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时家别墅的书房还亮着灯。
时笙盯着电脑屏幕上触目惊心的财务报表,指尖冰凉。父亲骤然离世留下的烂摊子比她想象的更糟,供应商催款的邮件像雪片般涌入,董事会的质疑电话几乎要打爆她的手机。
窗外暴雨倾盆,惊雷劈裂夜空的瞬间,她蜷在宽大的办公椅里,第一次尝到了孤立无援的滋味。刚满十九岁的年纪,本该是躺在象牙塔里做梦的时光,却被强行推到风口浪尖,成了风雨飘摇的时氏集团临时掌舵人。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管家老李端着热牛奶走进来,欲言又止:大小姐,傅家那边……刚才派人送来了这个。
托盘上放着一份文件袋,烫金的傅字logo在暖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时笙的心猛地一沉——傅家,这个掌控着本市经济命脉的家族,是时家最后的救命稻草。
拆开文件袋,里面是一份拟好的联姻协议。联姻对象那一栏,赫然写着傅斯年三个字。
时笙握着纸张的手指泛白。傅斯年,傅氏集团现任总裁,商界出了名的铁腕人物。传闻他手段狠厉,性情冷僻,三十岁的年纪却已经站在了金字塔顶端。更重要的是,所有人都知道,傅家原定的联姻对象是她,而傅斯年的弟弟傅斯越才是与她门当户对的适龄人选。
为什么会是傅斯年
正恍惚着,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一条短信,只有简单的一行字:明早九点,傅氏大厦顶层见。协议条款可谈,我等你。
发件人备注是傅斯年。
第二天清晨,时笙站在傅氏大厦前,仰头望着这座直插云霄的建筑。玻璃幕墙反射着朝阳,像一头沉默而威严的巨兽。她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手里的协议,走进旋转门。
电梯平稳上升,数字不断跳动。时笙的心跳越来越快,直到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空旷的顶层大厅铺着浅色地毯,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傅斯年背对着她站在窗前,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肩线挺拔,背影透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时小姐。他转过身,声音低沉悦耳,却没什么温度。
时笙这才看清他的脸。五官深邃立体,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着,眼神锐利如鹰隼,仿佛能洞穿人心。他比财经杂志上的照片更有压迫感,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人不由自主地紧张。
傅总。时笙定了定神,将协议放在茶几上,这份协议……
时氏的危机,我已经解决了。傅斯年打断她,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供应商的款我让财务划过去了,董事会那边我打过招呼,不会再给你添麻烦。
时笙愣住了。她还没开口求助,他竟然已经全都安排好了
为什么她抬头看他,眼里满是疑惑。
傅斯年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两人距离很近,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味。
协议上写得很清楚。他的目光落在她微颤的长睫毛上,联姻。我娶你,傅家帮时氏渡过难关。
可是……原定的联姻对象是傅斯越。
他不愿意。傅斯年的语气没有起伏,我替他。
时笙咬了咬唇。她知道傅斯越,那个张扬跳脱的傅家二少,上次在宴会上见过一面,看她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他不愿意娶她这个破落户,倒也在意料之中。
只是,傅斯年为什么要接下这个烂摊子
你不用觉得有负担。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傅斯年淡淡道,这只是一场交易。你需要傅家的支持,我需要一位傅太太。各取所需。
他的话冷静得近乎残忍,却让时笙松了口气。也好,交易总比欠人情容易偿还。
我还有一个条件。时笙抬起头,眼神清澈而坚定,等时氏稳定了,我们就离婚。我不会纠缠你。
傅斯年的眸色深了深,几秒钟后,他颔首:可以。但在此之前,你要履行傅太太的职责。
好。
还有。他补充道,等你满二十岁,我们就领证。
时笙愣住了。还有半年,她才满二十岁。
看着她惊讶的表情,傅斯年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法律规定,女满二十才能结婚。我不做违法的事。
从傅氏大厦出来,时笙感觉像做了一场梦。
刚坐进车里,老李就递过来一份报纸:大小姐,您看这个。
娱乐版头条是傅斯越和当红女星的亲密合照,标题刺眼——《傅二少情定娱乐圈小花,好事将近》。
时笙了然。傅斯越大概是想用这种方式抗拒联姻,却没想到,最后接盘的是傅斯年。
大小姐,傅总他……老李欲言又止。
李叔,我没事。时笙收起报纸,这只是一场交易。
话虽如此,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傅斯年这样的人物,怎么会甘心娶一个毫无背景的落魄千金他图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时笙全身心投入到公司事务中。傅斯年果然说到做到,不仅派了傅家的资深顾问来指导她,还动用关系帮时氏拉来了几个大项目。原本濒临破产的公司,竟真的慢慢有了起色。
期间,傅斯年只联系过她一次,是让助理送来一份详细的行程表,标注了未来一个月需要共同出席的场合。
傅总说,这些都是必要的应酬,让您提前准备。助理恭敬地说,另外,傅总让我给您带句话,有任何问题,随时可以联系他。
时笙看着行程表上密密麻麻的安排,有些头疼。但她还是点了点头:替我谢谢傅总。
第一次共同出席的场合是一场慈善晚宴。时笙穿着傅斯年让人送来的礼服,站在镜子前,有些局促。宝蓝色的丝绒长裙衬得她肌肤胜雪,只是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
大小姐,您真漂亮。老李由衷地赞叹。
时笙扯了扯嘴角,刚想说话,手机响了。是傅斯年。
到哪了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电流的微麻感。
快到了,在停车场。
我在入口等你。
挂了电话,时笙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
傅斯年就站在宴会厅门口,黑色西装,白色衬衫,没有打领带,多了几分随性。他身姿挺拔,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引得不少名媛频频侧目。
看到时笙,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两秒,然后自然地伸出手:走吧。
时笙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放进他的掌心。他的手掌宽大温热,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走进宴会厅,两人立刻成了焦点。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大多是关于他们突然联姻的猜测。
那就是时家那个丫头看着还没长大呢。
傅总怎么会看上她时家都快完了。
说不定是傅二少不愿意,傅总没办法才顶上的……
时笙的指尖微微收紧,傅斯年察觉到了,不动声色地握紧了她的手,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别在意。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时笙的脸颊微微发烫,心跳也漏了一拍。她点点头,努力忽略那些不友善的目光。
晚宴进行到一半,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走过来,是之前一直刁难时氏的张总。
时小姐,久仰大名。张总色眯眯的目光在时笙身上打转,听说时氏最近多亏了傅总帮忙不知道时小姐准备怎么感谢傅总啊
这话带着明显的暗示,时笙的脸色沉了下来:张总说笑了。
我可没说笑。张总往前凑了凑,语气轻佻,要是时小姐有难处,也可以找我帮忙啊,我可比傅总好说话多了……
话没说完,他的手腕突然被人攥住。傅斯年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脸色冷得像冰。
张总,傅斯年的声音不高,却带着让人胆寒的威压,看来张总对傅家的决定有意见
张总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忙摆手:不敢不敢,傅总误会了,我只是跟时小姐开个玩笑……
我的太太,不是用来给别人开玩笑的。傅斯年松开手,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张总的公司,最近好像在争取傅氏的合作
张总的额头渗出冷汗,讪讪地笑了笑:傅总,我还有事,先失陪了。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张总狼狈的背影,时笙松了口气,心里对傅斯年多了几分感激:谢谢你。
应该的。傅斯年看着她,眼神柔和了些,累了吗要不要先回去
时笙确实有些累了,点了点头。
离开宴会厅,坐进车里,时笙才感觉放松下来。傅斯年递给她一瓶温水:喝点水。
谢谢。时笙接过水,小口喝着。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微风声。时笙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突然想起什么:傅总,你怎么知道我遇到麻烦了
一直在看着你。傅斯年的回答很自然,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时笙愣住了,心里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她偷偷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前方,侧脸的轮廓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这个男人,好像和传闻中不太一样。
自从慈善晚宴后,时笙和傅斯年的关系似乎缓和了些。虽然依旧客气,但少了几分疏离。
傅斯年依旧很忙,整天开会、出差,但总会抽出时间关注时氏的情况,偶尔也会给她发消息,提醒她注意休息。
时笙渐渐习惯了有他帮忙的日子,甚至在遇到难题时,会下意识地想找他商量。她知道这样不好,他们只是交易关系,但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这天,时笙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前台突然打来电话,说傅斯越找她。
时笙皱了皱眉。傅斯越他来找自己干什么
让他进来吧。
没过多久,傅斯越就吊儿郎当地走进来,一身花衬衫,头发染成了张扬的亚麻色,和傅斯年的沉稳截然不同。
时大小姐,别来无恙啊。傅斯越靠在门框上,语气带着嘲讽,没想到你本事挺大,没嫁给我,倒把我哥给钓上了。
时笙的脸色沉了下来:傅二少,如果是来讽刺我的,那你可以走了。
别急着赶我走啊。傅斯越走到她办公桌前,俯身看着她,我就是好奇,你给我哥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放着好好的联姻对象不要,非要娶你这个……
傅斯越!时笙猛地站起来,直视着他,我和你哥的事,是我们之间的交易,跟你没关系。如果你尊重傅总,就请你放尊重些。
傅斯越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强硬:交易时笙,你不会真以为我哥喜欢你吧他不过是可怜你,或者……有别的目的。
不管是什么目的,都与你无关。时笙冷冷地说,请你出去,不要影响我工作。
傅斯越笑了笑,没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时笙一眼,眼神复杂:时笙,别陷太深。我哥那个人,不是你能拿捏的。
傅斯越走后,时笙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的话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是啊,她和傅斯年只是交易,她怎么能产生不该有的想法
晚上,傅斯年给她发消息,问她明天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时笙犹豫了一下,回了个有。
第二天晚上,时笙按时来到约定的餐厅。傅斯年已经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正低头看着手机。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笑了笑:来了。
这是时笙第一次见他笑,很浅,却足以让她心跳加速。她在他对面坐下,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想吃点什么傅斯年把菜单递给她。
你点吧,我都可以。
傅斯年也没客气,熟练地点了几个菜,都是时笙喜欢吃的。时笙有些惊讶,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口味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傅斯年解释道:上次晚宴,看你吃这几个菜比较多。
时笙的心微微一动。他竟然注意到了这些细节。
菜很快上来了,两人安静地吃着饭,气氛有些微妙。
今天,傅斯越来找过我。时笙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傅斯年的动作顿了顿,抬眸看她:他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时笙摇摇头,就是随便聊了几句。
傅斯年没再追问,只是淡淡地说:以后他再来找你,不用理他。
嗯。
他性子就这样,被家里宠坏了。傅斯年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你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
吃完饭,傅斯年送时笙回家。车子停在时家别墅门口,时笙正准备下车,傅斯年突然开口:时笙,我弟弟的话,你不必当真。
时笙愣了一下,转头看他。
我和你结婚,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可怜你。傅斯年的眼神很认真,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伤害你。
他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时笙慌乱的心平静了下来。她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傅总。
叫我斯年吧。傅斯年看着她,我们很快就是夫妻了,总叫傅总,太生分。
时笙的脸颊微微发烫,小声叫了句:斯年。
嗯。傅斯年的嘴角似乎又勾起了一抹笑意,上去吧,早点休息。
好。
回到家,时笙坐在床上,脑海里反复回响着傅斯年的话。他说他不会伤害她,是真的吗
她拿出手机,翻到傅斯年的照片。财经杂志上的他,眼神锐利,气场强大。而现实中的他,虽然依旧冷漠,却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温柔。
这个男人,像一个谜,让她忍不住想去探究。
日子一天天过去,时氏集团在傅斯年的帮助下,逐渐走上正轨。时笙也越来越适应总裁的身份,处理起事务来得心应手。
离她二十岁的生日越来越近,领证的日子也越来越近。时笙的心情很复杂,既期待又忐忑。
这天,时笙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林辰。
林辰是父亲好友的儿子,父亲去世后,他一直很照顾时笙,时笙也一直把他当亲哥哥看待。
小笙,最近还好吗林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挺好的,哥。你呢
我还好。林辰顿了顿,小笙,我听说你要和傅斯年结婚了
嗯。时笙点点头,是为了时氏。
小笙,你太傻了!林辰的声音激动起来,傅斯年那个人城府太深,你怎么能嫁给他你要是有困难,可以找我啊,我一定会帮你的!
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已经决定了。时笙的语气很坚定。
你决定了你知道傅斯年是什么样的人吗他就是个冷血无情的商人,他不会真心对你的!林辰的声音带着痛心疾首,小笙,跟我走吧,离开这里,我带你去国外,重新开始。
时笙愣住了:哥,你说什么呢我不能走,时氏还需要我。
时氏时氏!你就知道时氏!林辰的声音变得有些偏执,为了时氏,你就要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吗小笙,你听我说,傅斯年不值得你这样做。跟我走,我会对你好的,比傅斯年好一百倍、一千倍!
时笙的心里升起一丝不安。林辰的语气太奇怪了,不像是关心,更像是……偏执的占有。
哥,你冷静点。时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我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判断。
林辰的电话像一根刺扎进时笙心里。她挂了电话,指尖还在微微发颤。那个从小护着她、会把她架在肩膀上逛公园的林辰哥,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偏执了
窗外的梧桐叶被秋风卷落,时笙望着楼下空荡荡的车道,忽然觉得一阵发冷。
在想什么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时笙猛地回头,看见傅斯年不知何时站在办公室门口。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高领毛衣,外面套着黑色大衣,少了几分商场上的凌厉,多了些居家的温和。
你怎么来了她站起身,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刚结束邻市的会议,顺道过来看看。傅斯年走到她身边,目光扫过她泛白的脸颊,脸色这么差,不舒服
没有。时笙避开他的视线,就是……刚才林辰哥给我打电话了。
傅斯年的眉峰几不可察地动了动:他说什么了
时笙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林辰的话复述了一遍。说到跟我走那部分时,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时钟滴答声。傅斯年没说话,只是垂眸看着她泛红的耳尖,眸色深沉如墨。
他还在你家他忽然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
嗯,他说要教我管理公司,暂时住客房。时笙点点头,后知后觉地感到不妥,是不是……不太方便
傅斯年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今晚我过去。
时笙愣住:啊
有些事,该说清楚。他的拇指擦过她的眉骨,留下微凉的触感,总不能让外人一直占着傅太太的地方。
外人两个字咬得很轻,却让时笙的心莫名安定下来。她仰头看他,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忽然发现自己竟完全信任这个才认识半年的男人。
傍晚时分,傅斯年的车准时停在时家别墅门口。时笙站在玄关等他,看着他解下围巾,雪松般的气息瞬间填满整个空间。
他在书房。她小声说。
傅斯年嗯了一声,径直走向书房,连外套都没脱。时笙想跟过去,却被他按住肩膀:在这等着。
书房门关上的瞬间,时笙听见里面传来林辰拔高的声音,似乎在质问什么。但很快,声音就低了下去,只剩下模糊的交谈声。
她攥着衣角在客厅踱步,像只焦灼的小鹿。大约半小时后,书房门开了。林辰先走出来,脸色铁青,眼眶泛红,看见时笙时,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抓起玄关的外套摔门而去。
傅斯年随后走出书房,神色如常,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份普通文件。
他……时笙想问什么,又不知从何开口。
他明天会搬走。傅斯年走到她面前,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
时笙张了张嘴,忽然想起林辰刚才的眼神,那里面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恐惧。她望着傅斯年平静的侧脸,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解决问题的方式,从来都不是争吵。
你跟他说了什么她忍不住问。
傅斯年低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额头:说你是傅家的人。傅家的人,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
他的呼吸带着淡淡的薄荷味,时笙的脸颊瞬间烧起来。她往后退了半步,撞到身后的玄关柜,后腰传来轻微的痛感。
傅斯年伸手扶住她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衫渗进来,烫得她心尖发颤。
小心点。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时笙抬头,正好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地映着她慌乱的影子,像有漩涡在缓缓转动,要将她吸进去。
谢谢。她猛地推开他,逃也似的冲进厨房,我去看看晚饭好了没。
傅斯年看着她仓促的背影,眼底掠过一抹笑意,指尖还残留着她腰间的柔软触感。
离时笙二十岁生日还有三天,傅斯年突然说要带她去邻市散心。
公司最近没什么急事,正好我这边有个度假村的项目,带你去考察。他说得一本正经,仿佛真的只是工作。
时笙没戳破他的借口。这阵子被林辰和傅斯越搅得心烦,确实需要透透气。
度假村坐落在山脚下,白墙黛瓦的建筑藏在竹林里,空气里弥漫着草木的清香。办理入住时,前台递过来一把黄铜钥匙,上面刻着听竹两个字。
傅总特意吩咐过,给您留了最好的景观房。前台笑得格外殷勤。
房间在二楼,推开落地窗就是一片私人露台,正对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时笙趴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山岚,觉得连日来的疲惫都消散了。
喜欢这里傅斯年站在她身后,递过来一杯热可可。
嗯,很安静。时笙接过杯子,指尖碰到他的手,像触电般缩了缩。
傅斯年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喉结轻轻滚动:明天带你去爬山。
晚上吃饭时,餐厅播放着舒缓的钢琴曲。时笙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忽然发现刀叉的摆放角度很熟悉——和她在家时的习惯一模一样。
她抬头看傅斯年,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她,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时笙低下头,心脏却像被温水泡过,暖暖的。
回到房间,时笙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本《小王子》。那是她高中时最喜欢的书,上次在办公室整理旧物时提过一嘴,没想到他竟然记住了。
书页里夹着一张便签,是傅斯年苍劲有力的字迹:所有的大人都曾是小孩,虽然只有少数人记得。
时笙摩挲着那行字,忽然想起傅斯年处理工作时的样子。他总是冷静、理智、一丝不苟,像台精准的机器。可这些藏在细节里的温柔,却在告诉她,这个男人也有柔软的一面。
第二天爬山时,时笙不小心崴了脚。傅斯年二话不说就蹲下身,把她背了起来。
他的后背宽阔而温暖,隔着薄薄的衣衫,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时笙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气息,突然觉得这样被他背着,好像也不错。
累不累她小声问。
你说呢傅斯年的声音带着笑意,时氏的总裁,分量可不轻。
时笙被他逗笑了,伸手轻轻捶了他一下: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别动。傅斯年按住她的腿,再动我就松手了。
时笙立刻不敢动了,乖乖地趴在他背上。山风吹过,带来松针的清香,远处传来清脆的鸟鸣,一切都那么宁静美好。
回到度假村,傅斯年把她放在沙发上,蹲下身替她检查脚踝。他的指尖微凉,动作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有点肿,明天别再乱动了。他起身拿来医药箱,熟练地给她涂药、包扎。
你怎么什么都会时笙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忍不住问。
以前在国外留学,没人照顾,只能自己学。傅斯年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时笙的心微微一揪。她好像从来没问过他的过去。这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也曾有过独自打拼的日子吧。
傅斯年,她轻声唤他,谢谢你。
傅斯年抬头看她,眼神温柔得像融化的春水:等你满二十岁,我们就领证。
这次,时笙没有犹豫,轻轻点了点头。
从邻市回来,离时笙的二十岁生日只剩一天。
时家别墅被傅斯年派人重新布置过,客厅里摆着她喜欢的白玫瑰,餐桌上放着定制的蛋糕,连她卧室里的台灯都换成了暖黄色的,说是对眼睛好。
时笙看着这一切,心里像揣了颗糖,甜得快要溢出来。
晚上,傅斯年过来陪她吃饭。烛光摇曳中,他的侧脸显得格外柔和。
明天想去哪里拍结婚证照片他问。
都可以,听你的。时笙的脸颊微红。
那就去我常去的那家工作室吧,摄影师技术很好。傅斯年给她夹了块蛋糕,喜欢吗
嗯,很甜。时笙咬了一口,奶油沾在唇角。
傅斯年伸手,用指腹轻轻替她擦掉。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时笙的心跳瞬间失控,猛地低下头,假装专心致志地吃蛋糕。
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傅斯年的眼底掠过一抹笑意,没再逗她。
吃完饭,傅斯年去书房处理工作,时笙坐在客厅看书。忽然想起明天就要领证了,她的心里既期待又紧张。
她走到书房门口,看着傅斯年专注工作的侧脸。他穿着白色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灯光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这个男人,明天就要成为她的丈夫了。
睡不着傅斯年抬头看她,眼神带着笑意。
嗯。时笙走到他身边,在忙什么
处理点文件,很快就好。傅斯年合上电脑,要不要看电影
好啊。
两人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影。选的是部老片子,节奏很慢,讲的是一对老夫妻的日常。时笙靠在傅斯年肩上,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渐渐有些困了。
困了傅斯年低头问她。
有点。时笙打了个哈欠。
傅斯年关掉电影,把她打横抱起。时笙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傅斯年!她的脸颊发烫。
别动,我送你回房。傅斯年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被他放在床上时,时笙的心跳还在飞快地跳动。傅斯年替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着她。
时笙,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明天领证后,我们就是合法夫妻了。
嗯。时笙点点头,心跳得更快了。
你……傅斯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早点睡吧。
他起身要走,时笙却鬼使神差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傅斯年。
嗯他回头看她。
时笙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鼓起勇气问:你……是不是早就认识我
傅斯年的眸色深了深,几秒钟后,他轻轻点了点头:是。
时笙愣住了:什么时候
你十五岁那年,在慈善晚宴上。傅斯年的声音很轻,仿佛在回忆遥远的往事,你穿着白色的公主裙,站在角落里,偷偷给流浪猫喂蛋糕。
时笙的记忆瞬间被拉回五年前。那天她跟着父亲去参加晚宴,觉得无聊,就跑到后花园透气,正好遇到一只受伤的流浪猫,便把口袋里的蛋糕喂给了它。
原来,他那时候就见过她了。
为什么……从来没告诉过我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怕吓到你。傅斯年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也怕……你不喜欢我。
时笙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眼眶瞬间红了。原来这场联姻,从来都不是意外。他一直在等她,等她长大,等她来到他身边。
傅斯年,她仰头看着他,眼里闪烁着泪光,我喜欢你。
傅斯年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几秒钟后,他俯身,轻轻吻上她的唇。
这个吻温柔而珍视,带着压抑了多年的深情。时笙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溺在他的温柔里。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照亮了房间里交缠的影子。
第二天早上,时笙是在傅斯年的怀里醒的。
他的手臂紧紧环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呼吸均匀。时笙动了动,他立刻醒了,低头看着她,眼里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温柔。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格外好听。
嗯。时笙的脸颊微红,想起昨晚的吻,心跳又开始不规律。
该起床了,民政局九点开门。傅斯年捏了捏她的脸颊。
知道了。
两人洗漱完,傅斯年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煎蛋的火候恰到好处,牛奶温得不烫口,连吐司都烤得金黄酥脆。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这些的时笙咬了一口吐司,惊讶地问。
为了今天做准备。傅斯年的语气很自然,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时笙的心里暖暖的,抬头看他,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眼里满是笑意。
去民政局的路上,时笙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傅斯年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别紧张。
我没有紧张。时笙嘴硬道,指尖却在微微发颤。
傅斯年笑了笑,没戳破她。
民政局里人不多,很快就轮到他们。拍照时,摄影师让他们靠近一点。傅斯年很自然地搂住她的腰,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笑一笑。
时笙抬起头,正好对上他温柔的眼眸,忍不住笑了起来。
拿到红本本的那一刻,时笙的手有些抖。她看着上面结婚证三个字,还有两人的合照,突然觉得像做梦一样。
傅太太。傅斯年低头看着她,眼里满是笑意。
傅先生。时笙抬头回应,脸颊微红。
从民政局出来,阳光正好。傅斯年牵着她的手走在街上,掌心的温度让她觉得无比安心。
想去哪里他问。
回家吧。时笙说。
回到家,傅斯年把结婚证小心翼翼地放进保险柜。时笙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至于这么紧张吗
当然。傅斯年走到她面前,将她拥入怀中,这是我等了五年的东西。
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时笙靠在他的胸膛上,能清晰地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晚上,傅斯年做了烛光晚餐。红酒摇曳,音乐流淌,气氛浪漫而温馨。
敬我们。傅斯年举起酒杯。
敬我们。时笙与他碰杯,红酒的醇香在舌尖蔓延开来。
吃完饭,傅斯年把她抱到卧室。他的吻越来越炽热,带着压抑了多年的渴望。时笙闭上眼,任由他带着自己沉沦。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照亮了房间里交缠的身影。时笙在他的温柔里渐渐迷失,只觉得这个夜晚格外漫长,又格外短暂。
第二天早上,时笙醒来时,浑身酸痛。她动了动,发现傅斯年正看着她,眼里满是笑意和心疼。
醒了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累坏了吧
时笙的脸颊瞬间红透,把脸埋进他的怀里,不敢看他。
再睡会儿吧,我已经跟公司请假了。傅斯年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
时笙点点头,在他的怀里重新闭上了眼睛。她知道,从今天起,她的人生将翻开新的一页。而身边这个男人,会陪她一起走下去。
领证后的日子甜蜜而安稳。傅斯年依旧很忙,但总会抽出时间陪时笙。他会记得她不吃香菜,会在她来例假时准备好红糖姜茶,会在睡前给她讲故事,尽管他讲的财经新闻总是让她昏昏欲睡。
时笙也渐渐适应了傅太太的身份。她学着打理家事,学着在宴会上应对自如,学着在他忙碌时给他留一盏灯。
这天,傅斯年去国外出差,时笙一个人在家处理公司事务。突然接到傅斯越的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找她,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时笙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看。她想,有些事,总该做个了断。
咖啡馆里人不多,傅斯越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黑色皮衣,头发染回了黑色,看起来比以前沉稳了些。
嫂子。他抬头看她,语气有些复杂。
你找我有事时笙在他对面坐下。
我哥呢傅斯越问。
出差了。时笙的语气很平淡。
傅斯越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嫂子,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我不该针对你,不该……试图破坏你们的关系。
时笙看着他,微微挑眉:所以你今天找我,是来道歉的
傅斯越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算是吧。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我哥那么优秀的人,怎么会突然要娶你。直到……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犹豫要不要说,直到我看到他电脑里存的那些照片,才知道你们早就认识。
时笙愣住了,心里泛起一丝疑惑,傅斯年电脑里存着她的照片
那些照片……都是你十五岁之后的,有你在学校的,有你参加活动的,还有你喂流浪猫的。傅斯越接着说,我哥他……这些年一直在关注你。我突然明白,他对你的感情,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蓄谋已久。
时笙的心跳猛地加快,原来他为她做了这么多,而她却一无所知。
嫂子,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我哥是真的很爱你。傅斯越认真地看着她,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后不会再捣乱了。
时笙看着傅斯越真诚的眼神,笑了笑:谢谢你,斯越。我也很爱他。
傅斯越走后,时笙坐在咖啡馆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拿出手机,给傅斯年发了条消息:你电脑里存着我的照片
没过多久,傅斯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斯越跟你说的
嗯。时笙轻声回答,你怎么从来没告诉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传来傅斯年低低的声音:怕你觉得我太变态,一直盯着你。
时笙忍不住笑了,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在她面前却像个小心翼翼的少年。
我不会觉得你变态,我很开心。时笙说,原来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只要你开心就好。傅斯年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等我回来,给你看更多惊喜。
傅斯年出差回来那天,时笙特意请了假,在家准备了一桌子他喜欢的菜,想给他一个惊喜。
她站在玄关,紧张又期待地等着他。听到开门声的瞬间,她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
欢迎回家。时笙仰着头,笑着对他说。
傅斯年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温柔,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谢谢我的傅太太。
吃饭的时候,时笙把傅斯越找她的事告诉了傅斯年,还调侃他:原来你电脑里存了我那么多照片,我都不知道呢。
傅斯年的脸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那些照片……是我这些年忍不住收集的,怕你生气,所以没敢告诉你。
时笙笑着握住他的手:我怎么会生气,我很开心,原来你这么早就开始喜欢我了。
饭后,傅斯年神神秘秘地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时笙:送给你的。
时笙好奇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项链,吊坠是一颗小小的星星,周围镶嵌着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这是……时笙有些惊喜。
这是我找人专门定制的,上面的星星,代表着你是我的星辰。傅斯年轻声说,还有,里面刻了字。
时笙仔细看,发现星星里面刻着For
my
girl,眼眶瞬间湿润了。
喜欢吗傅斯年问。
喜欢,很喜欢。时笙扑进他怀里,这是我收到过最珍贵的礼物。
日子过得平静而幸福,时氏在时笙和傅斯年的共同努力下,越来越好,逐渐成为行业内的知名企业。
但平静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时氏突然遭遇了一场危机。竞争对手不知从哪里拿到了时氏早年一些不太规范的财务数据,在网上大肆曝光,一时间,时氏的股价大跌,舆论一片哗然。
时笙看着电脑上的负面新闻,心急如焚。傅斯年安慰她:别担心,我们一起解决。
接下来的几天,傅斯年陪着时笙日夜奋战,联系律师、公关团队,召开新闻发布会,澄清事实。在他们的努力下,舆论逐渐平息,时氏的股价也开始回升。
这场危机让时笙更加成熟,也让她和傅斯年的感情更加深厚。经历过风雨,他们更加明白彼此的重要性。
这天,时笙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前台突然说有个女人找她,自称是傅斯年的前女友。
时笙心里咯噔一下,还是让前台把人带了进来。
女人穿着时尚,化着精致的妆容,看着时笙,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你就是时笙
是我,你找我有什么事时笙平静地问。
我是傅斯年的前女友,我们在一起七年。女人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他心里一直有我,你不过是我的替代品。
时笙看着女人,笑了笑:如果你真的了解他,就该知道,他不是那种会把别人当替代品的人。而且,我们现在很幸福,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女人的脸瞬间变得很难看,站起身:你会后悔的。
时笙没理她,继续低头处理文件。她相信傅斯年,也相信他们的感情。
晚上傅斯年回来,时笙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傅斯年皱了皱眉:她还来找你了我会处理好的。
我才不怕她呢,我相信你。时笙笑着说。
傅斯年看着她,眼里满是爱意:谢谢你信任我。
又过了一段时间,时笙发现自己怀孕了。
当她拿着验孕棒告诉傅斯年时,傅斯年先是愣住,然后激动得把她抱起来转圈圈,像个孩子一样。
我们要有宝宝了!傅斯年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从那以后,傅斯年把时笙当成了重点保护对象,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营养餐,陪着她去产检,给宝宝讲故事。
时笙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无比幸福。
孕期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到了生产的那天。时笙被推进产房,傅斯年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
几个小时后,护士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出来,告诉他们是个女孩。傅斯年激动得热泪盈眶,他的小公主,终于来到了这个世界。
时笙看着怀里的小婴儿,又看看旁边的傅斯年,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孩子满月那天,傅家举办了盛大的宴会,邀请了亲朋好友。
宴会上,傅斯年抱着孩子,笑得合不拢嘴。时笙看着他们,心里暖暖的。
傅斯越也来了,他看着小侄女,忍不住感叹:我哥这下更有动力宠妻宠娃了。
时笙和傅斯年相视而笑,他们的幸福,还在继续。
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家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傅斯年依旧忙着工作,但总会抽出时间陪她们母女。时笙也在平衡家庭和事业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节奏。
又是一年的慈善晚宴,时笙带着女儿一起参加。傅斯年在旁边细心地照顾着她们。
看着台上发言的傅斯年,时笙想起了他们初遇的那天,想起了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从合约联姻到真心相爱,从风雨飘摇到岁月静好,他们一起走过了太多的路。
妈妈,爸爸好帅。女儿的声音打断了时笙的思绪。
时笙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是啊,爸爸一直都很帅。
傅斯年发言结束,走到她们身边,牵起时笙的手:走吧,我的两位公主,我们回家。
时笙看着傅斯年,看着女儿,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