开短剧《彩礼游戏》第一集。
画面精致,光影冷峻。
女主林薇穿着婚纱,站在窗边,对闺蜜轻笑：
三十万彩礼,房子加名那傻子一口答应了。
男人嘛,越老实,越该榨干。
镜头一转,她母亲叉腰对亲戚炫耀：
这女婿好拿捏！结了婚,还能再要一笔！
真实录音混入剧情,一字未改。
我点头：上线。
小声说：已经有人找上门了。
谁
林悦。他咽了口唾沫,她……想来试镜。
我挑眉：试镜演谁
她说……她要演自己。
我笑了,把平板还回去：安排。
试镜当天,影视基地。
我坐在导演监视器后,戴着鸭舌帽,帽檐压低。
林悦走进来,化了精致的妆,穿条白裙,想走清纯破碎感路线。
可眼神飘忽,手指不停绞着裙角。
导演问：林小姐,您为什么想演这个角色
她声音发颤：因为……我就是原型。我想……还原真相。
真相导演冷笑,剧中女主是职业婚骗,您觉得,这是真相
不！她猛地抬头,我是被误解的！陈默扭曲了所有事！我才是受害者！
导演挑眉：那您对‘傻子们就该人财两空’这句台词,怎么理解
她一僵,脸色发白：那是……那是别人说的！不是我！
可聊天记录显示,是你发的。导演把手机推过去。
她手抖得厉害：那……那是气话！是玩笑！
导演不耐烦了：行了。我们不拍‘辩解’,我们拍‘真相’。
他合上本子,林小姐,您不适合这个角色。
她急了：等等！我可以演！我很会演！
她突然换上剧中女主的语气,刻意模仿那种轻蔑的笑：
男人越老实,越要让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她越说越投入,甚至翘起嘴角,眼神一冷——
那一瞬间,她不是在演。
她就是剧中的林薇。
导演和副导演全愣住了。
几秒后,副导演噗地笑出声。
紧接着,全场爆笑。
哎哟我的妈！灯光师拍大腿,她这哪是试镜这是本色出演啊！
太吓人了！场记捂脸,笑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林悦脸涨得通红,想辩解,却没人听。
导演摆摆手,笑得直摇头：
林小姐,不是我们不用你。
是您太合适了——
合适到,没人敢看第二眼。
您请回吧。
她站在原地,妆花了,笑僵了,像被扒光了衣服扔在街上。
走出门时,听见场务小声说：
刚才那女的……是不是脑子有病演骗子演上瘾了
她猛地回头,却只看到一屋子人,继续笑着讨论剧本。
三天后,《彩礼游戏》上线。
首日播放破亿。
林薇成年度反派代名词。
弹幕刷屏：
这女人笑得我后背发凉！
建议查查演员,演得太真了！
本色出演天花板！
我刷到一条热评：
听说原主来试镜,导演说：‘您本色出演太吓人,我们不敢用。’
哈哈哈哈年度金句！
我点个赞,关掉手机。
13
陈总,红杉资本的TS（投资意向书）签了！
助理冲进办公室,手里挥着文件,脸都激动红了,五千万A轮,估值五个亿！
我正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天际线。
阳光洒在玻璃幕墙上,像铺了一层金。
我转过身,接过文件,扫了一眼,签下名字。
告诉团队,庆功宴,我请。
太棒了！她欢呼,‘默语科技’要起飞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三年前,我还是个被三十万彩礼压垮的老实人。
今天,我创立的婚恋反诈AI平台默语,已获顶级风投押注。
用你们骗人的方式,教会全世界,怎么识破你们。
就在这时,前台打来电话：
陈总……林悦……她在楼下,说想见您。
办公室瞬间安静。
助理眼神复杂：默哥,见吗
我整理了下袖扣,走向电梯：
还是见一面吧
楼下大堂。
她站在喷泉边,穿条米色连衣裙,妆很淡,想走温柔悔过风。
可眼神飘忽,手指不停绕着包带。
见我下来,她立刻迎上来,声音轻得像羽毛：
默……恭喜你,上新闻了。
有事我站定,没走近。
她眼圈一红：我……我看了《彩礼游戏》……我知道,我错了。
我不该听我妈的……不该要那么多钱……
她抬头看我,泪光盈盈：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大堂来往的员工都放慢脚步,偷偷张望。
我没动,只问了一句：
林小飞呢还在赌
她一僵：他……他在戒……
戒个屁。我冷笑,昨天还在地下牌局,拿你爸妈身份证抵押。
她脸色白了。
我掏出西装内袋的黑卡,轻轻一甩——
啪地一声,落在她手包上。
她一愣,低头看。
卡是无限卡,背面烫金编号,价值象征。
这里面,我声音平静,有三百万。
她呼吸一滞,手微微发抖：你……你要给我
我摇头：是给我新女友的彩礼。
她猛地抬头,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我盯着她,一字一句：
她不需要房子加名。
不需要改口费。
甚至,不想要一分钱。
可我偏要给——
因为,她值得。
我顿了顿,嘴角微扬：
可惜,不是你。
林悦轻声说
要是……要是当初……只要十八万……就好了……
十八万……十八万……
可你们,非要三十万。
又像在梦呓。
还非要,一个老实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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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