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毒酒穿肠,重归困局
第1集:毒酒穿肠,重归困局
喉间的灼痛像有火在烧,萧彻猛地睁开眼,入目是明黄色的帐顶,绣着繁复的五爪金龙——那是东宫太子的寝殿才有的纹样。
他不是应该死了吗
记忆里最后一幕,是冷宫的破窗透进的残阳,映着三皇子萧景渊那张笑里藏刀的脸。二哥,这杯‘牵机’,可是父皇亲手赐的。银盏里的酒泛着诡异的光泽,被强行灌进喉中时,五脏六腑都像被搅碎,他看见自己的太子妃苏氏,正站在萧景渊身后,用帕子掩着唇,眼底却没有半分怜悯。
还有那些曾俯首称臣的大臣,那些被他视若手足的侍卫,要么冷眼旁观,要么早已换了效忠的旗帜。
咳——萧彻猛地坐起身,胸腔里的剧痛仿佛还在,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不对,这不是冷宫的触感,身下是柔软的云锦褥子,鼻尖萦绕着他惯用的龙涎香。
他掀开被子,跌跌撞撞扑到铜镜前。镜中的少年约莫十七岁,眉眼俊朗却带着几分尚未褪去的青涩,只是脸色苍白,眼下泛着青黑——这是他刚被册立太子不久的模样!
我……重生了萧彻抚上镜中自己的脸颊,指尖颤抖。前世他空有太子之名,性情温吞,被萧景渊的兄友弟恭蒙蔽,被苏氏的贤良淑德哄骗,最终落得个被废黜、赐毒酒的下场,连母族都被牵连覆灭。
那些背叛,那些痛苦,那些临死前的不甘……此刻都化作滚烫的血,在血管里翻涌。
殿下,您醒了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随即门被推开,进来的是李德全——前世在他失势后,第一个投靠萧景渊,还亲手端过馊饭的贴身太监。
李德全脸上堆着假笑,眼神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慢:娘娘让奴才来看看,殿下今日还去不去给陛下请安。昨儿个您在朝堂上,可是又让陛下动气了。
萧彻抬眼,冷冷看向他。前世此时,他正因反对父皇北伐的决策,被萧景渊在旁煽风点火,落了个怯懦无能的名声。而李德全这话,明着是提醒,实则是在嘲讽。
知道了。萧彻的声音平静,却让李德全莫名一寒。他总觉得今天的太子,眼神里多了些什么,像淬了冰,又像藏着刀。
正说着,门外又响起环佩叮当,苏氏一身华服走进来,珠翠环绕,笑意盈盈:殿下醒了臣妾炖了燕窝,正想给殿下送来。她走到萧彻身边,伸手想扶他,听说殿下昨夜没睡好,要不要再歇会儿反正今日早朝也没什么要紧事,少您一个也无妨。
这话听着是体贴,实则是暗讽他在朝堂上无足轻重。前世他还傻傻受用,觉得太子妃温柔懂事。
萧彻侧身避开她的手,语气淡漠:不必了。本宫要去给父皇请安,顺便……谈谈北伐的事。
苏氏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殿下还是别去了吧昨儿个陛下正为此事发火,您再去触霉头,万一……
万一什么萧彻打断她,目光如炬,万一被废黜太子之位,好让某些人称心如意
苏氏的脸色瞬间白了,眼神慌乱地闪烁:殿下……您说什么呢臣妾只是担心您。
萧彻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冷笑。前世他到死都不知道,这位太子妃,早就和萧景渊暗通款曲,连他反对北伐的消息,都是她偷偷传出去的!
他没再理会苏氏,径直走向内室更衣。李德全站在原地,看着太子挺拔却带着压迫感的背影,心里打了个突——今天的太子,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更衣时,萧彻摸到枕下藏着的一枚玉佩,是母妃留给他的遗物。前世这玉佩被萧景渊借去把玩,再也没还回来,后来他才知道,萧景渊就是用这枚玉佩,伪造了他私通敌国的证据。
萧彻握紧玉佩,指腹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北伐萧景渊想借北伐之名,拉拢军方势力,同时让他因反对而失势
父皇动怒不过是萧景渊挑唆,想看看他这个太子到底有几斤几两。
还有苏氏,李德全,那些藏在暗处的敌人……
萧彻对着铜镜,缓缓勾起唇角,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冰冷的决绝。
前世的债,这一世,该讨回来了。
他推开殿门,晨光落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铠甲。通往养心殿的路,和前世一模一样,可走在路上的人,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萧彻了。
今日的早朝,注定要不一样。
2
朝堂发难,初露锋芒
第2集:朝堂发难,初露锋芒
养心殿的檀香混着朝臣身上的朝服皂角味,沉闷得像口密不透风的钟。萧彻踏入殿门时,眼角余光扫过两侧——左边文官列里,为首的太傅正捻着胡须,眼神带着惯有的审视;右边武将班中,几位将军的目光在他身上打了个转,便轻飘飘移开,显然还记着昨日他反对北伐的怯懦。
而站在皇子队列首位的萧景渊,穿着一身月白锦袍,衬得他面如冠玉,见萧彻进来,立刻拱手笑道:二哥来了方才儿臣还在跟父皇说,二哥昨夜定是想通了,今日定会有高见呢。
这话看似亲昵,实则堵死了萧彻的退路——若再说反对,便是执迷不悟;若改口赞同,又成了朝令夕改。
萧彻没接他的话茬,径直走到丹陛之下,跪地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龙椅上的昭武帝嗯了一声,声音听不出喜怒:昨日你说北伐不妥,理由尚未说清便拂袖而去,今日可想明白了
殿内瞬间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萧彻背上。李德全远远站在角落,嘴角已经勾起一丝看好戏的笑——这位太子,怕是又要惹陛下不快了。
萧彻缓缓抬头,目光平静地迎上昭武帝的视线:儿臣以为,北伐仍需从长计议,但并非因‘怯懦’,而是时机未到。
哦昭武帝挑眉,说说看。
萧彻朗声道:父皇可知,北狄近日与西域的乌孙国暗通款曲乌孙王嫁女于北狄可汗,陪嫁的不仅有牛羊,还有三百匹西域良驹和十箱箭矢。
这话一出,殿内响起一阵低低的抽气声。武将班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将军猛地抬头:太子殿下此言当真乌孙向来中立,怎会突然倒向北狄
这是镇国将军秦岳,前世在北伐中力战而亡,是个忠勇老将。萧彻对他微微颔首:秦将军,儿臣昨夜收到母族密报,乌孙使者三日前已入北狄王庭,此事千真万确。
他刻意提母族——萧彻的母妃是西域小国的公主,虽早逝,但母族在西域仍有眼线,这话由他说出来,可信度陡增。
萧景渊脸色微变,立刻反驳:二哥怕不是听了谣言乌孙国力微弱,怎敢得罪我大启再说,就算有此事,北狄本就强悍,多些良驹又何妨正好一举荡平,永绝后患!
三皇子此言差矣。萧彻转向他,语气陡然转厉,北狄本就善骑射,若得乌孙良驹,骑兵战力至少增三成。我军此时北伐,无异于以卵击石。更何况——
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站在萧景渊身侧的兵部尚书:兵部昨日递上的粮草清单,儿臣看过了。账面虽足,但其中三成粮草是陈米,恐难支撑三月战事。尚书大人,此事你敢对父皇直言吗
兵部尚书浑身一僵,额头瞬间冒出冷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臣……臣……
昭武帝的脸色沉了下来,一拍龙椅扶手:陈米!
萧景渊也慌了,他昨日只催着兵部尽快凑齐粮草数字,没细查成色,此刻只能硬着头皮道:父皇息怒,许是仓管疏忽,并非尚书大人之过……
疏忽萧彻冷笑,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粮草掺假,是想让前线将士饿着肚子打仗吗此事若不严查,何以服众
他步步紧逼,眼神锐利如刀:更何况,北狄可汗生性多疑,若我军按兵不动,只需派一小队人马,在乌孙与北狄边境制造摩擦,再散布‘乌孙私藏粮草’的流言,不出一月,二国必生嫌隙。届时北狄孤立无援,我军再挥师北上,方能一战而定。
这番话条理清晰,既有情报支撑,又有具体对策,与昨日那个只会说不妥的太子判若两人。
昭武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赞许:好!此计甚妙!萧彻,你这几日倒是长进了。
秦岳也抚掌赞道:太子殿下此计一箭双雕,既解了乌孙之患,又能寻得良机,老臣佩服!
萧彻躬身:儿臣不敢居功,只是不愿将士白白牺牲。至于粮草之事,还请父皇彻查,严惩失职之人。
兵部尚书早已面如死灰,连连磕头。萧景渊站在原地,脸色青白交加,他怎么也想不通,一向温吞的二哥,怎么突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还手握这么多他不知道的情报
李德全在角落缩了缩脖子,刚才那点看好戏的心思,早就变成了彻骨的寒意——他好像……押错宝了。
朝会结束,昭武帝特意让萧彻留下,详谈了许久。走出养心殿时,阳光正好,萧彻抬头望了眼湛蓝的天,掌心的玉佩微微发烫。
这只是第一步。
他转身看向跟上来的李德全,语气平淡:去查,昨日是谁给兵部尚书递了话,让他在粮草上动手脚。记住,动静要小。
李德全一个激灵,连忙躬身:是!奴才这就去办!看着李德全慌忙离去的背影,萧彻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萧景渊,苏氏,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蛀虫……你们的好日子,该到头了。
3
暗流涌动,初布棋子
第3集:暗流涌动,初布棋子
李德全办事倒是快,不过半日,消息便传回东宫。
殿下,查清楚了。他佝偻着腰,额上还带着薄汗,声音压得极低,昨日散朝后,兵部尚书的外甥在醉仙楼见了三皇子府的长史,塞了个锦盒进去。那长史走后,尚书大人便连夜改了粮草清单。
萧彻正在翻看着前世被他束之高阁的边防图,闻言笔尖一顿,墨点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果然是萧景渊。他是想借粮草掺假之事,要么让北伐军溃败,嫁祸给负责粮草的官员;要么逼得父皇因粮草不足暂缓北伐,再反过来指责萧彻延误战机。
好深的算计。
知道了。萧彻淡淡应了声,将笔搁在笔山上,那锦盒里是什么
李德全愣了一下,嗫嚅道:这……奴才没查到,那醉仙楼的伙计嘴紧得很。
萧彻抬眼瞥了他一眼,没再追问。李德全这点能耐,能查到长史会面已是极限。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庭院里那棵歪脖子柳树——前世,萧景渊就是在这树下,假意向他哭诉母妃失宠,骗走了他母妃留下的那枚西域玉佩。
李德全,萧彻忽然开口,你在本宫身边多少年了
李德全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回道:回殿下,奴才从您入东宫那年就在了,算起来……有五年了。
五年啊。萧彻指尖敲着窗棂,声音听不出情绪,这五年里,你拿了三皇子多少好处
李德全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殿、殿下!奴才没有!奴才对您忠心耿耿啊!
忠心萧彻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前世本宫被废时,你可是第一个跑到景渊那里邀功的。哦,对了,你还亲手端了碗馊饭给本宫,说‘这才配得上废太子的身份’。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像冰锥一样扎进李德全的耳朵里。他瘫在地上,浑身抖得像筛糠,嘴里只剩饶命两个字。
萧彻没再看他,只是道:念在你今日查消息还算尽心,暂且留你一条命。但你要记住,从现在起,你的命是本宫的。若敢再有二心……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墙角那只被猫撕烂的老鼠,下场比那东西还难看。
李德全连滚带爬地磕头:奴才不敢!奴才誓死效忠殿下!
起来吧。萧彻挥挥手,去给本宫办件事。城西有个叫赵忠的狱卒,你想办法把他调到天牢,掌管最里面那间牢房。记住,要做得自然,别让人看出破绽。
赵忠,前世在冷宫里偷偷给过他半个窝头的人。后来他才知道,赵忠的儿子是边关士兵,因萧景渊克扣军饷而饿死,他一直想找机会报仇,却苦于没有门路。这是一枚隐藏的棋子,现在该让他到该去的地方了。
李德全连忙应下,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他刚走,门外就传来苏氏的声音:殿下,臣妾炖了汤,给您送过来了。
萧彻眼底掠过一丝冷意,转身坐回案前,重新拿起笔:进来。
苏氏提着食盒走进来,依旧是那副温婉贤淑的模样,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殿下今日在朝堂上可是露了大脸,臣妾听宫女们都在夸您呢。她将汤碗放在桌上,语气亲昵,这是臣妾特意给您炖的乌鸡汤,补补身子。
萧彻没动那碗汤,只是盯着图纸:有事
苏氏被他冷淡的态度弄得一僵,随即又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殿下,方才见李德全慌慌张张地跑出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显然是看到了李德全,想探口风。
没什么。萧彻头也不抬,让他去办点杂事。
苏氏还想再问,却见萧彻忽然放下笔,看向她:对了,昨日你说母妃宫里的锦缎不够用了,本宫让人从内库取了些,你让人去领吧。
苏氏一愣,随即喜上眉梢:多谢殿下!臣妾就知道殿下最疼臣妾了。她母妃最近正想绣一幅百鸟朝凤图讨好太后,正愁没有好锦缎,没想到萧彻竟主动提了。
看着她虚伪的笑容,萧彻心中冷笑。内库的锦缎是有记号的,其中一匹上,他特意让人绣了朵只有西域才有的雪绒花——那是苏氏母族绝不会接触到的纹样。前世,她就是用内库的锦缎给萧景渊做了件贴身里衣,被人发现后,反倒诬陷是萧彻私赠皇子妃物品给外男。
这一世,他倒要看看,她还怎么演。
苏氏又说了几句贴心话,见萧彻始终淡淡的,便识趣地告退了。她走后,萧彻看着那碗乌鸡汤,招手让门外的小太监进来:把这个送到三皇子府,就说……太子妃特意给三殿下炖的。
小太监一脸茫然,却不敢多问,捧着汤碗去了。
萧彻重新看向边防图,指尖在北狄与乌孙边境的一处峡谷上重重一点。这里,将会是第一个引爆点。
夜幕降临,东宫的烛火亮到深夜。没人知道,这位曾经被视为懦弱无能的太子,正在灯下悄然布下一张网,一张足以将所有敌人都网罗其中的天罗地网。
data-fanqie-type=pay_tag>
而远在三皇子府,萧景渊收到那碗鸡汤时,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捏着汤碗,指节泛白——萧彻,你到底想做什么
4
借刀杀人,初显手段
第4集:借刀杀人,初显手段
三皇子府的长史匆匆走进书房时,萧景渊正将那碗乌鸡汤狠狠摔在地上。瓷片四溅,浓郁的鸡汤溅脏了名贵的地毯,他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满是戾气。
废物!一群废物!他指着长史的鼻子骂道,连萧彻那废物最近在做什么都查不到,还让他在朝堂上占了上风!现在倒好,他让太子妃送汤过来,这是什么意思羞辱我吗
长史吓得跪在地上,连声道:殿下息怒!属下已经加派人手盯着东宫了,可太子最近除了看边防图,就是让李德全跑东跑西,实在没什么异动……
没异动萧景渊冷笑,他要是真没异动,能知道乌孙和北狄联姻能查出粮草掺假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他来回踱步,忽然停住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他想查粮草的事,那本王就给他加点料。你去告诉兵部尚书,让他一口咬定,是受了太子的暗示才敢用陈米——就说太子怕北伐成功,功高盖主,故意想拖垮大军!
长史一愣:这……能行吗陛下会信吗
怎么不行萧景渊阴恻恻道,萧彻一向反对北伐,这话由尚书说出来,父皇就算不全信,也定会对他起疑心。到时候,看他还怎么在父皇面前装腔作势!
长史连忙应下,起身就要走,却被萧景渊叫住:等等。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纸包,把这个给尚书送去,告诉他,若是事情办砸了,这就是他的下场。
那纸包里,是一小撮白色粉末,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而此时的东宫,萧彻正听着李德全的回报。
殿下,三皇子府的长史果然去找兵部尚书了,两人在密室里待了半个时辰。李德全低着头,声音发颤,奴才还听说,长史给了尚书一个纸包,尚书出来时,脸都白了。
萧彻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萧景渊这是狗急跳墙了,想用构陷的手段来反咬一口可惜,他忘了自己身边还有个内应。
做得好。萧彻放下茶杯,你再去一趟天牢,告诉赵忠,让他盯紧一个人。他在纸上写下兵部尚书的名字,不出三日,这人必会被关进去,到时候,让他‘好好照顾’。
李德全接过纸条,看到上面的名字,心里又是一凛——殿下这是早就料到尚书会出事他不敢多问,连忙点头应下。
果然,两日后的早朝,兵部尚书突然发难。
他跪在丹陛之下,哭得涕泪横流:陛下!臣有罪!臣不该用陈米充作军粮!可这一切,都是太子殿下指使的啊!
满朝哗然。
萧景渊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昭武帝眉头紧锁:你说什么萧彻指使你
是啊陛下!兵部尚书哭得更凶了,太子殿下说,北伐若是成功,军功都归了武将,他这个太子就没脸面了,让臣在粮草上做手脚,拖延战事……臣一时糊涂,就照做了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萧彻,有惊讶,有怀疑,也有幸灾乐祸。
萧彻却异常平静,他走出队列,对着昭武帝躬身道:父皇,儿臣没有。
没有萧景渊立刻接口,二哥,事到如今你还狡辩尚书大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攀咬你
因为他被人威胁了。萧彻转向兵部尚书,目光锐利如刀,尚书大人,你敢说,昨日三皇子府的长史没去找你你敢说,他没给你一个纸包你敢说,那纸包里不是毒药,是让你要么构陷本宫,要么死
每问一句,兵部尚书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他瘫在地上,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昭武帝何等精明,一看尚书这反应,就知道萧彻说的是实话。他猛地一拍龙椅:来人!把兵部尚书拖下去,打入天牢,严刑拷打,问出幕后主使!
侍卫立刻上前,拖起瘫软的尚书就往外走。尚书哭喊着:陛下饶命!是三皇子!是三皇子逼我的啊!
萧景渊脸色瞬间煞白:父皇!儿臣没有!他是污蔑!
昭武帝冷冷地看着他:是不是污蔑,查一查便知。萧景渊,在查清之前,你禁足府中,不得外出!
父皇!萧景渊还想争辩,却被昭武帝严厉的眼神制止,只能不甘心地闭上嘴。
一场危机,消弭于无形,反而让萧景渊自食恶果。
朝会结束后,秦岳特意走到萧彻身边,拱手道:太子殿下英明,老臣佩服。
萧彻回礼:秦将军过奖,只是运气好罢了。
看着秦岳赞许的目光,萧彻知道,自己又赢得了一枚重要的棋子。
回到东宫,李德全早已等在门口,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殿下,您真是神了!那尚书一进天牢,赵忠就‘关照’上了,听说已经招了不少事。
萧彻点点头,没说话。他走到窗边,望着天边的流云,心中清楚,这只是开始。萧景渊被禁足,还有苏氏,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势力……
他的目光落在庭院里那棵歪脖子柳树上,前世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
李德全,萧彻忽然开口,去把那棵柳树砍了。
李德全一愣:殿下,这树好好的,砍了可惜了……
砍了。萧彻的声音不容置疑,看着碍眼。
他要斩断的,不仅仅是一棵树,更是前世所有的屈辱和不甘。
这一世,他要亲手改写命运,将所有敌人都踩在脚下。
夕阳西下,东宫的歪脖子柳树轰然倒地,扬起一阵尘土。而萧彻的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挺拔。
5
后院起火,釜底抽薪
第5集:后院起火,釜底抽薪
萧景渊被禁足的消息传开,东宫总算清净了几日。但萧彻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萧景渊背后有淑妃撑腰,淑妃又深得父皇宠信,不出几日定会想办法为他开脱。
他眼下要解决的,是身边那把藏得最深的刀。
这日午后,苏氏又来东宫请安,手里捧着一件刚绣好的锦袍,针脚细密,上面用金线绣着流云纹,看着颇为华贵。
殿下,臣妾见天气转凉,便亲手给您绣了件常服,您试试合不合身她笑得温婉,将锦袍递过来时,指尖有意无意擦过萧彻的手背。
前世,他总被这份温柔打动,却不知这双手绣过多少算计。萧彻接过锦袍,指尖拂过衣襟内侧——果然,那里绣着一朵极小的雪绒花,与他让李德全送去内库锦缎上的纹样一模一样。
费心了。萧彻语气平淡,将锦袍放在桌上,最近东宫事多,本宫怕是没机会穿这么讲究的衣服。
苏氏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随即又笑道:殿下说的是。对了,臣妾昨日回母家,听父亲说,淑妃娘娘为了三殿下的事,在父皇面前哭了好几回呢,还说要亲自去天牢给尚书大人作证,说他是被冤枉的。
这话看似闲聊,实则是在试探他的反应,顺便给淑妃递消息——若萧彻因此慌乱,或是想阻止淑妃,反倒会落下容不下兄弟的话柄。
萧彻端起茶盏,轻轻呷了一口:淑妃娘娘心疼儿子,也是人之常情。不过父皇圣明,想必自有决断。
他这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倒让苏氏摸不准底细了。正想再说些什么,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女子的哭喊。
殿下!殿下救命啊!
苏氏脸色微变,萧彻却抬了抬手:让她进来。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粗布衣裙的小丫鬟跌跌撞撞跑进来,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殿下!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她快被打死了!
这丫鬟,是苏氏陪嫁侍女的远房表妹,在浣衣局当差。萧彻记得,前世这个丫鬟曾被苏氏灭口,只因撞破了她与萧景渊的私情。
苏氏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大胆刁奴!东宫禁地也是你能闯的来人,把她拖出去!
等等。萧彻拦住要动手的侍卫,你家小姐是谁为何会被打
小丫鬟哽咽道:我家小姐是……是三皇子府的侍女春桃!前几日她给太子妃送东西,回来后就被长史锁起来毒打,说她偷了府里的宝物!可春桃姐姐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她定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
一派胡言!苏氏厉声打断,不过是个偷东西的贱婢,也值得闹到东宫来殿下,您别听她胡说!
她越是急着否认,萧彻越是笃定——春桃定是撞破了苏氏与萧景渊的勾当。前世这桩事被萧景渊压了下去,春桃最终病死在柴房,如今倒是送上门来的机会。
萧彻看向小丫鬟:你说春桃给太子妃送过东西送的什么
小丫鬟想了想:好像是个……绣着花的荷包春桃姐姐说,那是太子妃落在三皇子府的。
苏氏的脸唰地白了。
萧彻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一个荷包而已,怎会扯出盗窃看来其中必有蹊跷。李德全。
奴才在!李德全连忙上前。
你带人去三皇子府,把那叫春桃的侍女带回来,交由天牢的赵忠看管。萧彻顿了顿,加重语气,记住,要活的。
是!李德全领命,立刻带着侍卫往外走。
苏氏彻底慌了,拉住萧彻的衣袖:殿下!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吧不过是个下人……
萧彻轻轻甩开她的手,眼神冷得像冰:太子妃,这可不是‘下人’的事。三皇子府在禁足期间私刑拷打,还牵扯到东宫的人,若不查清楚,岂不是让人觉得东宫好欺负
他特意强调东宫的人,堵得苏氏哑口无言。看着她慌乱的样子,萧彻知道,这把藏在身边的刀,终于要露出破绽了。
傍晚时分,李德全回来复命,身后跟着一个浑身是伤的侍女,正是春桃。
殿下,人带来了。三皇子府的人拦着不让带,奴才说是您的命令,他们才不敢拦。李德全低声道,这丫头嘴硬得很,一路上没说一句话。
萧彻看向春桃,她低着头,浑身发抖,却死死咬着嘴唇,显然是怕极了。
你别怕。萧彻的声音放柔了些,到了东宫,没人能再伤害你。你只需说实话——那日你在三皇子府,到底看到了什么
春桃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恐惧和挣扎。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侍卫的通报:殿下,淑妃娘娘来了,说要见您。
萧彻挑眉。来得正好。
他看向春桃,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你想说的话,正好可以当着淑妃娘娘的面说。
春桃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而站在一旁的苏氏,脸色已经灰败如死。
后院的火,终于烧起来了。而他要做的,就是添一把柴,让这火烧得更旺些,把那些见不得人的龌龊,全都烧出来。
6
淑妃发难,反遭算计
第6集:淑妃发难,反遭算计
淑妃的凤驾停在东宫门口时,带来的不仅是一股香风,还有无形的压迫感。她穿着一身孔雀蓝宫装,珠翠环绕,脸色却带着明显的不悦,显然是为了春桃和萧景渊的事而来。
臣妾参见太子殿下。淑妃的行礼带着几分敷衍,抬眼时,目光直接扫过角落里的春桃,眉头皱得更紧,听说殿下从景渊府里带走了一个侍女不过是个犯了错的奴才,何必劳动太子殿下亲自过问
萧彻请她坐下,语气平淡:淑妃娘娘说笑了。这侍女牵扯到东宫,本宫自然要查清楚。毕竟,她说是捡到了太子妃落在三皇子府的荷包,才被拷打的。
他特意加重太子妃三个字,余光瞥见苏氏的手紧紧攥住了帕子。
淑妃脸色微变,随即冷笑一声:一个奴才的胡话也能信定是她偷了东西,想攀咬主子脱罪!殿下,景渊还在禁足,府里本就乱,您就别添乱了,把人送回去吧。
添乱萧彻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说,娘娘这话就错了。若真是攀咬,查清楚了,正好还三皇子和太子妃一个清白;可若是真有隐情……他话锋一转,看向春桃,比如,这荷包里藏了什么不该藏的东西
春桃浑身一颤,猛地抬头看向淑妃,眼神里满是恐惧。淑妃被她看得心头一跳,厉声喝道:你这贱婢看什么看还不快说实话!是不是收了别人的好处,故意来污蔑景渊和太子妃
这是想先给春桃扣个受人指使的罪名,堵死她的嘴。
萧彻放下茶盏,声音陡然转冷:娘娘这是想屈打成招还是说,您怕她说出来什么
太子这是何意淑妃拍案而起,难道臣妾还会护着一个奴才不成分明是你想借题发挥,打压景渊!
儿臣不敢。萧彻起身,目光直视着她,但儿臣记得,父皇曾说过,后宫不得干政,更不得插手前朝案件。娘娘今日来东宫要人,是想违抗父皇的旨意吗
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得淑妃脸色发白。她再受宠,也不敢担违抗旨意的罪名。
就在这时,春桃突然跪爬几步,哭喊着:娘娘!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那日奴婢去给太子妃送回荷包,在窗外听见……听见三皇子和太子妃说,要等北伐军败了,就污蔑太子殿下通敌,让陛下废了您的太子之位啊!
你胡说!苏氏尖叫起来,状若疯狂,我没有!你这个贱人,血口喷人!
淑妃也惊得后退一步,指着春桃:你……你敢污蔑皇子妃和皇子!
奴婢没有污蔑!春桃从怀里掏出一块撕碎的衣角,这是奴婢在窗外捡到的,上面绣的花样,和太子妃常穿的那件锦袍一模一样!还有三皇子说,等事成了,就求陛下废了太子妃,娶她做正妃!
那衣角上,赫然绣着半朵雪绒花。
萧彻看着脸色惨白的苏氏和淑妃,心中冷笑。这出戏,终于到了高潮。
淑妃娘娘,萧彻的声音带着寒意,您都听到了。这还只是个奴才知道的,若是让天牢的赵忠再审审兵部尚书,怕是还能查出更多‘惊喜’吧
淑妃浑身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她终于明白,萧彻早就布好了局,就等着她和萧景渊、苏氏往里跳。
此事……此事定有误会……淑妃还想辩解,却被萧彻打断。
误会与否,父皇自有圣断。萧彻看向门外,李德全,备轿,本宫要带春桃和这块衣角,去养心殿见父皇。
是!
淑妃看着萧彻转身离去的背影,还有瘫在地上的苏氏,以及那个握着衣角、眼神决绝的春桃,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知道,这次,萧景渊怕是真的躲不过去了。
养心殿内,昭武帝听完春桃的哭诉,又看着那块带雪绒花的衣角,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看向跪在地上的淑妃和苏氏,气得浑身发抖:好!好得很!朕的皇子,朕的太子妃,竟然联手算计太子,还想勾结外敌!
陛下饶命!淑妃和苏氏哭得撕心裂肺,却再也换不回昭武帝的半分怜悯。
最终,昭武帝下旨:三皇子萧景渊意图谋反,废为庶人,终身圈禁;太子妃苏氏德行有亏,打入冷宫;淑妃教子无方,禁足永寿宫,非诏不得出。
消息传出,满朝震惊。
东宫的烛火再次亮到深夜,萧彻站在窗前,望着天边的明月。
清除了身边最大的几个障碍,前路似乎明朗了许多。但他知道,这还远远不够。朝堂上的暗流,边境的烽火,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他拿起桌上的边防图,指尖在北狄王庭的位置重重一点。
下一个,该轮到你们了。
7
边境传警,将计就计
第7集:边境传警,将计就计
萧景渊被废、苏氏入冷宫的余波尚未平息,边境急报便如雪片般飞入京城。
北狄可汗果然如萧彻所料,因乌孙私藏粮草的流言生了疑心,竟直接出兵突袭了乌孙的牧场,两国彻底反目。可就在此时,北狄的另一支精锐却绕开乌孙,突袭了大启的云漠关——那里正是秦岳将军镇守的防线。
陛下,北狄蛮夷不讲信用!早朝之上,秦岳的副将须发倒竖,捧着染血的战报跪地,云漠关守将拼死抵抗,可北狄骑兵配备了乌孙良驹,速度极快,我军损失惨重,请求朝廷速发援兵!
昭武帝的脸色沉得像锅底,猛地看向兵部:援军何时能到粮草是否充足
新任的兵部尚书战战兢兢回道:回陛下,粮草已备齐,但……可调派的骑兵不足五千,且战马多是普通驽马,怕是难以抵挡北狄的精锐……
殿内瞬间陷入死寂。谁都知道,这是北狄的阳谋——趁大启刚清理完内部乱象,兵力空虚之际,打一个措手不及。
萧景渊被废后,朝中不少曾依附他的官员都缩着脖子,生怕被牵连,此刻更是没人敢出声。
儿臣愿往。
清朗的声音打破沉默,萧彻从队列中走出,躬身行礼:父皇,儿臣请求领兵驰援云漠关。
满朝皆惊。
秦岳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殿下万万不可!您是国本,岂能亲赴险地老臣愿领兵前往!
秦将军年事已高,云漠关苦寒,不宜奔波。萧彻语气坚定,且儿臣熟悉北狄战法,更知如何应对他们的骑兵。此次不仅要解云漠关之围,更要趁机击溃北狄主力,永绝后患。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面露犹豫的武将:诸位将军若信得过儿臣,便随我一同出征;若有疑虑,留守京城即可。
这话既给了台阶,又带着不容置疑的魄力。几位曾与秦岳并肩作战的老将对视一眼,纷纷出列:臣愿随太子殿下出征!
昭武帝看着眼前的长子,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这已不是那个需要他庇护的少年,而是能独当一面的储君。他沉默片刻,终是颔首:好!朕给你三万精兵,再加五千羽林卫,务必守住云漠关!
儿臣遵旨。
退朝后,秦岳追到宫门口,拉住萧彻的衣袖:殿下,北狄狡诈,您一定要多加小心。这是老臣整理的北狄布防图,或许能用得上。
萧彻接过布防图,郑重行礼:多谢将军。您放心,儿臣定会平安归来。
三日后,东宫门前。
李德全正指挥着侍卫往马车上搬东西,嘴里絮絮叨叨:殿下,这暖炉得多带几个,云漠关冷得很……还有这伤药,金疮药、止血散都备齐了……
萧彻看着他忙碌的样子,嘴角难得带了丝暖意。这个曾摇摆不定的太监,如今倒是真的把心放在了东宫。
李德全,他忽然开口,本宫走后,东宫的事就交给你了。若有异动,立刻报给父皇。
李德全连忙躬身:奴才省得!殿下放心,东宫有奴才在,定出不了乱子!
萧彻点点头,翻身上马。
三万精兵早已在校场列阵,甲胄在阳光下闪着寒光。萧彻勒住缰绳,环视着眼前的军队,朗声道:将士们!北狄蛮夷犯我疆土,杀我同胞,此仇不共戴天!今日,随本宫出征,不破北狄,誓不还朝!
不破北狄,誓不还朝!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震得地面都在发颤。
萧彻一扬马鞭:出发!
大军浩浩荡荡开出城门,烟尘滚滚。城楼上,昭武帝凭栏远眺,望着那面绣着萧字的帅旗消失在天际,缓缓叹了口气。
而此时的北狄王庭,可汗正得意洋洋地听着前线战报。
可汗,大启派来的援军竟是他们的太子萧彻!听说还是个毛头小子,连马都骑不稳呢!
可汗哈哈大笑:废物就是废物!当年他老子都没奈何得了我们,一个黄口小儿还想翻天传令下去,待萧彻到了云漠关,就用乌孙良驹冲垮他们的阵脚,活捉这个太子,让大启皇帝用十座城池来换!
是!
他们都以为,这只是一场寻常的边境冲突。
没人知道,萧彻此行,不仅是为了驰援云漠关,更是为了完成一个前世未能实现的夙愿——将北狄彻底打服,让大启的边疆,再无烽火。
黄沙漫天,马蹄声碎。萧彻望着前方绵延的山脉,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北狄,我们又见面了。
这一次,猎人与猎物的位置,该换一换了。
8
云漠关前,初战扬威
第8集:云漠关前,初战扬威
大军行至云漠关百里外的黑风口时,萧彻下令扎营。
此地两侧是陡峭山壁,中间一条窄道,正是伏击的绝佳地点。萧彻铺开秦岳给的布防图,指尖点在黑风口内侧:北狄定会在此设伏。
身旁的偏将张猛皱眉:殿下,我军探子回报,前方并未发现敌军踪迹……
他们擅长隐匿。萧彻抬眼,目光扫过苍茫的戈壁,北狄骑兵虽快,但补给线长,定会想趁我军疲惫时突袭,截断粮草。他转向张猛,你带五千步兵,多带滚石和火箭,埋伏在左侧山壁;李将军带三千骑兵,绕到右侧山谷,待敌军进入窄道,立刻断其后路。
那殿下您……
本宫带主力正面迎敌。萧彻语气平静,记住,听我中军号角行事,不可擅自出兵。
众将领命而去,营地很快安静下来,只留篝火在风中噼啪作响。萧彻坐在帐中,擦拭着前世用过的那把长剑,剑身映出他冷峻的眉眼。
前世,他就是在这里中了北狄的埋伏,损兵折将,还被萧景渊在父皇面前污蔑指挥不力。这一世,他要让北狄尝尝被反包围的滋味。
夜半三更,一阵极轻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萧彻猛地睁眼,吹亮了手中的信号筒——一道红光划破夜空。
几乎同时,黑风口外响起震天的喊杀声。北狄骑兵果然来了,黑压压的一片,像潮水般涌入窄道,为首的将领挥舞着弯刀,狂笑道:抓活的!萧彻的人头赏十匹良驹!
就在他们冲到一半时,左侧山壁突然滚下无数巨石,砸得人仰马翻。紧接着,火箭如雨点般落下,干草捆被点燃,浓烟瞬间弥漫了整个窄道。
中计了!撤退!北狄将领惊呼。
可已经晚了。右侧山谷传来马蹄声,李将军的骑兵冲杀而出,截断了退路。萧彻提着长剑,亲率中军从正面压上,长剑所指之处,敌军纷纷落马。
萧彻在此!尔等蛮夷,还不束手就擒
他的声音透过浓烟传出,北狄士兵见状,竟有不少人慌了神——他们从未想过,大启的太子竟如此勇猛。
张猛从山壁上冲下来,一刀劈翻北狄将领,大笑道:殿下妙计!这些蛮子被咱们包圆了!
不到一个时辰,伏击的北狄骑兵全军覆没,俘虏了两千余人,还缴获了五百多匹乌孙良驹。
打扫战场时,张猛提着一个血淋淋的首级进来:殿下,这是北狄的先锋官,他怀里还揣着这个。
是一封密信,上面用北狄文字写着:待萧彻入云漠关,烧其粮草,里应外合。
萧彻捏紧密信,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果然有内鬼。
次日清晨,大军抵达云漠关下。守将赵虎看到援军,激动得老泪纵横,连忙打开城门迎接。
末将参见太子殿下!赵虎跪地行礼,若非殿下及时赶到,云漠关怕是……
赵将军免礼。萧彻扶起他,目光却扫过他身后的几个副将,本宫听说,北狄几次攻城,都能精准找到关防弱点,可有此事
赵虎一愣,随即面露愧色:确有此事,末将正疑惑……
不必疑惑了。萧彻将那封密信扔在他面前,你的军中,有北狄的细作。
赵虎脸色大变,连忙请罪:末将失察!请殿下降罪!
降罪不急。萧彻看向众将,今日起,云漠关的防务由本宫接管。赵将军,你带亲兵,将这封信里提到的暗号传遍全军——就说‘粮草已备,今夜动手’。
他要做的,不是揪出细作,而是让细作把假消息传出去。
入夜后,云漠关一片寂静。萧彻站在城楼上,望着关外的黑暗,手中把玩着一枚箭簇。
果然,三更时分,城外传来信号弹——北狄大军来了。而城内,几处粮仓突然燃起大火,几个士兵打扮的人试图打开城门,却被早已埋伏好的张猛等人一网打尽。
殿下,抓到了!张猛押着几个俘虏上来,其中一个正是赵虎的副将。
萧彻看着那副将,冷冷道:说吧,北狄许诺了你什么
副将瘫在地上,哆哆嗦嗦地交代了——他的家人被北狄俘虏,只能被迫当细作。
萧彻沉默片刻,对赵虎道:将他家人的消息传出去,就说细作已被处死,让北狄撕票。
赵虎一惊:殿下,这……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萧彻望着城外,北狄见信号已发,定会全力攻城。张猛,准备好家伙,让他们尝尝咱们的厉害。
城楼下,北狄可汗见城门迟迟未开,粮仓却烧得正旺,以为细作得手,立刻下令攻城:冲!拿下云漠关,活捉萧彻!
就在北狄士兵冲到城下时,城楼上突然滚下无数油罐,火箭落下,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紧接着,投石机抛出巨石,砸得敌军阵脚大乱。
萧彻站在城楼之上,拔出长剑,高声下令:开城门!全军出击!
城门轰然打开,骑兵如离弦之箭般冲杀出去,北狄大军猝不及防,被打得溃不成军。可汗看着漫山遍野的火光和溃散的士兵,终于意识到自己又中了计,调转马头就跑。
哪里跑!萧彻策马追上,长剑直指可汗后心。
这一战,大启军队大获全胜,不仅守住了云漠关,还追杀北狄三十余里,缴获战马、粮草无数。
消息传回京城,昭武帝龙颜大悦,下旨嘉奖全军。而萧彻的名字,也第一次真正刻进了大启军民的心里。
城楼上,萧彻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将长剑收回鞘中。
云漠关的危机解除了,但他知道,这只是与北狄决战的开始。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
9
釜底抽薪,北狄瓦解
第9集:釜底抽薪,北狄瓦解
云漠关大捷的消息传开,大启军心大振,连带着边境其他关卡的守军也士气高涨。萧彻没有乘胜追击,反而下令加固城防,同时让人将缴获的北狄战马和粮草分发给各营,自己则带着亲卫深入戈壁,勘察地形。
殿下,咱们为何不趁胜打回北狄王庭张猛骑着马跟在后面,忍不住问道,现在敌军士气低落,正是好机会!
萧彻勒住马,指着远处连绵的沙丘:北狄是游牧民族,居无定所,王庭不过是个空壳子。就算咱们占了,他们也能退守更北的草原,等咱们粮草耗尽再卷土重来。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上面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红点,真正要打,就得断了他们的根基。
张猛凑近一看,那些红点竟都是北狄的牧场和蓄粮点。
这些是北狄过冬的依仗。萧彻指尖划过地图,现在刚入秋,他们正忙着囤积草料,只要烧了这些地方,冬天一到,他们要么冻死饿死,要么就得南下投降。
张猛眼睛一亮:殿下妙计!可这些地方都有重兵把守,怎么烧
借力。萧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还记得乌孙国吗
三日后,一支由萧彻亲率的轻骑兵悄悄离开云漠关,绕开北狄主力,直奔乌孙国边境。乌孙王见大启太子亲自到访,又惊又疑,连忙设宴款待。
大王,萧彻举起酒杯,目光锐利,北狄背信弃义,既夺你牧场,又用你良驹攻我大启,此等盟友,不如弃之。
乌孙王脸色微变:太子殿下说笑了,我国与北狄虽有摩擦,却还没到反目的地步……
是吗萧彻将一封密信推到他面前,这是从北狄先锋官身上搜出的,上面写着,待灭了大启云漠关,便转头吞并乌孙。大王觉得,这话可信吗
乌孙王看完密信,脸色铁青。他本就对北狄突袭牧场之事耿耿于怀,此刻更是怒火中烧。
萧彻趁热打铁:大王若愿与我大启联手,助你夺回牧场,还能分得北狄一半的牲畜。事成之后,大启愿与乌孙永结同盟,互通贸易。
重利之下,乌孙王再无犹豫,拍案而起:好!本王信太子殿下!愿出兵助大启一臂之力!
五日后,乌孙国突然出兵,袭击了北狄位于东部的三个大牧场。北狄可汗正忙着调集兵力反扑云漠关,猝不及防之下,损失惨重,连过冬的草料都被烧了大半。
废物!一群废物!王庭内,可汗气得摔碎了酒杯,乌孙国竟敢背叛我还有萧彻,他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探马来报:可汗,不好了!大启军队突袭了咱们的西部蓄粮点,粮草全被烧了!
可汗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东西两边同时遇袭,这分明是萧彻的算计!
传令下去,撤回云漠关的军队,全力守住剩余的牧场!
可已经晚了。萧彻早已料到他会回防,提前在半路设下埋伏。北狄军队撤退时,遭到大启和乌孙联军的夹击,伤亡过半,连可汗的亲儿子都被俘虏。
消息传回王庭,北狄各部族人心惶惶。一些原本就对可汗不满的小部落,趁机脱离王庭控制,甚至有人偷偷派使者向大启投降。
可汗,再这样下去,咱们会被活活拖死的!一个长老哭着劝道,不如……向大启求和吧
可汗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嵌进肉里。他征战一生,从未如此狼狈,可看着帐外饥寒交迫的族人,终是低下了头。
三日后,北狄可汗的求和信送到了云漠关。信中承诺,愿意向大启称臣,年年进贡,还将当年从大启抢走的国宝归还。
萧彻看着求和信,冷笑一声,提笔回信:称臣可以,但必须交出所有战马和兵器,遣散半数军队,还要派王子到京城为质。否则,休谈。
这条件近乎苛刻,可北狄已无退路。可汗咬着牙,答应了所有条件。
当北狄王子带着贡品和人质来到云漠关时,萧彻亲自在关前受降。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北狄王子跪在自己面前,萧彻心中没有快意,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前世,大启就是因为对北狄心慈手软,才让他们有机会卷土重来,最终导致边境战火不断。这一世,他绝不会重蹈覆辙。
告诉你们可汗,萧彻看着王子,声音冰冷,若有二心,下次兵临城下的,就是大启的百万雄师。
王子吓得连连磕头。
处理完北狄之事,萧彻又与乌孙王签订了盟约,划定了边界,互通贸易。乌孙王对他感激涕零,亲自送他到边境。
太子殿下,大恩不言谢,乌孙永远是大启的朋友。
萧彻点点头,调转马头,望向东方。
云漠关的事了了,是时候回京城了。
他知道,京城的风浪,或许比边境的战火,更难平息。
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10
尘埃落定,新朝气象
第10集:尘埃落定,新朝气象
大军凯旋的消息传到京城时,百姓自发地涌上街头,想一睹太子的风采。昭武帝更是亲自到城门口迎接,看着风尘仆仆却眼神锐利的长子,眼中满是欣慰。
彻儿,辛苦你了。昭武帝拍着他的肩膀,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为父皇分忧,为大启守土,是儿臣的本分。萧彻躬身行礼。
入城仪式盛大而隆重,百姓的欢呼声此起彼伏。萧彻坐在马上,看着道路两旁一张张激动的脸,心中百感交集。前世的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得到如此多的拥戴。
朝会上,昭武帝论功行赏,萧彻被加封为镇北大将军,食邑三千户。张猛、李将军等将领也各有封赏。那些曾经对萧彻心存疑虑的官员,此刻也纷纷上前祝贺,态度恭敬。
萧彻一一谢过,目光却落在角落里几个脸色苍白的官员身上——他们都是前世依附萧景渊,后来又想投机倒把的人。
父皇,萧彻忽然开口,儿臣在边境时,发现有官员暗中与北狄勾结,倒卖军粮。这是名单。
他将一份名单递上去。昭武帝看完,脸色铁青,立刻下令:将这些人全部拿下,彻查!
那几个官员吓得瘫倒在地,却没人敢为他们求情。经过萧景渊和北狄之事,朝中上下早已看清,这位太子绝非善类,谁也不想引火烧身。
清理完这些蛀虫,朝堂风气为之一新。萧彻趁机提出改革军制、兴修水利、减免赋税等一系列新政,得到了昭武帝的支持和百官的赞同。
退朝后,萧彻回到东宫。李德全早已等在门口,笑得合不拢嘴:殿下,您现在可是咱们大启的顶梁柱了!外面都在说,有您在,大启至少能安稳百年!
萧彻笑了笑,没说话。他走到窗边,看着庭院里新栽的松柏,挺拔而苍翠。
这一世,他不仅保住了自己的性命,还守护了这个国家,护住了那些前世被辜负的人。秦岳将军安享晚年,赵忠因功被提拔为天牢总管,就连那个曾给他半个窝头的冷宫老太监,也被他接出冷宫,颐养天年。
至于萧景渊,在圈禁中疯了,整日念叨着太子之位是我的;苏氏在冷宫里抑郁而终,到死都没明白自己输在了哪里;淑妃则在永寿宫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他们的结局,都是咎由自取。
几日后,昭武帝突然病倒,卧床不起。百官忧心忡忡,纷纷请求太子监国。萧彻推辞不过,只能应下。
监国期间,他处事公正,雷厉风行,将新政推行得井井有条。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都对他赞不绝口。
三个月后,昭武帝驾崩。
举国哀悼。
在百官的拥戴下,萧彻登基为帝,改元永熙。
登基大典那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萧彻穿着龙袍,一步步走上天坛,接受百官朝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彻云霄。萧彻站在天坛之上,望着脚下的万里江山,心中一片澄明。
前世的遗憾,今生已补。前世的仇恨,今生已了。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传遍四方:朕,萧彻,在此立誓,必当励精图治,勤政爱民,护我大启河山,安我百姓福祉,创万世太平!
阳光洒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新的时代,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