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洋彼岸的另一端,白清沅正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那场噩梦在她的脑海中已经上演了几百次。
飞机很容易被查到踪迹,白父带她坐上了轮船。
怕她逃跑,白父就用铁链将她锁在卫生间,将她折磨到半死。
见她晕过去,白父就将海水倒在她身上,不一会儿,她就会被冻醒。
都怪你,但凡你乖一点,我都可以赶回去参加可盈小姐的生日宴。
白清沅冷冷看着他,笑道:不过是谢可盈一条好用的狗,你不会真把自己当她的亲生父亲吧
鞭子一下又一下抽在她身上,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痛一样,要把这些年所受的委屈通通发泄出来。
抛妻弃子,你个孬种!你这种人竟然会是我的父亲!
白父气得浑身发抖。
啪!啪!啪
鞭子如雨点般落下,每一鞭都带着凌厉的破空声,抽得她皮开肉绽。
她死死咬住嘴唇,趁着白父喘息的功夫,她挣脱绳索,顺手抄起瓷器狠狠砸向白父的头颅。
......
迷迷糊糊中,白清沅听见一道温柔的声音,医生,她怎么还没醒
病人身上有多出骨折,特别是胳膊,受伤严重,炎症又带起迸发的失热症......
几天后。
她在一片消毒水的气味中醒来。
北美洲的阳光透过窗户倾泻到她脸上,白清沅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一时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打晕白父后,她将电话拨给了自己远在美国的上司,只来得及说了一声救我,身体就再也撑不住。
剧痛和寒意袭来,她又晕了过去。
视线右移,白清沅看见不远处的沙发上,有个男人正埋头于一堆文件中。
察觉到她的目光,男人抬起头,嗓音低沉悦耳:醒了
男人将一杯温水递给她,你都昏迷一周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叫医生
白清沅摇摇头,满脸茫然:你是我的上司吗
现在还是你的救命恩人。温景然脸上浮起一抹极淡的笑,朝她伸出手:你好,我是集团分部的负责人,温景然。
白清沅同他握手,语气真诚:谢谢你。
不用谢,我是个资本家,还指望你早日康复替我工作呢。
一句话,将白清沅心中的阴霾驱散了不少。
接下来的日子,温景然时不时会来看看她。
除了工作上的闲聊,他从不会探听他的隐私。对于在船上的事,更是只字不提。
白清沅心中松了一口气,很享受这样的时光。
午夜梦回时,陆砚深依然会出现,梦到的大多是刚结婚时的日子。
每次醒来,枕头都已湿透。
直到某天换药时,医生严肃地看着她,你胳膊上的伤势太重了,发炎溃烂,我们已经用尽全力去治疗,但很遗憾的告诉你,它会留下后遗症。
下雨天,你的右臂将会提不起重物,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可能会完全丧失功能。
白清沅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脸上一向挂着笑的温景然却腾得站起来,忽然开口,这种受伤程度可以告到他牢底坐穿。
浑身的血液凝固。
好在温景然并没有接着开口,而是平静得看着她:我有个律师朋友,正好是这方面的专家。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
白清沅愣愣地看着他,为什么
对于温景然来说,她只是一个陌生人。他为什么会愿意帮忙
曾经最爱的人,将她抛弃,胳膊上的伤也拜他所赐,让白清沅不愿意再相信任何人。
温景然心疼地看着她,单薄的肩膀,清晰可见的锁骨,还有一大片的血痕。
那天,为了救下这个金牌员工,他包机去了海外。
为了以防万一,他甚至带了一队雇佣兵。
令他意外的是,简历中的那张脸安详地躺在船舱中央,而她的敌人已被她锁在了卫生间。
她遍体鳞伤,让温景然不禁好奇,这个瘦弱的女孩子究竟经历了什么。
身体渐渐康复,白清沅开始去公司上班。
身边没了牵挂,她就将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事业发展上。
无论多晚,工位上总能看到她的身影。
同事戏称她是卷王。
熬了几个大夜后,温景然强制性带她休假。
白清沅笑他:不会剥削员工的总裁,可不是好资本家。
温景然握住她的手,语气平静:但可以是好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